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春红看到沈云舒的肚子,眼睛像黏上去了,腿走不动道。
沈云舒不喜那样的目光,总觉得自己脱光衣服被人视捡一样。
顾母和沈母也看出来沈云舒眼中的不喜,她们二人挡在沈云舒的面前,将郝春红打量的目光隔绝开来。
平常碰上点事就恨不得满世界打听的郝春红自然不肯放弃这个八卦,她是政委媳妇,院里的人怕她夜里在她男人面前吹枕边风,都不敢得罪她。
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自然没有把沈家放在眼里。
“顾家的,肚子这么大,该不会是双胎吧?什么时候生?男娃女娃?”
“关你屁事。”忍无可忍的沈云舒朝她扔了一句国粹,她不知道这样问很惹人烦么。
郝春红也来了脾气,双手叉腰的说道:“你这丫头,咋说话的,咱们都是一个大院的,我问问是关心你。”
“我家里人这么多,差你这个外人的关心?”
顾母担心怀着身孕的儿媳妇气坏身体,忙安慰道:“舒舒,咱不跟她一般见识,奶奶熬的红枣银耳汤还等着你回去喝呢。”
“好。”沈云舒顾及肚里的孩子,也不想发火,她怕火发多了,到时候生出来的孩子像炮仗,一点就炸。
“你们这些人不识好人心,我听我家那口子说,顾团长这次凶多吉少,若他这次真的回不来,到时候你生出来两个赔钱货……”
话还没说完,郝春红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两个嘴巴子。
沈云舒这次是下了死手的,郝春红的脸当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高肿起来,肿的还如此对称。
郝春红说话都困难,气急败坏的她用手指着沈云舒,叽哩咕噜说了一大堆,也没听清说的啥。
顾母和沈母现在全部注意力都在沈云舒身上,没空搭理乱撒泼的她。
“儿媳妇,肚子疼不疼。”
“闺女,肚子没事吧。”
沈云舒看着快要急哭的婆婆和亲妈,连忙摇头:“我没事,宝宝都很乖的。”
但是抬头看向郝春红的脸,恨不得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顾母心放肚子里了,随后仇视的看着郝春红,干仗这事她就没输过,敢当着面咒她儿子,真是不想活了。
沈云舒还没晃过神来,顾母就冲上去揍人了,下手贼狠,抽耳光薅头发,揍的郝春红毫无招架之力。
沈母就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沈云舒,生怕不小心冲撞了她,不过看向郝春红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撕碎了。
这边打架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其他人,沈爷爷和顾奶奶听到动静也赶紧从屋里出来了。
顾奶奶看到儿媳妇和人打架,下意识的就要上前拉架,沈云舒拦住不让。
就目前来看,她婆婆占上风,一点亏都没吃,反倒是郝春红被揍的哭爹喊娘。
要怪就怪她口无遮拦的咒顾九宴。
“这是发生什么了?”相比之下,沈爷爷就显得相对冷静,不过他也知道,顾母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围观的各位嫂子也勾头朝沈云舒这边看去,她们也想知道为什么打架。
在没搞清楚原因之前,两方都是她们不能得罪的,眼下中立就是最好的结果。
随后,沈云舒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为了让其他人听清楚,她故意说的很大声。
今天她就以多欺少了,怒火上头的顾奶奶彪悍的挤上去揍人。
两个打一个,本来就落下风的郝春红只有被人狂揍的份。
围观的嫂子们也觉得郝春红做事有些缺德,男人们外出做任务,她们这些做女人的在家里整日提心吊胆的,不就是担心自家爷们在外出事么。
郝春红倒好,不仅不安慰人家,反倒是出声诅咒,挨打也是活该。
更别提沈云舒如今还怀有身孕,瞅她那么大的肚子,想来也快要生了,这要是被气出个好歹来,谁能负得起责。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照这么揍下去,非得弄出人命,郝春红的男人可不是她们这些人能得罪得起的。
想明白这一点的各位嫂子们赶紧上前拉架,唯恐慢上一步被郝春红忌恨上。
在各位嫂子们的帮助下,郝春红暂时逃离魔爪。
顾母嫌弃的朝她吐了口唾沫:“再让我知道你背后说我儿子儿媳坏话,老娘把你嘴撕烂。”
沈云舒看着如泼妇一般的顾母,眼底写满了震惊,这还是她那个温温柔的婆婆么……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不过她喜欢这样的婆婆,该动手的时候就要动手,免得被人骑在头上拉屎。
郝春红的男人刘奋斗听到媳妇被揍的消息也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当他看到坐在地上如此狼狈的媳妇,脑子突突的疼。
他对郝春红谈不上喜欢,当年他刚结婚就跟随大部队北上,一晃离家那么多年过去了,等他功成名就回到乡下打算把爹娘接来家属院里享福的时候,爹娘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是郝春红这个乡下媳妇帮着操办他爹娘的后事,更是尽了他这个做儿子的该尽的义务。
后来,他就把郝春红和儿子接回城里住,因为对她心有愧疚,这么多年,郝春红在院里的所作所为,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眼下见她挨了打,既心疼又觉得丢脸。
郝春红见到自家男人过来,就像是看到了救星,猛的起身向他诉苦,结果起的太猛,脑子供氧不足的摔倒在地上,把头都摔流血了。
顾母见状赶紧撇清关系:“她这头上的伤可不是我打的,是她自己摔得,你们可别想着讹我。”
沈云舒偷偷憋笑,她婆婆真是太有趣了,跟个活宝一样。
都在一个大院里住着,刘奋斗自然认识顾母,听她打的自己媳妇,心里当即生出不喜,连带外出执行任务的顾九宴都讨厌上了。
但眼下,媳妇头上的伤最要紧,本来就笨到可以进薄雾馆的蠢货,再把脑子摔坏,更蠢了。
刘奋斗当即找来人,帮忙将满头是血的郝春红送去卫生室,他也跟着一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