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荡着阵阵涟漪,似乎有一股轻柔的暖风,温暖了他破败不堪的心……
就在此刻,殿外响起叩门之声,应渊眸光一眯,心生不悦……
颜淡闻声,方要起身,却被应渊一个严肃的眼神,吓退。
“何事?”应渊倒在床榻上,冷声询问。
“启禀帝君,您豢养在梧桐神树上的那只九玄飞鸟,化形了……”殿外陆景的声音沉闷的传入殿内。
应渊眸光一深,不以为然地说道:“这等小事,你自行处理便是。”
他心中不觉好笑,这万年了,如今才化形,也是笨的可以。颜淡重回天界,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衍虚天宫正殿的门槛几乎都被天界的众仙踏破了。
不为别的,只为劝诫堂堂的帝尊过于儿戏,言而无信,无规无矩,太过肆意随性。
起初应渊不以为然,淡淡的随意敷衍着,可是这件事情,似乎惹怒了众神官,仿佛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便无休无止,没完没了。
交代?
应渊眸色冷漠,他们是谁,他们又凭什么要求他给一个交代?
原本与颜淡重归于好的愉悦心情,被他们扰的实在有些烦乱。
此刻,应渊坐在案几前,单手执头,眼眸微垂,眸光沉凝,一副恹恹的样子。
听着那些神官烂掉渣的陈词,应渊眸色淡淡,慵懒惬意地神游太虚。
可过了许久,应渊渐渐失了耐性,面露不悦,而一旁的众人似乎并无察言观色的能力,依旧在大殿上滔滔不绝。
其中一位年长的神官,一副忠心不二的样子,恭敬地言道:“帝尊,您在众人面前应允了余墨与颜淡的婚事,如今出尔反尔,这有违帝尊的身份,这不是要让三界众人耻笑吗?”
“这等失信于人的行为,有失三界共主的风范,还望帝尊三思。”那位神官,苦口婆心的劝诫,语落间,便俯身行了跪拜之礼。
一旁的众人见此情形,也纷纷下跪,附和之声不断。
“请帝尊三思……”
“三思?”应渊微抬了眼眸,望着身前跪倒的一片,眸光深幽,不露神色,淡淡地开口道:“那各位神官,觉得本尊应当如何?”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听不出应渊言语里的深意,被问的哑口无言。
应渊睥睨的眼神,挑眉望着方才念念有词地老者,带着不怒自威的语调言道:“那就你来说说,如何?”
那名神官,抬眸望了一眼应渊,又恭顺地垂下眼眸,说道:“在下认为,尊上应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众仙也纷纷谏言道:“是啊,尊上,翻云覆雨之事,不合规矩……”
此刻应渊眉头一蹙,眼瞳一骤,眸光一凛,扯唇冷笑道:“规矩?本尊就是规矩……”
“来人,拟诏……”他眸光里一片寒意,波澜不惊地再度说道:“本尊要封颜淡做为本尊的帝后。”
一旁站立的陆景赶忙应了一声是,转身向着内室行去,去取拟诏的诏书。
应渊不屑地望着跪倒一片的众人,眼神轻蔑地说道:“各位神官,这等规矩如何啊?”跪地的众仙,纷纷俯首,不敢言语半分,空气里凝聚着死一般的沉寂,再无人敢上前置喙。
应渊修长的指尖,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身体向后微微依靠,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一旁侍奉的仙侍,心领神会,俯身做出了请人的姿势,众人皆凝了一口气,向着殿外速速退去。
出了殿门,提的那口气才敢释放出来,禁不住附上额头擦拭那轻出的汗渍。
此时颜淡坐在回廊上拈着一点鱼饵,正向外探头惬意无忧的喂着莲池里的锦鲤,毫不知情。
此番情景不觉令她想起,悬心涯那些无拘无束的日子,余墨也是这样被她一点点喂养长大的,想到那时她还自称是余墨的半个老母,唇角禁不住上扬了起来。
颜淡神游的思绪,被一阵轻叹纷乱之声打扰,她不觉转头好奇的向着正殿的方向瞧去。
