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知青点的时候,知青点的人也都出来看热闹。
了解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后,知青点的人全都朝陈子云投去了嫌弃鄙夷的目光。
负责知青点的老知青邓立农更是直接说道:“陈子云,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丢我们知青点的脸!”
“各位同志,你们该把他送大队部送大队部,该剃阴阳头就剃阴阳头,该批斗批斗!
我们知青点,绝对不会包庇任何一个破坏人民大团结的流氓分子!”
王雨檬站在人群最后面,看着陈子云的目光沉得能滴出水来。
陈子云这个没用的东西,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
可这不太对啊!
陈子云明明是这本书里的男主,作为男主跟女主应该有很深的羁绊才对,为什么现在书中女主沈初宁对陈子云这个男主,好像……
王雨檬皱了皱眉。
难道是她穿过来,改变了剧情走向?
这时候,站在王雨檬身边的陆巧晴却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她抓着王雨檬的衣角,“雨檬,你快想想办法,救救陈知青啊!
陈知青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去骚扰沈初宁那个狐狸……”
她狐狸精三个字还没说完,王雨檬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压低了声音呵斥道:“别乱说话,你还想被带去进行思想改造是不是?”
陆巧晴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建国以后动物不许成精,狐狸精这种话就是怪力乱神。
她刚才的话要是被举报了上去,那可是会被扣帽子的。
等陆巧晴镇定下来的时候,陈子云已经被带着走远了。
她着急的抓着王雨檬,“雨檬,咱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带走陈知青啊——”
王雨檬倒是镇定得很,“放心吧,听他们刚才说,陈子云跟沈初宁没见面。
既然没见面就构不成流氓罪,陈子云顶多就是被批评一顿,再记个过,去接受思想教育。
不会直接给他剃阴阳头,送去农场的。”
陈子云好歹是这本书里的男主,怎么也该有点男主光环吧!
那么多人吵吵嚷嚷的从自家门外经过,周昱白自然也听见了声音。
他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那张小兔子一样的惊慌小脸。
她胆子那么小,陈子云又去找她图谋不轨,她该有多害怕?
他下意识的就朝沈家走去。
站在沈家院门外,他原本想敲门进去,但抬手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妥当。
他这时候来,倒像是兴师问罪的。
只站在院门外,看了一会儿那燃着昏黄煤油灯的屋子里,从窗户上倒映出那个娇小的身影。
沈初宁这时候刚好想看看哥哥们回来没有,没想到一出门就看见门口立着的高大身影。
她心里“咯噔”一下。
昱白哥肯定是听说了陈子云的事情才来找她的。
他会不会误会她跟陈子云……
她咬着唇,忍着脚底的疼痛,跛着脚上前想跟周昱白解释清楚。
但脚底破了的燎泡实在是太痛了,她一动,钻心的疼痛传来,还没说话,眼眶就先红了,泪水顺着脸颊止不住的滚落。
周昱白因为在部队长期锻炼的缘故,视力本就比常人要好。
此时看见沈初宁又哭了。
不由得微微皱眉,这女同志遇到事情就知道哭,实在是太娇气了些。
他有些庆幸当初他答应了娶她,要不然,她还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儿呢!
