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谢绾庭那阴冷的目光,谢念鸳下意识闭嘴,捂着自己三个多月的肚子后退一步。
见谢绾庭目光移到自己肚子上,瞬间警惕起来“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 ,你要是对我做什么,孩子没了。皇后不会放过你的。别以为你有赵澈护着,就没事了。”
“赵澈,赵澈是你喊得吗?”谢绾庭掐住谢念鸳脖子,低沉着声音说道。
“住手他可是你妹妹。”老夫人心一跳跳的,深怕她一不留神掐死
“妹妹?她什么时候当我们是姊妹?谢绾之就不是她妹妹了吗?这么陷害,你是真的没脑子。”谢绾庭送口水,松动着手腕,她刚才噙着她的时候把了脉,她这胎绝对生不下来,是死胎。前世谢念鸳就是拿死胎来陷害自己,害的自己白白冻死。
这样的人不配为人母,太子也不配为人父。俩人都是蛇鼠一窝,没好心肠。
“好了,她毕竟是太子侧妃。”谢芜松了口气,走过来拉住谢绾庭,冲她轻摇头。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吗?你娘亲是这么教你对待姐妹吗?”谢烨见她松手了,这才出声训斥道,“看看你现在长成什么样了,一点也不像个大家嫡女。你以为你被赐婚给宁王做王妃就可以不把家里放心上了?都怪你那个早死的娘。死前不好好教导你。早知道就不该同意你娘带着你去乡下别院住。”
谢烨越说越激动,盯着面前的大女儿,越看越觉得她长得和她娘亲一样,眉眼身形。唯独脾气不像,扈娘那么温婉的个女子。
谢绾庭冷笑一声:“哼!我娘要是还活着,肯定会后悔生下我,有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爹。”
“你还敢提我娘?要不是当初因为她,我娘能到死都恨你吗?到死都叫我不要回来。要不是你用和唐将军的婚约喊我回来,我才不会回来。结果回来才知道,这个婚约早就作废了。你还有脸提我娘?”说到娘,谢绾庭更加愤怒,这个父亲还敢提娘亲。
谢烨脸色一沉,他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会如此顶撞自己。
“你怎么跟我说话的?别忘了,我是你爹。”谢烨怒视着谢绾庭,“你娘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你现在是谢家的嫡长女,要有嫡长女的样子。”
谢绾庭冷冷地看着谢烨
“孽女。你怎么和为父说话的。”谢烨这几日身体不太舒服,被谢绾庭呛了几句话,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好端端的,你们都在干什么?一个两个都是有身份的人,闹什么。”谢芜扯着要冲过来扇巴掌的谢念鸳,厉声道:“放开!”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威严,让谢念鸳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谢念鸳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瞪着谢芜,眼中满是怒火。她一直对自己不是正妃的事情感到不满,而谢绾庭刚才的话更是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现在,连谢芜也站出来指责她,这让她无法忍受。
“你多管什么闲事,上一边去!”谢念鸳怒声喝道,“这是我和谢绾庭之间的事,你一个不是谢家的丫头管什么?”
谢芜看着谢念鸳,脸上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她冷冷地说:“我虽然不是谢家女儿,但我也是谢家的一员先生。活着的时候生计都还得靠娘家借银子,死前这些银子都没还呢吧。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谢芜的脸色微微一变,她没想到谢念鸳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你是疯了吗?疯了就回你的太子府。”
“哼,你就是个野种,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谢念鸳冷笑道,“我告诉你,谢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
谢念鸳看着面前两个姐姐,都是正妃。凭什么,两个没娘没爹的杂种,凭什么比自己过得好。尤其是谢绾庭,不仅有赵澈喜爱,还有唐裴念念不忘。
明明当初订婚约的时候,只是说谢家嫡女。没说到底是哪一位。这明明很顺利就可以定下来。谁知道一等就是三四年,这三四年。唐家都没了,就剩唐裴一个人撑着。
“鸳儿,别闹了。”陈氏心下一惊,想到什么。满脸惊恐,上前去拉着谢念鸳,阻止他说出扈氏的事情。
“别碰我,你个残废。”谢念鸳推开陈氏,拉扯间
