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解为什么甘道夫要为一头熊感到痛苦和悲伤。
倒是三位战士很快就想起剧情中的某个可以变身巨熊的角色——换皮人贝奥恩。
但,为什么他会攻击泰斯和矮人们?
“确切来说,他攻击的是我,而不是矮人。”泰斯回想了下,“尼禄瓦,先去治疗下那头熊,我的伤只是看着严重,但并不致命。”
“来不及了。我刺穿了那头熊的心脏。”塔里安咕哝着,但他并不后悔自己下手太快太重,自家兄弟受到攻击,这都是正常反应。
“没有什么来不及的,我去控制伤势,你们赶紧通知女士过来。”尼禄瓦拍了拍塔里安的肩膀,然后走向甘道夫和那头熊,用法术拉住生命滑向死亡。
利亚的及时到来挽救了换皮人的命。
但这头巨熊直到凌晨到来后才恢复人形。
“我得说,这位老兄还是熊形态比较顺眼。”利亚打了个哈哈,“甘道夫,趁现在还早,你去躺一会儿吧。”
“等等我可以在马背上打个盹,但现在不行。我可放不下心睡觉。”他无奈叹气,“不是担心你们又打起来,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贝奥恩会攻击你的战士。”
“认错了目标,或是被黑暗力量迷了魂,我猜。”
“这得问他了。”甘道夫咕哝着,“我真的不希望再节外生枝。”
既然老巫师不打算休息,利亚便掏出热咖啡和点心,两人边吃边等贝奥恩苏醒。
他们没等多久。
躺在床上的大个子男人像熊一样吸着鼻子,眼睛尚未张开,手已经向桌子这边抓来,准确无误地捞起一块蛋糕塞进自己的嘴巴。
甘道夫发出一声轻柔的呼唤,但没有得到回应。
利亚想了想,掏出更多的甜品,并把它们都堆在贝奥恩的面前。
这位大个子在彻底清醒前,先把肚子填了个半饱,然后打了个嗝,睁开了铜铃一样的眼睛。
“贝奥恩!”甘道夫又呼唤了一声。
眼尖的利亚甚至在甘道夫的眼角看到了一星半点的泪光。
这让她有些庆幸没有酿成大错。
足够多的甜食让贝奥恩原谅了塔里安对他的伤害,而且,这位换皮人甚至反过来向泰斯道歉,因为他把泰斯看成了奥克才攻击了他。
“准确来说是味道。”贝奥恩解释,“他身上有很浓的气味,哥布林、奥克、座狼三种味道的混合。”
“我们在迷雾山脉杀了很多哥布林、奥克和座狼。”利亚勾起一丝歉意的微笑,“而男人们总是在洗澡时过于马虎,这是我们的错。”
“他确实应该好好洗个澡。”贝奥恩很实诚地点头,“人类可能闻不出来,但野兽的鼻子总是格外灵敏。”
不管怎么说,在互相道歉之后,这起乌龙事件就算过去了。
利亚额外赠送了贝奥恩一枚恒定了治疗中伤的魔法戒指,而贝奥恩则邀请冒险小队前往自己的家做客。
这位换皮人倒是很像图书馆里提到的德鲁伊。不仅可以变身巨熊,对照顾动物也有一套。他家里的动物朋友多不胜数,每一头都非常善解人意。
贝奥恩为所有人准备了一顿大餐,桌上有很多蔬菜水果奶制品,但没有一点肉食,而矮人们难得地没有抱怨。
大家谈起这几天发生的战斗,谈到高兴的地方就举起酒杯碰杯共饮,后来所有人都喝到有些醉了,贝奥恩借着酒意,邀请泰斯和塔里安进行摔跤比赛——说真的,换皮人还是第一次碰到能和巨熊形态下的自己硬碰硬的对手,一时之间心痒难耐,只想试试泰斯的真实实力。
于是那天大家被迫欣赏了一场令人印象深刻的“猛男摔跤”。
第二天一大早,利亚迎来一个好消息:安置在魔宠次元袋里的渡鸦蛋孵化了。
作为一个没养过鸟的人,利亚有些手忙脚乱,但好在她有个意外的帮手——贝奥恩。
利亚跟着他学会了如何给小渡鸦喂食和清理便便,还了解了不少和渡鸦有关的常识。
离开卡尔岩已经是两天后。
换皮人送给冒险小队不少食物,还告诉他们许多在黑森林行动的注意事项。他们挨个和贝奥恩拥抱告别,轮到泰斯和塔里安时,他们互相捶了对方一拳,然后哈哈大笑。
……
从卡尔岩到黑森林,冒险小队花了整整三天时间。
黑森林,又叫大绿林,此时正深受黑暗力量的侵蚀。水被毒害,植物在腐朽,高大密集的树冠遮挡了阳光,林木间到处都是蜘蛛的踪影。
在卡尔岩时,甘道夫就提到过需要暂时离开小队,他在南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冒险小队对他的离开有心理准备。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利亚居然要跟甘道夫一起离开。
说真的,甘道夫离开还没什么,女巫的离开才是对冒险小队最大的打击。
整整一天,所有人都在打包行李,再一想到之后必须露宿野外,再也没有房子可住,矮人们就忍不住想要哀嚎。
“你们到底要去哪?会不会很危险?”要说这些人里最担心利亚的,大概就是比尔博了。
“去寻找污染大绿林的源头,一个叫多古尔都的地方。至于危险——”利亚摸着下巴思索,“我也不是很确定。听说那里有死灵法师活动的迹象。”
死灵法师!
对小霍比特人来说,这可真是个可怕的词语。
比尔博忍住心中的恐惧,犹豫再三之后,将一块叠好的手帕交给了利亚。
“这是什么?”
“呃,里面装着霍比特人的护身符。如果碰到危险记得打开。”
这可是比尔博的一片心意!利亚自然乐意收下,并存放到空间之中好好保存。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说不定你们还没到孤山,我们就回来了。”
“希望如此。”
“我不在的时候,尼禄瓦他们会照顾你,不要逞强,不要……”
“好的,好的,我明白,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
利亚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这个队伍里确实有没长大的孩子,但我确定不是你。”
说着,利亚的目光在矮人们身上扫过,并在梭林身上狠狠停留了数秒。山下国王回瞪了她一眼,然后阴沉着挪开了视线。利亚嘴角浮现一丝微笑。
老实说,这有点……幼稚。
两个都是。
另一头,甘道夫忧愁的目光也停驻在梭林身上。他希望矮人能早日明白,来自巫师的劝告从来不是无的放矢,无视劝告才是愚蠢的行为。
但矮人的固执也是众所周知。这段时间里他的调解完全无效,老巫师觉得自己都要为此老上十岁不止。
甘道夫叹气,为所有的事,然后与冒险小队一一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