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月萧河和阿玄见墨夤有所动作不由得惊呼。
他们想阻止墨夤,可已然来不及。
“至暗,邃夜无明!”
墨夤捏碎手中黑洞,夜的黑暗瞬间席卷四周。
只一息,黑夜散去,场中只留下躺倒在地四仰八叉打呼噜的众人。
“瞧你俩紧张成那样!我又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墨夤拍拍手,白了一眼大惊小怪的两人。
看到自己的师兄弟只是睡着了,李二也松了一口气。
“幸好,这法术威力不大……”
感受到方才术法沉重威压的李二擦了擦冷汗。
“是啊是啊!嘿嘿~”
阿玄在一旁点头哈腰。
别人不敢说,他这狐狸是最清楚刚刚那招威力的。
如果墨夤想,西川剑阁的各位结局不会比形神俱灭的猎妖盟众人好上多少。
就在几人说话间,剑阁最高处传来了几声洪亮的钟声。
“铛!铛!铛!……”
庄严肃穆的钟声回荡在群山上,一下一下敲击在所有人的心口上。
“这是剑阁至宝清蒙钟,能破除世间一切幻术魇术。墨夤快想想办法,你的法术要不灵了!”
十分清楚神器威力的李二紧紧抓住墨夤胳膊。
“是吗?”
某人冷笑。
任由钟声回响,众人还是在地上呼呼大睡。
“嗯?你干了什么!”
见钟声没有奏效,浑厚严肃的声音自山巅传来。
话音刚落,一白衣谪仙样的俊美青年御剑飞行而来,稳稳落到墨夤面前。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清心音会无效?”
男子问道。
他便是西川剑阁的当代掌门人,李羡仙。
也就是李歌凡的哥哥,人称李一。
“让他们睡了一觉而已。这些人想杀我,本来想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的。后来想想,让他们永远这么睡着也好。安安静静的,多乖。”
墨夤从背后搂过李二,把头枕在他的左肩。
见此,李一脸色大变,说有事冲着自己来,放过他弟弟。
“现在知道关心自家兄弟了?李二被关在异国他乡监牢里吃尽苦头,怎么也不见你去救?”
“别告诉你不知道,更别说你也被关了,所以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不想要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墨夤手中星剑生成,一点点靠近大表哥的大动脉。
“我……”
一时无言以对的李一神色复杂。
啪!
他把手中剑扔开,对着墨夤跪了下来。
“对不起!如果我弟弟做了什么错事,请清算在我身上,他还小不懂事。我先前确实是身不由己,抱歉……”
李一跪倒在地,把头埋得极低。
墨夤:“真的吗?我不信。”
正当某人想读一读这小年轻的心时,一大蓬凌冽的剑光落在众人所处的位置。
霎时间,银芒飞射,刀光剑影。
一阵尘烟过后,场中赫然出现一个星光凝结成的护罩。
护罩周围,是一道道深刻的剑痕。
墨夤散掉星光,几人的身形从中出现。
“够狠的啊,连掌门都不放在眼里。”
神色如常的他看向半空中的一个黑点。
“西川剑阁不需要一个跪地的掌门,也不需要一个的委曲求全的领导人!
空中传来怒骂。
眨眼间,一仙风道骨的花甲老人从空中降临,与墨夤遥遥相望。
被墨夤放开的李二连忙去扶起他的哥哥。
“阁下是?”
墨夤看着眼前这个临神境的老头问道。
“西川剑阁前任掌门,李山。”
老头提起宝剑,直指墨夤咽喉。
“哎呀,原来是老掌门啊,失敬失敬。”
心口不一的某人白眼要翻到天上。
李山看着四周躺倒的徒子徒孙,脸色越来越难看。
“是不是杀了你,我的手下门人就能醒来?”
老头一双鹰眼直勾勾瞪向眼前这个青年。
“哎呀呀,老哥哥不要那么激动嘛。你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大发慈悲把术法给解了。如何?”
墨夤嘲讽道。
唰!
银光闪过,墨夤一缕发丝飘落。
老道出剑速度很快,而且角度刁钻。
要不是墨夤身手敏捷,那他的头发恐怕得少一半。
“不错嘛临神境,果然是大荒数一数二的存在。不过手有点潮,准头也差点。人还是不能不服老啊!”
气定神闲的某人接着冷嘲热讽。
“大言不惭!”
老头话音未落便提剑冲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老人就应该好好休息享清福,何必要打打杀杀,多不好……”
老头速度奇快,墨夤话还没说完身体就在剑光下散去。
“和光同尘吗?大荒已经许久不见神术了。也罢,那老朽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一击不中,李山手持宝剑释放了自己全部修为。
看着实力节节攀升的老头,墨夤一道星光把一旁的四人送走,防止误伤。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激荡昂扬的剑歌从老头口中唱响,他眼中精光乍现。
只见手握宝剑的李山出手轻挥一剑,随后宝剑回鞘,一气呵成。
唰!
刃,似流光碎影,携徐风掠身,轻柔细密。
剑,一收一放,若银蛇起舞,稍纵即逝。
噗!噗!噗!
墨夤身上猛然爆出一阵血雾,衣服变成几条碎布。
“咳咳……可以问一下吗?为什么你要置我于死地?”
墨夤看着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看向屹立在风中的李山。
“能抗住我的杀招,你小子也算是一个人才。不如拜入我门下,我还能考虑饶你一命。至于说为什么要杀你?无他,看你不爽而已。”
李山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这个破破烂烂的青年。
“那……我拜入你门下,万一哪天你又看我不爽了,是不是也会杀了我?咳咳……”
墨夤小声询问。
“你的命掌握在我手上,自然由我处置。”
李山冷冷道。
“谢谢,这下我杀你没有心理负担了。”
话刚说完,墨夤四周星华闪烁,身上细密的伤口瞬间无影无踪。
他被星光托起,灿如星海的眼眸俯瞰着地上脸色铁青的李山。
“看来你们是已经忘记白玉京是怎么变成废墟的了,今天我就勉为其难大发慈悲帮你们回想起来吧!”
墨夤手举苍穹,眼中冰冷至极。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 何由考之? 冥昭瞢胃,谁能极之? 圜则九重,孰营度之? 明明闇闇,惟时何为?斡维焉系,天极焉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