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还年幼,如今长大成人,又报了仇,自然要去为扬州牧效力,以报答当年之恩。你乃俊杰,扬州一向惜才,自然亦希望你为其效力。”
“今孙氏逃离吴城,吴城大乱,扬州牧大军一到,宋谦、贺齐等诸将必然会投降,我先让人护送你回吴城,待我见了扬州牧之后,必会向他举荐于你,你在吴城等我消息便是。对了,你家眷呢?”
“在家乡琅琊!”
陆议心安了,他担心自己错手杀了徐盛的家眷。孙家家眷十几辆马车,只有两辆逃出了,其余的都在乱战中被弓箭射死或杀死。
“那这些马车中都是谁的家眷?”
“吴城徐家和吴家。”徐家应该是徐琨那一族人,在历史上与孙坚、孙权都有联姻,吴家是吴景的族人,与孙家也是关系密切。反正全都被陆议给杀了。
此刻,徐盛也不再对陆议有恨,两人反而像是朋友一般,他也愿意听从了陆议的安排。陆议让人把徐盛送回吴城,让他留在吴城养伤,再等刘敬大军到来。
……
扬州会稽郡乌程。
太史慈和吕蒙在大胜了孙暠之后,其兵力已是乌程内守兵的两倍左右。然而即便如此,两人数次率军攻城,仍旧无法拿下乌程。朱治死守乌程,把城池整得跟刺猬一样,两人实在是无处下口。
不过,扬州军连日攻城,江东军被动防守,大军已是疲惫,朱治也是苦苦支撑着。
这天,扬州军再次攻城,朱治率军抵抗,最后扬州军仍是攻城不下,选择撤退。朱治松了口气,回到城头里面休息。
一个府中之人悄悄来到朱治身边:“家主,公子从吴城派人送了封信过来,想是有急事。”
朱治接过信,从封口处撕开,取出信来。刘敬与孙策交战,并不妨碍豫章郡生制造的东西。
他打开一看,噌得站了起来:“什么?曲阿被敌军攻破?这怎么可能?”
原来,朱然时常与孙权一起,徐盛来报此消息时,朱然也知道了,他第一时间派人向朱治送信。
“此消息可真?”朱治下意识地问府中之人,显然府中之人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他又自言自语:“然儿做事谨慎,绝不会拿此事开玩笑,那多半是真的。”
“只是消息未传到我这里,然儿又如何先得知?”朱治也不傻,很快就想明白过来:“想必是他与二公子走得很近,二公子坐镇吴城,自然会最先得知消息。”
“那家主打算怎么办?”
朱治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走来走去,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儿,他才做了决断:“曲阿丢了,扬州牧大军兵进吴城,乌程已无作用,守之无益,吴城亦无屏障可守,看来,扬州牧入主吴城,已成定局。”
“以然儿之意,当投降扬州牧,以保我朱家周全,我深以为然,还是降了吧,早降总比晚降要好。”朱治不再犹豫:“来人,派个人去敌军大营,我欲献城投降。”
……
太史慈和吕蒙攻城不下,正在营寨里发牢骚,突然有人来报,称是朱治派来的,表示愿献城而降,两人还一时不敢相信。
后来吕蒙明白了过来:“想必州牧攻破曲阿了,乌程和曲阿乃吴城屏障,曲阿一破,吴城便没有了屏障,乌程守之无益,且孙策将败亡,朱治一番衡量,自然就选择了投降。”
太史慈有些怀疑:“不会有诈?”
“太史将军所说并不道理,我等也得防范一二,不如让朱治出城,来我大营,以为人质。”
“如此甚好。”
谁知,正在两人狐疑之时,朱治自缚双手,主动来到大营中,向两人投降。两人再无疑虑,率军进入乌程。
……
扬州吴郡吴城。
孙权和徐盛离开吴城的第二天,孙权等人逃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吴城。
在衙署中,贺齐、宋谦、张纮、虞翻、秦松等诸位将领和文臣,正在商议该怎么办?
秦松咆哮了起来:“诸位,昨夜,徐盛护送二公子及家眷从东门而出,如今不知去向,想必是出了大事,我等坐镇吴城,却一无所知,真乃荒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纮则看向宋谦和贺齐,质问起来:“宋将军、贺将军,你们乃军中之将,若前线战事有消息,你们俩必会收到消息才对,为何你们也不知?”
贺齐心里早已恼怒,也不知不觉中音量大了起来:“想必是徐盛截获消息,却不告知我等。”
“那会是什么消息?”
“还能是什么消息?定是吴侯兵败曲阿,否则二公子何必带着家眷出逃?问题是,二公子逃了,我等该如何?”虞翻也是一肚子的火,或者说,这里每一个人都窝着一肚子的火。
这时,一个士兵走了进来:“报,外面有人找,说是有重要消息要告知。”
“什么人?”
“他自称是吴郡陆家之人。”
“陆家?”张纮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孙策与陆家之间的恩怨:“让来人进来吧!”过了一会儿,士兵带进来一个人。
“我乃陆家之人,今奉我家公子之命,来告知诸位,六日前,曲阿已被扬州牧攻破,四日前,吴侯兵败撤退,于无锡受阻,已被斩杀。”
原来,陆议猜到徐盛和孙权会隐瞒消息,在去设伏之前,就在吴城安排人手把消息告知留守吴城的诸将和诸臣。在这几天里,他的人又正好得知孙策战死的消息,就一并来告知。
“什么?吴侯死了?”
“这不可能?”
……
在场之人无不大吃一惊,纷纷议论起来,都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诸位,家主说了,二公子和徐盛有意隐瞒,致使你们不知,但此消息迟早会传到吴城,届时诸位该怎么决断,还请自行考虑。在下就先告辞了。”来人告辞而去,在场之人都沉浸于惊讶之中,也没有人阻拦。
“诸位,静一静。”张纮看到现场一堆人叽叽喳喳,心里烦躁得很:“消息是否属实,很快就能验证,可问题是,如若属实,我等该如何?如若消息是假,我等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