“你们都是死人吗?快阻止她!”老夫人怒声喝斥,手中拐杖狠狠地杵向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她眼中满是愤怒和失望,仿佛对周围人的不作为感到无比愤慨。然而,众人却都犹豫不决,没有人敢轻易上前阻止谢念鸳。
就在这时,谢念鸳突然用力挣脱束缚,转身撞上了谢芜的肚子。谢芜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弄得措手不及,身体失去平衡,踉跄了几步。
“王妃!”谢念鸳的贴身丫鬟惊慌失措,连忙扶住谢芜,试图让她站稳。然而,这一撞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后果——谢芜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她紧紧捂住腹部,痛苦地呻吟着。原来,这一撞使得谢芜的预产期提前了,她即将分娩。
“坏人!你竟然推我姐姐!”谢简诚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指责,她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谢芜,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遏制的仇恨,让人不寒而栗。
正巧,带着谢简诚走来的贾氏正好就把刚才谢念鸳话完完全全听见了。
谢简诚冲上去,捶打着谢念鸳,12岁的小男孩个子已经很高了,和谢念鸳站在一起,也就矮半个头。捶打她不费力
“大胆。侧妃肚子里的可是太子的骨肉,你一个小子。敢下手试试。”正说着,谢念鸳身边的嬷嬷一把抓住谢简诚手臂,面色微冷,呵斥道。
“你个行货,你是谁?管我们事。”谢简诚没见过这个嬷嬷,不由得有些不敢下手了。
“老奴,是皇后娘娘派来照看侧妃的。真是不知道谢家这出戏可真是好看。”嬷嬷冷笑着站在谢念鸳面前,说道
“不好,得赶紧躺下来,这里稳婆,大夫都没了。回王府吧。”谢绾庭顾不上理会乱七八糟的事情,顾不得隐藏自己会把脉的事情,面色凝重。
“我去让马车过来。”谢芜身边丫头连忙小跑出去叫马车过来
“我来抱 。”绿萼力气大,一把打横抱起谢芜,快步出去
谢绾庭二话不说,跟上。
“我们也去。”贾氏怨恨的看了眼谢念鸳,拽着谢简诚跟上去
“真是家门不合啊。”老夫人早就被今日的事情气的脑袋晕,扶着贾嬷嬷就想回去睡一觉。看着面色发白,手脚酸软。
“老夫人,奴婢去叫府医来把个脉。您面色很差。”贾嬷嬷叹口气,看了眼浑身湿透发髻杂乱的谢念鸳,说,“侧妃娘娘还是回去吧。别伤寒了。”
说完匆匆去给老夫人叫大夫。
“鸳儿。”陈氏一脸惊恐地走上前去安慰谢念鸳:“别气坏了身子,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
“你这没用的东西!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跟个残疾人一样,这个家里还有谁会服你、听你的话?你女儿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却无动于衷!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看看你那只木头做的手,多恶心啊!我才不要回院子呢,我直接回太子府去了。”谢念鸳突然颤抖起来,用力甩开手臂,不愿与陈氏有任何接触,因为她觉得陈氏很恶心。
自从陈氏受伤之后,她总是精神恍惚,有时甚至会在深夜惊醒,声称看到了鬼魂或者有人在暗中监视着她。这种情况让老夫人和谢烨对她越来越不满,不再关心她的状况,也不再请大夫给她治疗。他们将陈氏赶到后院靠近柴房的小院里居住,并禁止她频繁探望谢昱诚,以免打扰到老孩子休息。
都没人注意到的是,陈氏和谢念鸳两个人脸色都很差,不似以前红润,反而隐隐有脸犯乌青的趋势
当然皇后娘娘派来的嬷嬷多少察觉出来,但她没打算告知。毕竟自己是皇后派来监视太子侧妃的。宫里皇后娘娘最近也比较头疼。徐贵人和六皇子慢慢好起来了,推出去的挡锅的太医和采女都被皇上下令杖杀了。看似这件事皇后说得干净,但皇后知道,皇上只不过给她面子,没有深查下去。本来最近皇上开始对皇后母家的人下手了。父兄都被皇上以做事不当心,责罚了他们。还降品级了。这事要对皇后下手了
这边,匆匆赶回王府的几人
府里下人得知夫人要生产的消息后,迅速行动起来,以最快速度准备好了一切所需物品。女大夫、产婆和乳母都已到位,焦急等待着新生命的降临。这次生产持续了近一炷香时间,但最终母子平安。这个好消息很快传到了宫中,皇帝喜出望外,因为这是他的皇长孙诞生了!此外,唐裴在凉州一战中大获全胜,成功守住了凉州并赶走了敌人。然而,只有唐裴自己清楚,这场胜利只是两国之间暂时的和解。实际上,双方都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再次交战。唐裴此次出征将近小半年,归来时恰好赶上岁末年终,即将迎来新年。此时,天空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整个京城被银装素裹。
