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录制完,蒋渊又回到了校园继续学习,楚栖行也接到了《战·黎明》的剧本和蒋渊要演的角色,预计过完元旦就开始拍摄。
蒋渊要饰演的角色在前期出现,一个满腔热血刚刚加入学校文学社的学子,这个文学社是安置在他们学校的正义据点,派发任务的那天他兴奋自己的一腔热血终于派上了用场。第一次执行任务时,他们小组五个人分别出发,他在路上被当时掌控政权的敌人围堵,他不是真正拿着任务的人,但他牵制住了敌人的动作,让任务得以顺利完成,看到他们成功的信号,他微笑着断了最后一口气。
蒋渊看完的是整个剧本,每一次看历史题材的剧本,他都要敬畏历史,敬畏英雄,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幸福生活,这种电影,总是会让他热血沸腾,以前只是坐在电影院观影都会让他感觉体内有火在燃烧,现在亲自去体验那段历史,他要让自己全心投入,将这个历史角色演好,演活。
抱着这个目标,蒋渊在空暇之余经常跑图书馆去翻阅资料,观看相关纪录片,也去找康教授深入了解那段历史的背景和当时的势力划分,还有人物情感,以及时代特点。
以至于某天楚栖行去学校找他的时候,他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夹杂着白话的文言文。楚经纪知道这是历史正剧,蒋渊又是历史专业的学生,对这种题材有一种天然的敬畏感,所以他想拍好,给自己下足了压力。
可是,“你今天要去看哥,还有今晚要直播,你已经好久没营业了,先跳出来,我们回家见见哥哥,然后直播一个多小时你再回归状态好不好?”楚栖行问蒋渊。
撅着嘴一根笔夹在嘴和鼻子之间的蒋渊停下敲击键盘的手,看向楚栖行,“哦。”一个字说着就变了调,他忘记自己还夹着一根笔呢。
孟乔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楚帅哥,你快把圆圆带出去吹吹风吧,我觉得期末考试考这段历史我都能得满分了,他天天在我耳边念来念去。”
蒋渊看了眼日期,才惊觉今天都周六了,他答应了要去看哥哥的。于是他保存了自己写的人物小传,收拾了手机和笔电,和孟乔打了招呼后就跟着楚栖行走了。
走前孟乔喊着话说:“圆儿,晚上收拾帅一点再直播,记得那个最炫酷的id就是我,我要弹幕刷爆你直播间!”
到了楚栖言家,蒋渊拎着园田特产,其实就是叶扁舟老师第二期腌制的酸萝卜给了他们一人一小玻璃瓶。
一家四口守着一个桌子,吃了一顿便饭,蒋渊喋喋不休地和哥哥哥夫说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除了他和楚栖行谈恋爱这件事,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说,而且,他和楚栖行的关系……他决定自己想好怎么说了再和楚栖行商量过再说。
刘子昱看着那兄弟俩,又将目光落到一直看着蒋渊的楚栖行头上,“小行?”
“哎!啊,怎么了子昱哥?”楚栖行的声音里还是听出一丝惊吓。
“没什么,就是,天天看还没看够啊,目不转睛的。”刘子昱打趣道。楚栖行浅勾起唇角,“估计是看他那吃相呢,每次就跟饿了三天一样。”
刘子昱点头表示赞同,“有可能。你说虽然是我养大的孩子,应该跟我很像,但怎么吃相真的丑呢?”
“子昱哥哥!”蒋渊提高声音大喊了一句。
刘子昱哈哈哈的直乐,他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逗蒋渊,看着已经长成大人的小孩,他突然说:“小朋友,我和你哥已经开始发愁了,你这都22了,怎么还不找对象啊?再晚点好的都被挑走了!本来这圈子就小,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着急呢?”
谁也不知道刘子昱思维怎么跳到这来了,楚栖言和蒋渊已经是习惯了,而楚·现任男友·栖行也没在意,他更在意的,是他们两个好像确实还没有商量什么时候告诉家长,小家伙又是个容易害羞的小孩,所以还是和他商量好再说吧,“子昱哥,他男朋友肯定会对他很好的。”
“他告诉你他喜欢男的了?”
