早餐过后,周冲乐得眉开眼笑,还打了个饱嗝。随后,二人坐上人力车,直奔四江口码头。
半小时之后,二人站在四江口码头的货栈旁,直面大海。海风挟带着微微的咸腥水汽拂来,搬运工、船夫、小贩……形形色色的人在码头上来来往往,一片忙碌。
金色的阳光倾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搬运工们扛着沉重的货物,迈着坚实有力的步伐,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却依旧咬牙坚持。他们口中喊着整齐的号子,为这繁忙的清晨增添了一股力量。
船夫们在船上高声呼喊,指挥着船只的停靠或起航,声音在海风中传扬。有的船夫在修补渔网,为即将出海的捕捞做准备;有的则在清理船舱,忙得不可开交。
小贩们在人群中穿梭,兜售着各种物品,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新鲜的水果,快来尝尝!”“刚出炉的热包子,又香又软!”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期盼着能有个好生意。
远处的海面上,几艘渔船已然扬帆起航,向着未知的海域驶去,船尾留下一道道白色的浪花。而在码头的另一边,一辆辆装满货物的马车正缓缓驶离,车轮声与马蹄声交织成曲。
阿毛望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感叹:“少爷,这码头真是热闹非凡啊!”周冲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地望向大海的远方。
此时,一艘巨大的货船缓缓靠岸,船头劈开层层海浪,发出巨大的声响。船员们迅速忙碌起来,放下缆绳,固定船只。码头上的人们也纷纷围拢过去,准备开启新一轮的忙碌与交易。
周冲进了旁边的货栈,向掌柜打探仓库租赁的消息,最终以每月 12 个银元的价格,租下了离码头较远的一处僻静仓库。
于此同时,通美商号二楼某间办公室内,一位掌柜打扮的中年人,正对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陈胡泉汇报着什么。
\"唔,留洋刚回来,姓周,待人和善,当了块洋表,来历不可考……\"手里把玩着周冲死当给黄记当铺的手表,陈胡泉摆摆手:\"有意思。继续打探。重点查一下十几前举家留洋的记录。去吧。\"
\"好的,东家,我这就安排下去。\"掌柜的转身离去
锁好仓库,周冲转头对阿毛道:“正事办完了,少爷带你挖宝去!”
“挖宝?是哪家财主埋藏的宝藏吗?”阿毛眼中直放光。
“唔,应该不是。等下我不动手,看着你挖,不管↘′挖到什么都是你的。”
“少爷,这可不行,不管挖到什么都是少爷的。阿毛……”话音未落,周冲打断道:“就这么定了,少爷我说了算,如果找到东西全归你,没找到的话你就空欢喜一场了。”
说着背着手,朝昨晚作标记的位置走去。阿毛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大约走了小一里地的距离,他指着那块作标记的石子说道:“阿毛,瞧见那块石子了没?就在那儿,往下挖就行。”
说着,他在路边的小树上折下一根树枝递过去。阿毛接过树枝,动作麻利地去掉枝叶,只留下光秃秃的木棍,便走上前去,开始扒拉石子旁的泥土。
阿毛双手不停地忙活,泥土在他的努力下一点点被翻开。很快,几枚铜币便显露出来。阿毛眼睛一亮,兴奋地喊道:“挖到啦!”他小心翼翼地捡起铜币,在衣角上擦了擦,铜币在阳光下闪烁着暗淡的光泽。 此时,太阳渐渐升高,阿毛的额头布满了汗珠,但他的脸上却满是收获的喜悦。
“少爷,给。”阿毛小心地用双手,捧着那几枚铜币递到周冲面前。
周冲点点头:“赏你啦!”说着摸摸阿毛的脑袋。
“少爷,这一定是你埋的!”阿毛恍然大悟。
周冲笑而不语,心里欣喜不已,这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以后可以在不同的时空,在相同的位置间来回穿梭了。
周冲给了阿毛一把仓库钥匙:“这把钥匙是管仓库大门的,你收好。仓库的位置你还记得吗,如果不记得,一会儿再去确认一下,明天会用得上。你先回客栈,我还要出去一趟。”
“少爷请放心,阿毛记得。不过我会马上再去确认一下。”于是二人分头离开。
上午九点半,语林茶舍的包厢内,周冲将面前分别装有白糖和味精的白瓷瓶放好,开门叫了个伙计,吩咐他两样各带一瓶,送给陈胡泉和黄祖发,并邀请二人前来一叙。
不多一会儿,二人几乎不分先后抵达包间,但脚步却似乎稍快了些,好像在争谁先进门一样。
周冲起身拱手:“感谢二位会长在百忙之中应邀前来,快请坐。”话毕点头示意引路的伙计上茶。
“周老弟是不是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钢筋的事有眉目了?”陈胡泉稳了稳气息问道。
周冲点点头:“是的。虽然最近市面上货源紧张,价格看涨,但他给了个友情价,每吨 160 个银元。只是如果一次性给我们发三十多吨货,可能会造成他那边部分规格的钢筋断货,影响正常经营。所以他答应各种规格的钢筋,先按七成的量给我们配货,余下的货会在七天后发过来,这样应该不会影响工程进度。本来按规矩要收三成定金才给发货,看在我们多年友情的份上,可以先发货,到岸付款。货款以一半银元,一半等值黄金支付。不知二位有没有问题?”
黄祖发兴奋道:“周兄弟,没有问题,你可帮了大忙了。”
陈胡泉:“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以后在洪头镇市面上遇上什么麻烦,你就提我名字,大家多少都会给个面子!”
周冲拱手:“如此多谢二位会长了。那请二位看看这份合同有没有问题,合适的话咱们签署一下就好。”说着从旁边的茶几上拿了一叠合同,分别递给二人一份。
二人对望一眼,眼中精芒一闪,各自翻看起合同,看完又对视一眼点点头。
陈胡泉道:“可以,大家一起。”
周冲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神色,连忙拿出准备好的笔,递给二人,“那咱们这就把合同签了,预祝咱们合作顺利!”
三人签好合同,各自收好。黄祖发问:“不知贵友那边几时发货,咱们几时能接到这批货?”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二位应该可以看到这批货!”
“这么快?”陈胡泉诧异,又接着道:“周老弟,果真有魄力,真是年轻有为啊!”
“不敢当,陈会长过奖了,都是朋友帮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