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
还没等他说完,赖乡绅已经直直向后摔在了地上。
棠逸羡已然一掌将人震开了。
这一瞬间,几乎呆愣了在场所有人。
赖乡绅哪里吃过这亏,他豁然的站起身,说了句经典的话,
“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凭你们几个嫩豆芽一样的小公子?也敢得罪本大爷?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
他们四人确实看着过于年少了,修真的人清气十足,清瘦,看起来没有那么多市井之气。
也就难免显得年少,就很容易看着好欺负的样子。
他们也没有佩剑,也看不出是什么人。
“今天谁都别想走,这位公子,本大爷要定了。来人啊,都给我上!”
“哎呀,赖大爷,我让这位公子给您赔个不是。”
“滚。”赖乡绅一把推开小二。
小二猝不及防得罪了人,满脸愁容的看着一地的狼藉。
客人们看热闹的留下,不看热闹的跑了。
盛清野气的脸色铁青,后槽牙紧紧咬着,压抑着自己想捏死人的冲动。
棠逸羡示意他们三个不要动。
此时,酒楼里突然冲进来十几个打手模样的人,团团将棠逸羡几个人围住了,带头的人手里拿着绳子。
这是想把棠逸羡绑回去。
“看什么?上啊!别把我美人的脸打坏了。”
赖乡绅看着棠逸羡贼兮兮的笑。
“这位公子啊,道个歉吧。公子啊。你得罪不起啊。”
旁边的百姓们不忍心四个小公子受欺负,纷纷劝道。
他们是被这个赖乡绅欺负的怕了。
一位老婆婆苦口婆心的说着,也不管自己年迈走不动路。
棠逸羡对着老人,宽慰而感谢的笑了笑。
“注意分寸,不能死人。”棠逸羡低声吩咐三个徒弟后,身形向后一退。
盛清野只等这一刻。
一时之间,打的四处纷飞,桌子碗碟,砸了一地。
围上来的十几个打手,几乎一瞬间全部倒地。
快到几乎看不清。
旁边看热闹的人一阵唏嘘。
刚才的老婆婆,苍老无光的眼里透露着震惊和解恨。
赖公子看着满地趴着的人,吓得眼睛瞪得老大,骂道,
“一群废物。”
三人把这些打手们打的刚刚好,懵逼不伤脑,死不了,也站不起来。
赖乡绅见状,伸手指了指他们几个,看了棠逸羡一眼。
似乎还是不甘心。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绝色人物。
“走!你们给我等着。”
赖乡绅转身狼狈的跑了,地上的这些打手们陆续的站起身,也都踉跄着跑了。
盛清野目光阴寒的紧紧盯着赖乡绅走的方向,一瞬间,目光一闪,似乎留意到了什么。
棠逸羡不想事情闹大,也就作罢了。
赖乡绅那些人走后,旁边的百姓才敢低语说道,
“可真是出了口恶气啊。”
“可不是吗?”
小二独自一人在地上捡着碗筷,满脸愁容,抹着眼泪,
金潇潇蹲下身,拿出一两黄金递给了小二。
“好了,别愁了。”
这一两金子,够买三个店的了。
小二呆愣的半晌没站起来。
天色也晚了。
棠逸羡叮嘱三人不许四处乱跑,就像叮嘱出门旅游的学生,随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进了屋子,关好门,就奔着床榻而去,还好床铺不硬。
他身子还是有些弱,这几天的舟车劳顿,棠逸羡觉得都要晃悠散架子了。
这个马车,也没个减震,他在想着减震中,慢慢的睡着了。
后半夜,客栈格外的安静,偶尔听到窗外打更的声音。
吱嘎一声...一道门悄然打开。
一抹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之中。
“小凤凰,你保护师尊,追踪符给我。”
凌厉而低沉的声音在漆黑的走廊骤然响起,是盛清野。
他在那赖乡绅跑走的时候,看到了玄御燃祭出的追踪符,贴在了那人背后。
玄御燃有些意外,那符咒很淡,极少人能察觉。
看来,盛清野是几乎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无赖的。
“好。”玄御燃道。
一道金色符咒,转瞬到了盛清野手里。
月黑风高,一道萧然的黑色身影出现在一处别院的屋顶之上。
“哭什么哭?伺候好本大爷,否则明天我就把你那死老娘的腿打断。”
隐约听到屋檐下,传来赖乡绅的声音。
紧接着是女子低低啜泣声音。
“求求大爷了,别这样,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妈的,躺着别动。赶紧给老子败败火。看我明天多带些人过去,怎么收拾他们。”
屋子里的烛火骤然熄灭了。
“谁?”赖乡绅惊呼道。
床榻上的女子一瞬之间被什么打晕了过去。
赖乡绅从床榻上爬了下来,顺势抓起旁边的一把剑。
四处的挥舞着。
“出来..谁?”
紧接着,他只感觉右手传来剧痛。
“啊.....”
他把右手举到眼前,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了,他的手被砍了下去,只剩下圆圆的黑洞。
鲜血瞬时泉水一般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衫。
“你是用这只手碰他的,是吗?”盛清野冰冷的黑色身影,如幽灵一般出现。
赖乡绅认出了是今天的那些人中的一个。
“饶命啊?大爷饶命啊。我知错了,知错了。”
“啊....”
紧接着,赖乡绅的另外一只手也被砍了下来。
“我这只手没碰..”
盛清野好看的唇角勾了勾,月光下笑的诡谲,让人遍体生寒。
“这样给你凑成一对,更好看。”
他将两只断手嫌弃的用布拎起来放在赖乡绅的面前。
赖乡绅哭的更惨了,一边哭一边求饶命。
做完这些,盛清野站起身,悄然离开了。
赖乡绅左右看了看,见人走了,举着双臂,哭喊着叫人。
“来人啊,来人啊。妈的..看我怎么弄死他。”
赖乡绅发狠起来,眼里灼着仇恨的光。
哪里还有人啊,手下早就被盛清野打晕了。
漆黑的窗外。
一道金色的身影看着盛清野离开,嘴角晕起平淡弧度。
金潇潇平静走进屋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皱了皱鼻子。
赖乡绅见寻仇的又来了一个,慌忙蜷缩着身子倚靠在床榻下。
他的身上全是血,脸上却满是狰狞的光,如恶鬼一样铜铃一般的眼睛睁的老大。
恶人,有些是天生的恶,永远不知悔改。
金潇潇扇子一动,屋子里的烛火瞬间点燃。
他抬眼看到床榻上衣衫凌乱的女子,心中了然。
他最恨这样的人。
“你到底想怎样,我的手已经被砍了,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