“啊,是啊,怎么了?”
“哦,没事,我就是问一下。”刘子昱还真的只是问一下,他去洗了点水果让大家吃,又跳到了下一个话题,所以说,蒋渊是刘子昱养大的也是一点都没错呢。
晚上回到家,蒋渊久违的开了直播,直播间人数从开始就疯狂上涨,弹幕里都在刷【来了来了来了来了】【你终于开直播了】【你终于想起我们来了】等,他这次很熟练的关闭了送礼物通道,然后和大家打招呼聊了起来。
“最近确实比较忙,要准备期末考试,修改论文,还有那个电影的准备。”
“难啊,当然难,我的论文已经改了好几版了。啊,不是,这个是一门课的作业,毕业论文还早呢。”
“是啊,我在朋友家,我和他合住的,哈哈哈我是不会告诉你们地址的!”
“《南树林迷踪》啊,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不过你们都这么问了,我还是要说,如果可以希望大家去电影院看这部电影,会值回票价的。”
“元旦吗?现在还没想法,应该就是会去哥哥家吧,爸爸妈妈应该也会去哥哥家,一起吃饭。”
“我哥哥很帅的,他不喜欢拍照,我也只能偷拍到他的背影,正面照,别想了,不可以的,哥哥如果知道了会冷着声,叫我一声‘蒋渊’。”
“计划啊,我和我的经纪人选择了一下,等新年开始就要陆陆续续的去拍摄啦,希望到时候能给大家带来更多好的作品,我会努力演好每一个角色的。”
“……”
直播中途楚栖行送了一次果汁,送了水果,还送了一句“明天想不想吃鱼?”直播间又是哀嚎一片,感慨好室友的,想知道朋友长相的,觉得俩人关系好的不正常的,想吃明天的鱼的……欢欢乐乐吵吵闹闹。
一个多小时后,蒋渊准备下播了,他对众人说:“祝大家不只是今天明天快乐,每一天的都要开心快乐,下一次直播就在元旦吧,我和大家一起迎接新年呀。那我今天就先结束了,大家晚安,拜拜。”
下了直播,蒋渊跑到厨房里指责楚栖行,“楚栖行你一定是故意的,总在我直播的时候刷存在感!”
正在清洗杯具的楚栖行头也没回的“嗯”了一声,“我又不是拿不出手。”这哀哀怨怨的小语气,蒋渊环抱手臂靠着门框,笑着说:“可是大多数艺人谈恋爱不都是悄悄地谈,然后不小心被拍到,有的承认了有的没有,你看扬哥和远心哥。”
楚栖行回道,“你也说了是大多数,每个人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同,结果就会不同。有些是不愿意别人知道,有些是必要条件还不充分,比如你扬哥和你远心哥。”
“那你是怎么想的啊?”蒋渊又问。
楚栖行擦干手,拉着蒋渊的手去沙发上坐下,“我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在你还不是特别红的时候就告诉所有人你有人了,这样以后能省不少麻烦。”
“但是,现在我们的条件也不成熟,所以我才没有在你直播的时候宣誓主权,就做几个动作你都说我。”楚栖行还继续委屈起来了,蒋渊好笑的哄着,“做做做,想做什么做什么。”
“真的?”
“啊,真——”的是发不出声了,蒋渊的唇已经全部被楚栖行堵了起来。
过了好久,蒋渊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红彤彤的嘴唇,用劲打了一下身边的人,“你就不能轻点,嘴都给我亲肿了。”
“忍不住。”楚栖行只回答了三个字。
蒋渊被噎了一下,然后开始洗漱,刷牙的时候他问楚栖行,“楚栖行,我从没想过隐藏关系,哪怕是郝浩玮,当时我都没有藏着掖着,我们学校的人都知道。”
楚栖行的脸拉了一下,他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也烦这个名字,他略低沉地说:“以后不许提这个名字。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所以,我喜欢一个人,和一个人在一起当然也希望所有人都知道啦,但是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怎么样都行,学校只是个小圈子,知道了也就知道了,现在就……”
“而且,我还没和哥哥说呢,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们俩的事,你说哥哥知道了会怎么样啊?”
