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这几天,顾唯烟待在司家,难得的过了几天轻松惬意又温暖的日子。
而姜箐云也同情她从来没有享受过母爱,这几天她对她的照顾颇多,也让她切切实实的体验了一把有母亲关爱的感觉。
但人的悲喜并不能相通。
此时,就在这万家灯火,阖家团圆的日子里,却有一个孤独的身影,站在一个崭新的墓碑前,泪眼灼灼。
“妈,我来看您了!”
顾清欢蹲下身子,将怀里抱的百合花轻轻的放到了傅莹雪的墓碑前,随之两行清澈的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傅莹雪本是个双手不染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却遇人不淑,半生清苦,最后落得个郁郁而终的下场。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个叫顾怀文的人。
他享尽了傅家资源的便利,却又厌弃她的母亲。
如果不爱,何必相识!
顾清欢双膝轻轻的抵在墓碑台下,用手中的纸巾擦了擦上面的灰尘。
“妈,您在那边过的还好吗?您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外公外婆?如果您过的幸福,一定要托梦告诉我!”
墓园里安静如斯,耳边只有冷冽的寒风呼啸而过。
顾清欢紧了紧身上厚重的外套,随后侧过身子,坐在了墓碑前。
听着远处若有若无的烟火爆燃声,她那落寞的眼神中透着满满的孤独。
“妈,您放心,顾怀文欠您的,我都会替您一笔一笔的讨回来,我也不会放过那个鸠占鹊巢的小三,和她那个私生子。”
“您也不用为我担心,我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您还记得大伯家的女儿吗?十几年不见,她也长大了,而且她人很好,很勇敢,也很有魄力,我们现在已经达成了共识,会一起对付顾怀文和那个第三者的。”
摸着墓碑中间傅莹雪三个字,顾清欢早已泣不成声。
当初立碑的时候,顾清欢根本就没有预留顾怀文的位置。
这是她妈妈的遗愿,她不想跟顾怀文合葬在一起。
“妈,下辈子一定能擦亮眼睛,不要再遇到人渣了,您这么温柔,值得被人好好对待!”
在墓碑前坐了将近两个小时,顾清欢才站起身,伸手擦了擦眼泪,神情落寞的离开了墓园。
在这阖家团圆的日子里,她仿佛一个被人遗落的孤星。
没有人记得她,包括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
而此时,城东豪华的别墅里,顾怀文正陪着那个小三和私生子,享受着阖家安康的幸福。
看着顾怀文心情不错,安向荣试探的说道。
“老顾,今天都已经初六了,要不我给清欢打个电话,让她回家来住吧,毕竟她身上流着你的血,我们如果太过漠视她,会被人说闲话的。”
顾怀文身着一套浅灰色宽松舒适的家居服,手里拿着一本经商管理书籍看的正起劲儿,脸上的漠然不加掩饰。
还没等顾怀文发话,顾安泽却不乐意了。
“让她来干什么?大过年的给我们添堵吗?妈,您是不是好日子过够了?”
安向容闻言,急忙对着顾安泽使了个眼色。
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沉不住气。
如果不是因为顾清欢手里握着10%的股份,她也不会这么去讨好她。
要知道,这10%的股份对于他们家来说,可是极其重要的。
如果她能说服顾清欢将股份转让到她儿子的名下,那他们就又多了一丝和顾唯烟对抗的资本。
“安泽,不能无理,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姐,你要跟她打好关系,这样以后她才能帮你。”
顾安泽知道安向容说的是什么意思,“股份的事儿您就别惦记了,她已经把股份转让到顾唯烟的名下了。”
顾怀文,“你说什么?”
安向容,“你怎么知道?”
顾安泽操控着轮椅转到沙发前,不屑地嗤了一声,随后一五一十的将他和顾清欢之间的交易说了出来。
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也没有了再隐瞒的必要,而他正好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他爸妈看清顾清欢就是一个吃里扒外的贱货。
“什么,你和清欢算计了司家那个小子?”顾怀文震惊之余又气愤难当。
“愚蠢,我告诉了你多少遍,别去招惹司家,更不要和顾唯烟对着干,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怎么就是沉不住气呢?”
“是你闺女看上了司家那个小杂种,我只是帮帮她而已,”顾安泽一百个不服气,“你们不是让我跟顾清欢搞好关系吗?”
“让你们搞好关系,是因为顾清欢是你姐姐,可你居然还敢惦记她手里的股份,谁给你的胆子?”
顾怀文虽然对顾清欢冷漠,但她到底是他的女儿。
他就算再痛恨傅莹雪,他也不能剥夺他女儿安身立命的资本。
见顾怀文动怒,安向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顾安泽一眼,随后讨好似的端过一杯茶水,递到了顾安泽的手边。
“别动气,为这么点事情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再说上次清欢在的时候她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她喜欢上了司家那个小子,安泽也是看在她是姐姐的面子上,想帮帮她而已,看着他们姐弟彼此亲近,咱们应该高兴才对啊!”
顾怀文接过茶水喝了一大口,心里的气性稍稍压下了一些。
安向容的怀柔政策一向玩的高明,所以她和顾怀文生活了这么多年,顾怀文都从来没有怀疑过她,还把她当做了最听话的贤内助,而他自己,恰好也满足了一把说一不二的大男子主义。
重重的放下茶杯,顾怀文沉声哼了一声。
“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从今以后,你不准再去招惹司家人,尤其是司南那个小子。”
顾安泽一脸不悦,“为什么,那小子那么猖狂,连着两次把我打进了医院,不找人教训他一顿,我咽不下这口气!
还有顾唯烟,她让我变成了残废,一辈子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这个账我迟早也要跟她算。
爸,我就不明白了,你怕她做什么,大不了我们像当初做掉大伯一样也做掉她,那顾氏不就成我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