只见正殿门前轻散着一群战战兢兢的神官,或轻叹摇头或窃窃低语,正三三两两地向着离宫的方向行去。
颜淡见此情形,眸光轻转,不以为然的再度垂眸随意地洒着鱼饵,专注地看着满池花朵一般艳丽的锦鲤簇拥翻滚着争抢饵料,不觉荡起一抹盈盈的笑意。
“姐姐”一声清亮无尘的男音,在颜淡身后不远处响起。
听得这一声极为亲昵的呼唤,颜淡皱了眉梢,狐疑的回头望去。
回眸间,一双俊美明艳的眸子带了分媚色,毫无征兆的撞入了颜淡的眼中,瞬息令她眸色一亮。
只见他面生花色,眉宇间带着一抹英气,薄唇轻动,对着颜淡浅浅一笑,如清风拂面,似花染雨露,既温暖又甜蜜。
妖孽二字便再配他不过了。
他生的实在好看,如同画师饱蘸笔墨后,最绝盛的那一抹倾世芳华,举手投足皆是风情。
颜淡望着眼前这个俊美无双的男子,有些出神,天界何时又多了这么一位美貌如花的丰俊男子。
要说这天界生的最俊美的,那当然是非应渊莫属了,可此人的美貌与应渊相比毫不逊色,甚至可以同应渊平分秋色。
应渊的俊美带着飘渺不尘的神性以及无畏凌人的英气,清冷疏离如星辰似皓月,令人望尘莫及。
而他,如同碧波荡漾里最婀娜的那一朵娇艳,轻轻俯身便可以拥揽入怀,带着天生媚骨妖娆绝艳。
“姐姐。”那清朗的声音,再度轻唤,令颜淡神游的思绪,瞬息回神。
她敛了情绪,又打量了对方一番,这才开口迟疑地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是呀?”好听的声调里带着几分欢喜,恰似久别重逢一般,浅笑道:“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颜淡望着他滟滟的目光里皆是满心期许,蹙了眉头思索,却毫无头绪,这般出众的容貌,只要见过,那定是让人过目不忘的,可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眸色沉凝,突然眼波一闪,眉眼弯弯的笑出了一抹春色,一副了然于心地询道:“你是那只九玄飞鸟?”
那人亦轻漾着眉眼笑开了,颀长挺拔的身影,轻缓的走近了几步,桃色轻衫微微扬起翻飞出好看的弧度,越发映衬的他身形如月灼灼风华。
二人一见如故,旁若无人地坐在长廊上相谈甚欢,毫无顾忌,行经的仙侍闻声也不自觉的朝着他们的方向多瞧上几眼。
颜淡被他一声声姐姐姐姐叫的心花怒放,突然就回想起少言寡语的余墨来了,她眸光轻转,灵动的目光里闪烁了一丝碎芒,问道:“哎……你有名字吗?”
明艳的目光对着颜淡摇了摇头,乞求道:“不如姐姐给我取个吧?如何。”
“好啊……”颜淡正有此意,立马爽快地答应。
她随即起身在回廊上来回踱着步子,眼眸沉凝,突然一个转身,眼神对上那人,双手击掌,眸色晶亮地说道:“有了……”
“什么?什么?姐姐快说……”那人摇晃着颜蛋,目光灼灼急切的问道。
颜淡一脸得意地说道:“入画,入画怎么样?”
她非常自信的说出这个名字,想当年余黑土的名字可是她给取的,当年余墨可是满意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呢,要不是读错了,哪有什么余墨。
不过迄今为止她依然觉得余黑土比余墨不知好听上多少倍。
那人扯着嘴角一脸苦色,心中暗自后悔,可看着颜淡如此满意的模样,又着实不忍拒绝,想着干脆一闭眼心一横就叫这个得了。
可是他双眸闭了又闭,还是不能接受,直接撒娇道:“哈……姐姐,咱换一个吧,这是女子的名字啊。”
“我觉得很好听啊,你长的这么漂亮,般般入画,入画很好啊。”颜淡蹙着眉头,思索,怎么想都觉得这样好看的容颜,不叫入画都可惜了。
“难不成叫般般,这也不像名字啊?”
“般般,就叫般般……”那人急切的阻止着颜淡的妙想,只要不叫入画,般般他认了。
颜淡望着那张俊容上带了几分毅然,心中开始纳闷,般般有这么好听吗?咋听咋像灵宠的名。
不过转念一想,算了只要他喜欢就好,望着他许久,勉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