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墨夤的右臂皮肉寸寸爆裂,一缕缕红白的光芒从他开裂的皮肉中长出。
与此同时,手臂上原本的金红色纹路也在此刻浮现出来,与赤白光芒相互融合。
因剧痛而全身颤抖的墨夤再也支撑不住,一口便咬在了阿玄的手臂肌肉上。
“嗯哼……”
吃痛的阿玄闷哼一声,任由怀中之人咬着自己。
撕心裂肺的剧痛就像一把尖刀,不停搅动着墨夤的脑神经。
“唔……”
脑子变成一团浆糊的某人咬得更用力了,阿玄皮糙肉厚的手臂上流出了几滴血珠。
似乎是品尝到流入口中的腥甜,墨夤的意识清醒了一些,咬着阿玄的嘴也逐渐松开。
此时的墨夤再也忍不住,眼泪也决堤而下,啪嗒啪嗒打在阿玄的手臂上。
感受到胳膊不那么刺痛却越发滚烫的狐狸心在滴血。
这傻子明明痛到快失去意识,却依然不忍心伤害自己,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好在墨夤体质特殊,净世天火也和他契合。
没有多久,墨夤的手臂便恢复如初了。只是上面多了类似于天谴咒痕的白金色花纹。
这花纹纷繁复杂,和咒印相互勾连互相制衡,把墨夤的皮肤都衬得花哨无比。
看着老泪纵横的某人,朱雀慈爱地摸摸他的头,表示墨夤做得很棒。
“我的本命火焰里带了一丝混沌之力,这种力量也可以抑制住天谴的侵蚀。只是小墨夤如果想动用净世天火,还需找到火神。”
“火神手里有神火令,只要小墨夤能得到他的认可,然后传承到神火令,就能使用体内的净世天火了。当然,如果能从他手中弄到混沌劫火那是再好不过了。”
朱雀说道。
“哎呀呀,小墨夤加油啊!许多人牵挂着你的安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另外,山海之主有五位护卫。我是回归了,另外的四个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小墨夤记得连哄带骗把他们诓回来哦。”
“另外的另外,你现在继承了一部分我的力量,记得不要乱用。如果要召唤我出来,代价很大,而且召唤出的我实力也不会高……”
朱雀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千叮咛万嘱咐完俩兄弟之后就飞上了高空,直至消失不见去。
手没那么疼了的墨夤流着泪问阿玄刚刚的朱雀是不是本体降临,阿玄说不是,只是分神。
“墨夤如果要召唤她,恐怕会直接耗空你的灵力,而且也只能把朱雀的分神叫出来,实力大打折扣。至于本体,除非绝地天通消失,不然绝无可能。”
阿玄回答道。
闻言的墨夤又轻轻咬了一下这死狐狸的手,然后温柔地舔舐着他的伤口。
“到底你是狗还是我是狗啊,这怎么还兴咬人呢?咬完就算了,墨夤你别舔啊,很痒……”
阿玄努力克制着某种情绪,语气结结巴巴。
“对不起啊,又让你受伤了……”
墨夤睁着个狗狗眼,可怜巴巴看着红透脸的狐狸。
阿玄:“没事的……没事的。”
墨夤:“那个哥哥……你这口袋里什么时候带了根棍子,硌到我了。”
受不了的狐狸连忙放开墨夤,自觉挪到另一边和他拉开了距离。
墨夤嘿嘿一笑,直言阿玄人小鬼大本钱很足。
“乱讲,人也很壮的好不好,有八块腹肌呢!”
被调侃的狐狸低着头嘀咕,全身发烫。
逗狗逗得心情好了,墨夤哈哈一笑,转过头迎着温暖而柔软的风。
“来到这里后悔吗?”
重新坐到墨夤身边的阿玄突然问道。
“说后悔谈不上,就是有点累了。起码在大荒的这段日子里,遇见了许多有趣的事有趣的人。还有,我遇见了你。哦不对,咱俩算青梅竹马吧,哈哈~”
墨夤回过头,金色的温阳洒落在他白皙的脸上,恬静而美好。
“走吧,回结匈国看看,顺便把这项链还给人家。”
墨夤拉起阿玄坐上玉简,两人朝着远方飞去。
晴朗的天空中,有一流光穿透云层。
玉简上,叉腿席地而坐的狐狸抱着墨夤,不停用下巴蹭着他的头发。
墨夤问阿玄是想标记自己,还是想把狗味留在自己身上?
阿玄笑了笑没有理他,只是继续蹭着墨夤的头发。
“呐小黑,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可以送你。过几天就是中秋了,也是你的生辰吧?”
墨夤看着狐狸手臂上的两排牙印有点想笑。
阿玄噗呲一声,笑道玉简那么牛吗,连他生日都能显示出来?
墨夤说不是玉简,而是他会读心术。
“与其说这有的没的,你不如和我说说那个红眼墨夤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玄笑道。
“呵,哥哥说的是这个?”
墨夤勾了勾唇角,双眼立马染上漆黑。猩红的光芒在他眼中泛起,诡异且危险。
他回过头,饶有兴趣打量着一脸惊恐的狐狸。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肯放开怀中这个人。
“你是谁!”
阿玄厉喝道。
“我呀,是墨夤,也是叶南。换句话说,我是他的另一面。如果先前的墨夤代表的是理性与克制,那么现在的墨夤就是桀骜和疯狂。算了算了,让那个乖巧的墨夤来和你说吧!”
红眼墨夤一笑,眼眸即刻恢复了清明。
“这事说来话长了。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走失在福利院后山树林的事?”
墨夤平淡说道。
阿玄点点头,说记得。
“我小时候有个老道士经过我家,说我是双魂之人。之后我父母带我去医院,确诊了精神分裂。那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没当一回事。”
“直到那次迷失在树林,因为太过恐惧和无措我看见了他,那个脑海里的另一个我。后来我被哥带回了福利院,那个脑海中我便再也没有遇见了。”
“后来的后来在羽民国秘境中的事情,哥也知道了。我本来以为重获新生之后,另一个我不会再出现,没想到……”
墨夤释然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把墨夤紧紧抱住的阿玄小声问道这样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说实话,我挺怕另一个你的。特别是你掐住我脖子的时候。”
阿玄嘟着嘴,委屈极了。
“放心吧,两个都是我,只是两者性格不同。不过你要小心了,另一个我可是一看到你就特别想欺负的。”
言罢,墨夤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