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泗几人先去了军营。
等只有两人后,萧延觐一把抱住她,夕阳下两人紧紧相拥。
“你怎么来了?这边现在不太平。”虽然是开心,但还是忍不住责备。
黎青蒲从他怀里出来,抬头看着他,“我想你了。”
萧延觐忍俊不禁,抬手敲了她头一下,“胡乱跑,回京城再罚你。”
“你不想我吗?”
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睛,迫切的等着他的答案,萧延觐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就直接忽略她的话。“走,我带你去军营看看。”
黎青蒲皱眉,跟着后面继续追问他,“你不想我吗?一点都没想吗?”
萧延觐偷笑,牵着马大步往前走着。
萧延觐是军中主帅,住的营帐还不错,营帐内各种东西一应俱全,也没她想象中那么差。
唯一差劲的估计就是伙食了吧。
黎青蒲看着一桌子菜,两眼发呆,萧延觐拍了拍她,“接连的战事已经让国库亏空了,军中有几万大军,吃穿用度,该省则省吧。”
黎青蒲心里有些难受,怪不得他瘦了许多。
这里似乎比京城黑天黑的晚,饭后还能看着太阳,赶了那么久的路,没休息好,黎青蒲回到营帐中便睡着了。
萧延觐回来时,看着她睡着的模样,忍不住趴在床边端详起她,一年半没见了,他当然想她了。
轻手轻脚的给她盖好被子,熄了灯,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
无论是延昌还是西境,都离京城很远,可她却次次都肯不远万里来找他,明明是娇纵的大小姐,却为了能见到他而吃苦受累。
夕阳下,她那一句我想你了,好似让他的心都化了,整日忙于战事,紧绷着的弦也终于有了一丝缓和。
他也终于慢慢理解了二哥的话,心中有挂念的人并不是累赘。
被他抱着,黎青蒲迷迷糊糊醒来,她也伸手抱住他,软软的声音含糊道,“你回来了。”
身体的贴近让萧延觐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他下意识嗯了一声。
因为紧贴着抱着,萧延觐下巴靠在她脸上,黎青蒲皱了皱眉头,伸手摸着他的下巴想推开,“你的胡子有点扎人。”
她的手软软的,轻轻落在他脸上。
萧延觐忽然拿住她的手,力气有些大,让黎青蒲清醒了几分,黑夜里,她睁眼看着他,还没看清他的脸,他便翻身吻住了她的唇。
缠绵的深吻让黎青蒲有些喘不过气,黎青蒲有些不知所措,男人呼吸逐渐加重,手轻轻抚过她的长发柔声道,“不要怕。”
尽管黑夜中看不清他的模样,但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炙热。
黎青蒲轻嗯一声,萧延觐继续低头吻住她,慢慢向下,动作又温柔又粗鲁,黎青蒲也在他的动作中下意识的回应着。
事后睡着都是下半夜了,一觉醒来,日上三竿,萧延觐早不在身边了。
看着桌上摆着的饭,黎青蒲起身用手摸了摸,都凉了。
洗漱好,穿好衣服,跑出去找萧延觐,和士兵们一顿打听,在练兵场找到他。
今日他看着清爽了许多,胡子渣都剃干净了,一下子好像年轻了几岁。
见她来了,一旁的张桓和廉泗相互使眼色笑了笑,萧延觐哪能不知道他们是在打趣他,上前就是一脚,“再笑罚你们加练两个时辰。”
张桓捂住嘴,“殿下,我没笑。”
萧延觐懒得理他,领着黎青蒲就走了。
“吃过了吗?”
黎青蒲摇头,“屋里的饭都凉了。”
“让你睡到这么晚。”
闻言黎青蒲瞪眼,好像在控诉他昨晚的所作所为。
萧延觐挑眉笑了笑,然后道,“走,带你去找好吃的。”
西境些部落大多属于游牧民族,牛羊肉多,萧延觐带她去饭馆点了几个特色菜,一开始黎青蒲还怕吃不惯,可这里的牛羊肉竟然比京城的还好吃很多,吃的她撑到弯不下腰。
湛蓝的天空下,萧延觐骑马带着她驰骋在戈壁滩,感受西境的辽阔。黎青蒲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土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西境地大辽阔,许多人说西境瘠薄崎岖、物产不丰,乃苦寒之地,可这里却也有着珍宝无数,在我等人看来,是块宝地。”
“百年来,胡国对西境都有觊觎之心,嘉元十二年,壃国正处于低谷时期,胡国起兵在五年内夺走西境六部,壃国经过三十年战争准备,才开始了争夺西境控制权,历经了整整一代人,才夺回并守住了四个部落,直到现在。”
说着萧延觐微微顿住,眼神中有些低落,“壃国对西境的控制总因内部局势混乱无力西顾而丧失,也正是因为西境领土之争,这里几乎不断的战乱,今日看着风平浪静,说不定哪天便会狼烟四起。我痛恨那些在朝中翻云覆雨作恶的人,若是举国齐心,又何来这些战乱。”
黎青蒲默默牵住他的手,“权贵之争总会让人迷了心智,古往今来,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萧延觐垂眸,“你没见到过,在战争中死去的那些人。”
黎青蒲看着他,目光坚定,“如今的壃国已不是百年前的壃国了,有心怀社稷的璟王殿下,有和你一样一腔赤诚的忠义之辈,壃国一定会统一西境的。”
想起璟王兄,萧延觐问道,“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二哥了,他可还好?”
战事不断让国库亏空,璟王为了给西境筹备军饷,顶着重重压力推行改革,削夺了壃国老贵族的许多特权,也得罪了不少朝中的高官贵臣,上个月去府上见到璟王,头上竟长出了不少白发。
见黎青蒲如此模样,萧延觐也心中有数。
推行改革的事他也知道,父皇不愿意得罪老贵族,便将事全然推给了璟王兄,如此重压之下,又岂会过得好。
“我一定会早日攻下回桑和狄古里,为二哥在朝中立威。”
看着他坚定的目光,黎青蒲笑道,“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