他大踏步上前,抬手有些粗鲁的抹了抹沈初宁脸上的眼泪,“别哭了,以后他不敢再来欺负你了。”
沈初宁眨巴着一双迷蒙的泪眼,眼泪汪汪的看着凶巴巴的男人,委委屈屈的说道:“脚疼,呜呜呜……”
周昱白:……
他下意识的就将沈初宁打横抱起,大步进了屋里。
沈初宁猝不及防,一张粉嫩的小脸儿瞬间红到了耳后根。
小手下意识的紧紧抓住周昱白胸前的衣襟,男同志结实而有力的心跳声传来,她小脸儿到脖子根儿都染上了一层绯色。
周昱白面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他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把沈初宁放在椅子上坐下后,他冷声说道:“脚疼就别乱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嗯。”沈初宁瘪着小嘴儿,看着他,乖乖巧巧点头。
周昱白一个铁打的汉子,看着她这模样,只觉得一颗心都快化成水了。
他意识到他不能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沉声道:“我先走了,你老实待着。”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沈初宁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后,就老实在堂屋等着哥哥们回来。
她做的那个梦里,陈子云的运气特别好,谁跟他作对,都会倒大霉,她有点担心哥哥们。
很快,沈铮旭和沈铮亮就回来了。
两人看妹妹还坐在堂屋里,有些惊讶。
“宁宁,你咋还没去睡?”沈铮旭惊讶的问道。
沈初宁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有些委屈巴巴的看着刚回来的大哥、二哥。
“大哥、二哥,我怕……没敢睡。”
沈铮旭心疼的摸了摸妹妹柔软的发顶,“宁宁不怕,大哥、二哥已经把他送大队部去了。队上给他记了大过,还要让他进行一个月的思想学习改造。
他要是屡教不改,再敢来骚扰你,下次就给他剃了阴阳头,让他游村。”
沈初宁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在两个哥哥的搀扶下,回了自己房间。
她还是先进空间查看空间里的作物,又用意念控制着给那些作物都浇了一遍灵泉水。
那些作物肉眼可见的又拔高了一截儿。
离开空间后,她就安安稳稳的休息了。
之后几天,沈初宁一直在家里养伤。
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也听说了一件让她十分痛快的事情。
陈子云被打了!
听二哥说是陈子云去大队部学习,半夜回知青点的时候,被人套了麻袋,直接拖进路边高粱地里,揍晕了过去。
还是第二天上工的时候,村里人发现他,才把人送去了卫生所。
陈子云觉得是沈家人在打击他,闹着要揪出凶手,但刚好那晚爸和两个哥哥都在谭木匠家给谭木匠打下手,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最后也没查出来,到底是谁揍了他,最后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几天,周昱白天天都会来沈家一趟。
也不跟沈初宁说话,就今天送一包大白兔奶糖,明天晚上又提溜一只山上打的野兔子,东西放下就走了。
沈初宁养了五天,脚上那些起了燎泡的地方才完全结痂脱落了。
她出门就看见院子里停着的自行车。
原本漂亮的红色自行车,现在已经被沈父用旧布条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
现在大多数人家买了自行车后,为了保护车子,都是这么做的。
沈初宁想到骑自行车虽然有点怕摔跤,但跟走路进城把脚底磨起燎泡比起来,学骑自行车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她咬咬牙,跨上自行车。
一脚踩在踏板上,一脚撑着地面,撑着地面的脚用力一蹬,就在她慌忙想要把另一只脚提上踏板的时候,自行车已经滑了出去。
她顿时失去了平衡,下意识的“啊——”的一声尖叫,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她提着一颗心,等待着疼痛传来。
但就在她要跟大地亲密接触的一刹那,一双坚实有力的手臂先把她提了起来,她身体落入了一个安全温暖的怀抱。
周昱白一手提着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的女同志,一手稳住了自行车。
沈初宁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抬头就对上男人一双深邃的黑眸。
男人眼中看不出情绪,声音淡漠的开口,“胆子倒是不小,都敢自己骑自行车了。”
沈初宁一颗心顿时忐忑得七上八下的。
昱白哥是不是嫌弃她笨了?
她低着头不敢说话。
周昱白眉心微微拧了拧,刚才还夸她胆子大,怎么这会儿见了他,又连头都不敢抬了?
他难道会吃了她不成?
沈初宁紧张的绞着手指,正努力想着应该跟周昱白说点儿什么。
下一瞬,男人粗壮有力的手臂,却紧紧的抱着她的腰肢,直接把她提起来放在自行车座上。
同时,男人充满安全感的磁沉声音从身后传来,“目光平视前方,双臂握好车把打直,我帮你扶着,别怕。”
男人最后两个人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沈初宁那颗忐忑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她蹬着自行车就往前骑了出去。
沈家院子小,沈初宁在院子里骑了两圈儿,胆子渐渐大起来。
她转头看向后面帮她扶着自行车的周昱白,“昱白哥,我想去晒坝那边练练,可以吗?那边更宽一点。”
周昱白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