原来蒋渊是要说这个意思啊,但是楚栖行还是不喜欢用那个前男友作为例子举出来,他亲了一下蒋渊的脸蛋,“我们家小家伙还会想这么多呢?看来这段时间跟着我也是会思考问题了。”
蒋渊凉飕飕地瞥他一眼,“请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一直都会思考问题,我很聪明。”“是是是,我的宝贝全世界最聪明。”
“今天在哥哥家,我也想这个问题了,本来想直接说的,但考虑到你是个害羞的半辈,所以还是回家先和你商量好再说。”
“那我们挑个时候和哥哥说了好不好?嗯?”楚栖行从身后拥着蒋渊,“今晚回我们的卧室睡吧,另一半床昨天晚上都跟我抗议了,它说‘我整齐的铺好自己,可是你一点都不心疼我,让我整晚都很孤独。’”
蒋渊戳了楚栖行一胳膊肘,“你滚,你们家床成精了啊?我发现你现在什么话都能说的出口,你有问题。”
“是我们家。”楚栖行又亲了一下蒋渊的脸蛋,好像怎么都亲不够似的,“我最大的问题就是被一个叫蒋渊的小妖精迷惑了,每天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跟他在一起,结果小妖精自己却不搭理我。”楚栖行不管不顾的推着蒋渊回卧室,还时不时的贴贴脸,吻吻耳廓。
蒋渊拍打着他的手,“别转移话题啊,说咱俩呢。你说,你是哥哥的弟弟,我也是哥哥的弟弟,按道理说,你比我大,所以我应该叫你声哥,我们这样子的,不会算乱\/伦吧???”
蒋渊的一句话,楚栖行直接愣住了。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值钱的脑子啊,乱\/伦都出来了,他惩罚性的咬了蒋渊一口,“乱什么伦啊,我们俩从血缘到dNA什么都不同,你的妈妈和我的妈妈又没有关系,你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毫无瓜葛,我们怎么就乱\/伦了?嗯?我们是正常恋爱关系,知道吗?”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你的爸爸是哥哥的爸爸,我的妈妈是哥哥的妈妈,四舍五入一下,我们是一家人。”蒋渊还在解释着自己的理解,“你明白我想说的,对吧。”
楚栖行头顶三个大问号,这真的是他大学是保送的但为了陪男朋友参加了高考还考了省状元的他的哥哥楚栖言教出来的孩子吗?
“这种事怎么能四舍五入呢,我们是一家人,但不是一家人,懂了吗?”楚栖行看蒋渊拧在一块的眉毛就知道他不懂,他又说:“你和我是恋爱关系,所以我们未来以后一定是一家人,但不是你说的血缘一家人,当然,你和哥哥有血缘,我和哥哥也有血缘……”
“所以我们还是一家人啊。”蒋渊接话道。楚栖行觉得自己好像也绕进去了,他沉思了一下,笃定地说:“反正都是一家人,无论以哪一种方式,我们都永远会在一起,哥哥肯定会理解的。”
“嗯,你说的对,哥哥那么聪明,他肯定会理解我们的。”蒋渊坚定的眼神里写满对哥哥的信任。
楚栖行又说:“你想什么时候和哥哥说我们一起去说,你想什么时候公开我就做好一切公关,我都听你的,你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就好。”
蒋渊转身扑进楚栖行怀中,“楚栖行你好犯规啊,你这样我以后会越来越离不开你的。”
楚栖行紧紧抱着他,“这才是我犯规的意义。”
聊完天饿的小情侣去享受自己的美好时光,而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哥哥楚栖言做了一晚上梦,梦里清清楚楚,一睁眼就什么忘记了,只剩下那种全世界都知道了我才知道的空落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