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明智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被人这样需要了。
以前,景昭在的时候,也从没像钱荣华这样依靠他,让他产生保护欲。
时卿尘很小的时候就独立,更加不会依靠他。
时景欢小的时候还亲近过她,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变了。
回想第一次发现在钱荣华床上醒来时,时明智差点想不开。
他内心深处还爱着他的发妻。
景昭,还等着他寻找。
但,钱荣华跪着求他。
说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太过爱他,才在忍耐了十几年之后,终于忍耐不住,跟他纠缠在一起。
时明智忘记第一次是怎么开始的。
只记得,钱荣华找他聊天,说着说着,她端来一瓶酒,他们都喝了一些。
醒来,钱荣华睡在旁边。
看着她安静美好的容颜,他第一反应并不是惭愧,而是...满足。
尽管他接受不了自己婚内和别的女人发生这种关系,但他的心灵和身体,骗不了他。
它们都得到了丰盈的满足。
景召失踪的这十几年,最开始的前几年,他夜不能寐。
一闭上眼,就看到景昭在哭,他每次都从梦中惊醒,醒来没有景昭,失眠到天明。
后来,在药物的借助下,他才入睡。
他从没有一天放弃寻找景昭,只是时间太久,多么炽热的爱意, 到现在也消散的差不多。
她没了,但是自己还要活下去。
所以,他想给钱荣华一个名分,但她不要,她说,此生能跟在他身边,她就无憾了。
“智哥,你再睡会儿吧,昨晚忙到那么晚,一定还困呢吧,再睡一会儿。”
时明智的手掌抚摸着钱荣华光滑的肌肤,细嫩的手感,耳边关切的声音,让他一时间心猿意马。
他翻身而上。
“我不困了,你还困不困?”
钱荣华痴痴的笑起来, 满脸娇羞,“你不困了,我还能困?”
随后...
一室旖旎。
...
时卿尘接到时明智电话时,距离赵宁被关已过去三天。
“卿尘,赵宁是不是你的人带走的?”
时卿尘看了一眼房间里两个头碰头看书的少女。
静默的拿着手机,退出来。
“有事?”
时明智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人绝对在他那。
当然,时卿尘也没想瞒着,毕竟,那天他根本没封控,父亲的人也不是吃白饭的,早晚能查到。
“把她放回来,以后,她不会再给你们兄妹俩使任何绊子。”
时卿尘瞥了一眼时景欢的背影,马上就要高考了。
他原本以为,刚经历那样的事,今年她要错过高考。
谁知,裴染不知道施了什么魔法,时景欢仅仅颓废了两天,第三天爬起来就开始学习。
“您知道赵宁做了什么事吗?”
时明智懒得听,无非就是一些女孩们争风吃醋的小事。
时卿尘不再询问,笑了笑:“怎么,给她想好去处了?”
不等时明智回答,他抢先回道:“让我猜一猜,不会是想送出国吧,看来,您要跟钱女士求婚了?”
时明智倒吸一口凉气。
赵宁失踪三天,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她被时卿尘关起来。
可是,他根本不敢质问他。
因为,时卿尘那里的底牌太多。
果不其然。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时明智的语气明显弱了一些。
碰到别的对手,他向来不惧。
但对于时卿尘,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很快在商场上的造诣超过他的人,不知道从何时起,他早已产生惧意。
时卿尘漫不经心:“大概是,两个年过半百的人谈天说地,不知不觉,谈到床上的那天。”
“轰隆”---
外面一道闪电劈过,紧接着,雷声贯耳。
时明智闭了闭眼。
看来,自己和钱荣华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想怎么做?”时明智声音有些发颤。
董事会那帮人,最近已经对他有所不满。
毕竟,时卿尘创造了太多价值,让那群等着吃闲饭的人赚了个盆满钵满。
如果让他们听到一点,关于他和钱荣华的风流韵事。
他的座位,坐不稳了。
他刚想到这,就听时卿尘声音冰冷的说道:“退出公司,并且把所有财产和房产转移到景欢名下,股份给我,我替您保管,以后每年的分红,我会按时给您。”
时明智狠狠闭了闭眼。
“卿尘,你别欺人太甚。”
时卿尘轻笑一声,“要说欺人太甚,那不是您自己吗?”
“我的母亲受您连累,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刚有她一点点消息,您就忍不住和救命恩人的老婆滚到一起,请问,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我劝父亲最好快点想,时间不等人,如果被董事会和爷爷外公他们知道您的事,到时候,您一分钱都拿不到,只能净身出户。”
时卿尘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是多年的好友。
当年,也是因为两家关系太好,才撮合了时明智和景昭。
这么多年过去了,几位老人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景昭,包括时卿尘自己,他相信,母亲一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着自己去救她。
对于时明智的出轨,时卿尘表示接受,但不理解。
无所谓了,他本就不看好父亲对母亲的感情,哪怕是母亲回来,他也会劝她跟父亲分开。
时明智对家里的老人太了解了。
时卿尘的话还是最好的结果。
最坏的结果,估计就是所有人会跟他断绝关系,到最后,他孤苦伶仃,一个人穷苦无依,贫寒交加的离开人世。
想到那种悲惨的结局,时明智打了个寒颤。
不再迟疑,立刻说道:“好,就依你所说。”
对于他的决定,时卿尘并不意外,他催促道:“尽快办理吧,否则,万一哪天您的事泄露,我就不能保证能给您了。”
时明智深吸一口气,“知道了。”
当天,他就找来律师,按时卿尘所说,把名下所有财产和房产全部转移到时景欢名下。
然后,他向董事会提了辞职申请。
等全部做完这些,他打电话,告诉了时卿尘。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完了,宁宁,你是不是要放出来了?”
时卿尘略感抱歉道:“父亲。”
这声父亲,让时明智如临大敌。
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
只听时卿尘语调轻松,语气里根本没有任何歉意的说道:“实在抱歉,双方老人已经知道赵宁找人谋害景欢的事,我没能保住赵宁,她将被提起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