城门大开,唐裴军队浩浩荡荡地回来了。这一次的唐裴脸上带着淡淡的伤痕,额头的伤口显示着交战的激烈与不易。他一身玄色铠甲,头发竖起用发冠固定,坐在马背上,面色冷峻如冰,眼神犀利如鹰。英姿飒爽的他如同战神一般,让人敬畏。天空中飘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他的铠甲上。以前还带点少年气质。现在少年气荡然无存了。
京中不少人站在道路两侧欢迎,里面包括了不少小女娘,正面带春色望着马背上的将军
“我怎么感觉唐将军好像变得更稳重了。你觉得呢?”人群中,韩汐沅心跳很快,扯着绾庭兴奋不已。
绾庭顺着韩汐沅的视线望去,只见唐裴骑着高头大马,一身戎装,威风凛凛,脸上带着自信和从容,与以前相比,他似乎真的多了几分沉稳。
“是啊。”绾庭轻声说道。她的目光落在唐裴身上,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感。曾经,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但如今一切都已改变。
马背上的唐裴注意到人群中的谢绾庭,他的眼神停留片刻,然后冲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打招呼。然而,那目光中已然没有了刚重生回来时那种炽热的、想要追回所爱之人的眼神。现在的目光中更多的是一种平淡,仿佛他们只是彼此熟悉的朋友或知己。
绾庭感受到了这一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慨。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包括人的心境和感情。曾经的深爱,如今已经化为淡淡的情谊。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韩汐沅并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变化,她依然沉浸在对唐裴的崇拜之中。而绾庭则回给他一个衷心笑容,和一个平安归来的眼神
走一旁的寄儿把二人互动看着眼睛,他长舒一口气,看来将军 是放下谢女娘了。太好了。想到这,寄儿也给绾庭一个大大的笑容
看着绾庭一脸奇怪
待人拐进皇宫方向后,街道上人群才纷纷散开离去
“好了,看见了把。走吧。晚上还要参加宫宴,回去准备准备把。”绾庭拍了拍韩汐沅的肩膀,笑了笑说道。
俩人没走几步,见前面一辆马车停在面前,韩汐沅一脸明白的表情,笑了笑,“看来我得自己回去了。”说完也拍了拍绾庭肩膀,和丫鬟先走
绾庭一脸无奈,这丫头
“主母。”纪白停下马车后,跳下来一脸笑意地看着绾庭。
绾庭走近,笑了笑说道:“还是喊我娘子吧。别喊主母。”
纪白嘿嘿一笑,说:“早晚的事不是吗?”
这时,赵澈掀开车帘,伸出一只手,对绾庭说:“我送你回去吧,进来暖和点。”
绾庭点点头,将手搭上去,借力就上马车进车厢了。
“上来,我拉你。”纪白伸出手拉桃杏上了榻上。驾驶马车慢慢向谢家方向去
绾庭一进马车内,就感觉到一股热气,很暖和。赵澈将汤婆子递到婉婷怀中,轻柔地拂去她肩头的雪花,见她仍未摘下围帽,便亲自伸手取下放在一旁:“手这么凉,快暖和些。”“你不也一样,手都冰凉。还有,你为何要服用洋金花?虽能入药治病,但用量过度可是会出大事的!”绾庭一想起这事,就紧紧拽住他的手腕要为他把脉。赵澈连忙抽回手,岔开话题问道:“看到唐将军了吧?他可好?”“别转移话题,说你的事呢!提唐裴干什么?”绾庭有些不悦。
“我有分寸,没事的。我也想稳定了,再告知你的。我想娶你。身体不能一直病着啊。”赵澈反手摁住绾庭的手,轻轻地说道。
“你....不信我能治好你。”绾庭有些挫败,为什么简单的咳疾就是治不好。可是师父也不在这,他去云游了。也不知道此刻在哪个地方。想到这,绾庭只觉得这一次重生好像什么也没做成一样
“放心,我死不了的。顽疾我都习惯了。每年这个时候是最难受的时候,来年开春了就好了。若是到最后我死在顽疾上,你答应过我,带着我去看看塞外风景的。”赵澈笑了笑,坐过去靠在绾庭膝盖上“就是不要让我一个人死在下雪天就行。我就算死,也要死在你怀里”
“我一定能治好你。再不济我带你去找我师父。”绾庭不知何时眼角湿润了,前世死前意识消失的一刻,那一刻暖和是前世赵澈的大氅怀抱,无论以后她们俩怎么样,此刻绾庭心和身体都是温暖的。想到这,绾庭微微躬身双手环着赵澈肩头,将下巴轻轻靠在赵澈脑袋上,用手摸着赵澈头发,她才发现,赵澈头发并不乌黑,反而泛着淡淡的黄色,细看才看出来。乌黑头发下是偏黄。
藏在黑发里面
从小的各种药是没少服用,却没一个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