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司南特意用保温盒给傅鹤堂打包了一份早餐。
虽然他孤家寡人这么多年,也不至于饿死,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那所房子里什么都没有。
四喜已经提前热好车,见司南走出门,立即将车开到了门口。
等他们赶到天阳公寓的时候,傅鹤堂晨间锻炼也刚回来没几分钟。
“哈哈哈,好孙子,我老头子垂年之际,倒是享上你这小鬼的福了。”
司南将保温食盒里的早餐一一摆在桌子上,笑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爷,孝敬您,是晚辈应该做的。”
傅鹤堂洗完手坐到餐桌前,看着七八种营养丰富的早餐,心里瞬间涌上暖流。
漂泊几十年,没想到垂死之际,还能遇到一个真心待他的人,还是个萍水相逢,相隔两代人的小辈。
“爷爷,您先吃饭,一会儿我带您去一个好地方!”
傅鹤堂喝了一口海鲜粥,温热的暖流顺着喉咙传向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
“是不是去木雕展览会?”
“爷爷,您也听说了?”司南有些震惊,“您的消息倒是挺灵通啊!”
傅鹤堂笑道,“我老头子比你多活这几十年,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这世间什么事能逃得过我老头子的眼睛?”
司南用公筷夹起一个虾饺,放到傅鹤堂的盘子里,神秘道。
“那您知道,这次木雕展览会是谁的主场吗?”
傅鹤堂不假思索,“傅修林!敢在云城开展览会的,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这个您也知道?”司南更震惊了。
傅修林这个名字他也是最近听司亦琛提起才知道的。
听说那个人几十年前就已经靠雕刻木雕起家了,只不过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一夕之间家族没落,傅修林这个人也不知所踪。
没想到几十年之后,他又回来了,还非常高调的带着几百个木雕作品,在寸土寸金的云城开一场木雕展览会。
不过可惜的是,那个雕刻大师傅修林究竟长什么样子,他却无从得知。
互联网上没有任何关于傅修林的痕迹。
“爷爷,您还认识傅修林?”
傅鹤堂,“老相识了!”
傅鹤堂?傅修林?
都姓傅!
司南脑子一转,这老头儿不会也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吧?
脑子里刚冒出这个苗头,司南立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哪个大人物在国外流浪街头?
吃完饭,傅鹤堂拿过纸巾擦了擦嘴,突然问道,“小鬼,你那个女朋友可是云城首富顾家?”
“是啊,”司南感叹道,“连顾家您都知道,果然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果然是那个顾家!
傅鹤堂若有所思,“那她父亲是顾景川还是顾怀文?”
“顾景川呗,”司南不屑道,“就顾怀文那德行,能养出这样一个知书达礼,秀外慧中,倾国倾城,貌美如花,天人之姿,宛若九天仙女下凡的………”
“好了,我老头子明白了,”傅鹤堂听不下去了,早就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但也不至于夸的天花乱坠吧?
现在的年轻人,唉……
不过提到顾怀文,傅鹤堂的表情变了变。
听说顾怀文和他的夫人育有一子一女,怎么他的夫人就不能教育出这样一个好女儿来了?
傅鹤堂有些不爱听这句话。
“同样都是顾家的女儿,难道还有云泥之别?”
“那倒不是,顾怀文的女儿也不错,但不是顾怀文教育出来的,那应该算是他夫人教女有方。”
这话傅鹤堂倒是非常乐意听。
“听说顾怀文还有一个儿子?”
提到顾安泽,司南嗤之以鼻,“他夫人教子无方,那个人渣,不提也罢!”
一会儿教女有方,一会儿教子无方,傅鹤堂有些懵圈。
“爷爷,您吃饱了吗?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傅鹤堂还想打听顾怀文一双子女的事情,见司南着急,他便没再多问。
展览会开在云城市中心一个非常有名气的展览馆中。
能在这里开个人展览会的,不是自身有钱,就是背后有人支持。
平常普通老百姓,想都不要想,只是作品入门费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司南和傅鹤堂赶到的时候,已经将近上午十点,路上遇到一起交通事故,有点堵车,这是没有办法预料的事情。
展览馆中的灯光很柔和,欣赏的时间长了,也不会累眼睛。
刚进木雕馆,司南在会场扫视了一圈,眼底有些遗憾。
没有照片,也没有画像,能不能来个人告诉他一下,那个雕刻大师究竟长什么样子?
欣赏了大概两分钟,司南便被一个龙凤呈祥雕饰吸引了目光。
雕饰不是很大,原木颜色,材料不是上等的,但上面刻画的龙凤也太逼真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天际,直达云霄的。”
“师父,您看这个龙凤呈祥,我怎么感觉,这雕刻手法和您的手法有些相似。”
傅鹤堂笑而不语,他并没有欣赏浮雕,他只是一直在观察前来欣赏木雕的宾客。
中老年人居多,像司南这么小的年纪就对木雕这么感兴趣的,凤毛麟角。
当然他也知道,司南欣赏的是雕刻技巧,不见得他也喜欢木雕。
这个小鬼,只对骨灰盒情有独钟。
如此看来,这木雕行业已经到了后继无人的地步了。
“爷爷,您觉得这个傅修林的雕刻技术和您相比,到底谁比较强一点?”
傅鹤堂伸手捋了捋胡须,刚要回答,突然不远处走过来一个大概七十多岁,两鬓斑白,但依旧精神奕奕的老人。
“傅修林?”老人不确定的叫了一声,等走近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确定了眼前人的容貌,老人神情才开始激动起来。
“傅老弟,真的是你?太好了,你还活着!消失了几十年,你小子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