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儿子和他谈投资?
戚家的家业,这么大?
还要去投资?
是不是脑子有病?
戚明坤坚定的点头,嘴唇紧绷。
“上午开股东大会,谈论夏家增加嘉明集团股份一事,你也得参加。”
“等我们谈完投资,再开股东大会,可以吗?” 戚明坤肯定不会同意夏家,增加股份这件事情。
在他的战略规划中,戚家要收回夏家的所有股份,逼对方退出。
岂能增加?
万万不可。
“股东大会和投资有什么关系?真是胡来。” 戚威则发火,性情大变。
戚明坤不松口,还加了筹码:“爸,我是您的亲儿子,相信我一次,就一次,股东大会改到明天谈,今天取消…”
“取消?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戚威则还没听完就火冒三丈,骂开了,不同意。
戚明坤一步也不让,步步逼近:“爸,您要是不答应,我就不继承家业,不做您儿子?”
“敢?不过…”
“那您的意思,不过-----答应了?谢谢爸,还是爸爸最好,知道我心里所想。” 戚明坤顺坡下驴,迅速将戚威则的不同意,故意反话正说。
戚威则半天不语,愣在原地,不过改口了:“下不为例,我走了。”
儿子毕竟还是儿子,他做了妥协。
“谢谢爸,爸爸万岁,上午还是下午?” 戚明坤需要时间,确定的时间。
戚威则回答的干脆:“下午。”
忍了片刻,又追加:“下午三点,办公室。”
“爸爸福寿无疆,爸爸万岁。” 戚明坤的喊声更加高,心情也好多了。
“不要犯浑。” 戚威则丢下一句,就拿起公文包,准备出门。
“绝不。” 戚明坤答。
心里乐开了花。
第一步成功,很好。
“南岸区嘉明超市的业绩,连续两个月1%的负增长,调查结果如何?” 戚威则走之前,最后的问话。
“这两个月来,客流量减少了2%,但是成本却上涨了2%。”戚明坤回的果断,他知道戚威则会问。
“新店长到位没有?已经空缺一段时间,我认为和管理涣散有间接关系。” 戚威则又问。
间接关系?
老爸,你怎么当老爷的?
是直接关系,好吗?
不过,戚明坤没有说。
戚威则是头豹子,当面反驳父亲的不对,那是要掉脑袋的。
良言苦口利于病,他听不进去这一套。
南岸区嘉明超市的业绩负增长两个月了,父亲还没有对症下药。
就连症结,还没有找出来。
戚威则,你当的什么董事长?
戚明坤汗颜。
接下来,戚威则问什么,戚明坤就只想,答什么。
“昨天到位。”这是戚明坤的回复。
“既然调查结果出来,改革方案,就交给新来的店长,借此机会,也要考核她的本领和管理水平,看她有没有能耐,要是不行,继续换人,直到满意为止。”
戚威则交代,随口就将重任托付给新来的店长孙庄慧。
但是孙庄慧,是谁?
他一点也不知情。
“遵命,老爷。” 戚明坤回答的爽快。
心里多少有些担忧庄慧。
南岸区的嘉明超市,现在是个乱摊子,虽然还没有乱成型,但问题一大堆。
一方面,他渴望庄慧能大展拳脚,干出一番成绩,不仅能在一起,还相互辅佐。
另一方面,他知道这块烂骨头,不好啃。
之前历届的店长们,管理无新招,业绩没改善,成本降不下来。
这一次,不知道,庄慧能不能逆天?
戚明坤手心捏了一把汗。
不过,这一次,有他暗里罩着,这是和过往店长的不同。
因为这种意义上的不同,戚明坤又多了一层信心。
戚威则走后,戚明坤就出发了。
接父亲的安排,他要先去其他几个超市和客户谈合作。
谈完合作后,就直驱南岸区的嘉明超市。
就是庄慧的地盘。
戚明坤的心情高涨,开的玛莎拉蒂出门。
**
静心养老院。
黄夕娟和她的母亲邓小兰面对面坐着。
已经聊了一会儿。
从生谈到死,谈了不少话题。
唯独没有谈论黄夕娟想谈的。
最后,她还是无法控制地开口了:“妈,刘丽知道胞妹的事情,怎么办?”
关于胞妹这件事,看得出,黄夕娟拿不定主意,下一步如何面对,还没招。
邓小兰并没有急匆匆地回答,也不是不愿谈。
她在思考。
她是一名退休小学老师,虽然学历不高,但,阅人无数,读过不少书,思想敏锐。
尤其她的老伴黄庆山去世后,人变的更加沉静,谨慎。
“妈,你倒是说话呀?我遇到麻烦,快急糊涂了?” 黄夕娟近乎焦虑。
黄夕娟的催促,根本不影响邓小兰,她需要深思熟虑。
就在女儿催过好几遍后,终于说话:
“看来夏家早已经布局,是冲戚家而来,要断戚家的后路。” 慢条斯理的邓小兰,说出来的话,让黄夕娟目瞪口呆。
不知道如何接话,只是喉咙卡住了般,看着母亲的嘴型,一张一合。
“好一个夏向明,手腕如此狠毒,和他父亲一样,只是这样,伤人八百就不会自伤吗?凡事都有因果报应。”
“妈,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黄夕娟不知道,母亲心中还藏着这么多的秘密?
急切想知道的心情,一刻也不能耽误。
“你和胞妹的事儿,当时戚家老爷子已经封锁信息,根本传不出去,外面听不见任何风言风语,夏家既然知道,就是筹码。” 邓小兰虽然70岁的人,分析问题,十分清晰。
“问题是,他们怎么知道的?不是已经全部封锁了?”
黄夕娟就像一个局外人,对当时的局势竟然不太了解。
“你父亲也就讲了几句公道话,夏向明就起了报复心,后来发生很多事情…哎,算了,不提了,他是一箭双雕,即拿捏你,报仇了;又控制了戚家,棋局在他手上,戚威则是棋子,不是他的对手。”
邓小兰说话时透露的目光,坚毅。
她的判断,看上去没有误差。
“妈,戚家到底怎么样?我才不关心,我要知道夏向明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黄夕娟选择性较真,对她要的答案没有眉目,恼火。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一定偷听了你父亲和刘丽父亲的对话,得到了话中片段。”
邓小兰也只是猜测,不能确定。
“妈,说来说去,还是没有一个肯定的回复。” 黄夕娟有些失落。
这个答案,不是她想要的,太模糊。
“还要怎么肯定?你父亲去世,刘丽的父亲已死 ,死无对证,已经很明确。”邓小兰知道女儿心中有症结,放不下。
“夏向明是如何报复爸爸的?告诉我。” 黄夕娟内心产生了新的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