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什么是又是敷,又是擦的呀?宁家祖父问。
“回宁祖父的话,元元回来时,看到祖母面色有些潮红,摸着额头,也有些热,元元就用温水,给祖母擦拭身体,让身体降温,酒也是可以降温的,但祖母年纪大了些,只能少用一些,慢慢的祖母就醒了。”
“小丫头,你懂杏林之术?”
“元元不懂,只是以前听说过,身体的温度太高了,用温水擦拭身体降温,还请两位祖父辛苦辛苦,替祖母把把脉,祖母可有何不适?”
“你真是个机灵的丫头,跟你娘一样,芸娘也是个灵动的,你祖母找到你,你娘的在天之灵也放心了。”
“是的,元元回去祖母身边,娘应该是最放心的了。”
“小丫头,你父亲呢?这些年,你跟他在一起吗?”那位刘祖父问。
“一言难尽呀,我们元元无父亲无母的长大,这丫头苦,她是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家里有下人看到她长得跟芸娘一样的,又在哪一家好不容易,找到芸娘曾经的手镯,我们才认回她。”
“祖母,元元在祖母身边,以后都不会苦了。”
“老嫂子,一切都好,没什么问题,”刘祖父收起他刚刚给祖母把脉的手。
“你们几个也别担心了,老嫂子是有些乏力了,好好的休养几天,就会恢复的。”两位祖父起身准备告辞,几位舅舅亲自送他们走了。
蔡元元一直回避着大哥的眼神。“你们两个怎么了,可是吵架了?少梧,你是大哥,怎么不说让着元元点,看元元现在都不理你了,”祖母开着玩笑。
“老夫人,请给我们小姐做主呀,我们小姐真的是要让人欺负死了。” 颜妈妈一下子跪在地上。
“怎么回事?”祖母很是生气。
“颜妈妈,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惹祖母不悦呢?” 蔡元元阻止她,不想她说,要报仇,自己报,何必麻烦外祖母呢。“杨妈妈,我们这积善堂可有小厨房,元元想自己去给祖母做些吃的。”
“颜婆子,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老婆子还没死呢,就这么见不得我把元元带回来。”
“祖母,您别生气,气着自己不合算。”
扑通一声,大哥跪在祖母的床边。
“少梧,你做什么?起来说话吧,颜婆子,把事都说出来,要是不说,马上把你的身契找出来,直接人牙子发卖了。”
“颜妈妈,你说吧,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反正你也没有诬陷她们。”大哥发话了。
“大哥起身说话吧。” 蔡元元起身,去把大哥拉起来,可大哥坚持要跪着,蔡元元也是无奈,你爱跪就跪吧,又坐回了祖母身边。
颜妈妈和茹燕一五一十的把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祖母了,蔡元元还有些害怕,怕祖母激动,会生病,可还好祖母没有激动,只是听着,眼泪流了下来,没说话。
“对不起母亲,是儿子管教不严,害得元元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原来是几个舅舅在门口听着了,听完了,都进来跪着了。
“你们,元元,扶祖母坐好,”看着地下跪成一排的儿孙。“德唯,德宝,德山,你们应该还记得吧,我老婆子不是你们的亲生母亲吧,我这堂堂的骁勇候的嫡女,嫁到蔡府做填房,这些年对你们蔡府的嫡子庶女的,已是做到仁至义尽了,我唯一的女儿走了,我想着,你们能够善待我这老婆子,也算是你们的嫡母吧,现在老婆子这唯一的外孙,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让她们骂着践人,狐狸精,我怎么对得起我那亲生的芸娘呀,我的儿呀,你咋走得那么早些,扔下生你的人,和你生的人,你咋那么狠心呀,我可怜的元元呀。”
“祖母,别哭,元元有一件事,不明白,元元回来,碍着谁的事儿了?” 蔡元元没忍住,跟着一起哭了。
“老夫人,奴婢也有件事一直不明白,这表小姐跟我们小姐有什么仇,有什么恨吗?怎么从早上开始,句句都是在挑拨着,奴婢实在想不通的。”
“母亲,儿子们不孝,没有教好家里人,儿子这就回去。。。。。。”大舅舅起身。
“算了,你们的媳妇应该都是知道了吧,我这老婆子不是你们的亲生母亲吧,干脆我们分府另住吧,元元,祖母带你离开这儿可好?”
“好呀,祖母,元元会照顾好祖母的。” 蔡元元真不在意住在哪里,只要跟祖母一起就行,哪儿不能讨生活呀,哪里不能生活好呀。
“元元,祖母已经生气了,你别瞎说。”
“大哥,元元是真把你当大哥待的,敬重你,你也觉得元元该让人骂小贱人,狐狸精,还让我那所谓的大舅妈让一个奴才打巴掌吗?元元回来才几天呀,没有得罪他们呀,难道就让元元,忍了吞了,大哥你也好狠的心呀,元元也算是你的妹妹呀,不过不是亲妹妹,大是大非面前,大哥还是向着自已的母亲吧,也对,有句话叫做向亲不向理。元元倒底不是你的亲妹妹。”
“元元,大哥不是那个意思。”
“大哥,你知道吧,以前元元也让别人打过,也让别人骂过小贱人,狐狸精,什么难听的话都听过,什么难挨的打都受过,可元元都没有往心里去,因为他们是外人,可这蔡府里面呢,都是元元所谓的亲人呀,祖母,元元也想搬出去,不想留在这里。”
“母亲别生气,儿子知道母亲这些年对父亲,对我们的心意。”四个舅舅一直跪在地上,“母亲,儿子定不会让母亲搬走的。”
“你们四个真的是母亲拉扯大的,只是你们现在也都枝繁叶茂了,母亲也没什么能再给你们的了,我们大家都各自安好吧,你们蔡府的东西,老婆子什么都不会要的,只是这积善堂,祈梦园都是老婆子当年从骁勇候府陪嫁来的,杨婆子,你速回骁勇候府去,着人来接我们祖孙俩。”
“母亲,您这样做,外面的人会骂死我们的。”
“行了,母亲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了,所以我那娘家骁勇侯府一直是有人打理的,我们祖孙俩搬走就行了,记着,平时你们都别往那边跑,大家各自安好。”
“祖母,我们真的要走吗?”
“元元,你真的不喜欢这儿吗?”四舅舅问。
“对不起,四舅舅,娘说过,你们小时候常常一起玩儿,元元也想待在娘生活过的地方,可是他们太坏了,元元不想留在这儿,面对那些人,对不起各位舅舅。”蔡元元起身对着几个舅舅跪下了。“娘说过,娘受到欺负的时候,四个哥哥都会保护他,可娘没有给元元留下四个哥哥。”
“对不起元元,是大哥没有保护好了,祖母,少梧送你们过去吧。”大哥一下子起了身。
“少梧,你。。。。”二舅站起身。
“二叔,这府里该好好整顿整顿了,父亲,如果再这样下去,干脆各房都分家吧,杨妈妈,颜妈妈,你带人整理两院的东西,祖母,孙儿去准备车辆,祖母,您永远都是少梧的亲祖母,我的二弟是您亲手带大的,我们永远是您的孙子。”
“好孩子,祖母也舍不得离开你们,可元元是祖母唯一的血脉,这世上,任何人都不能欺负她,祖母见不得她受委屈。”
“祖母,少梧会去看祖母和元元的。”院子里很快的忙碌了起来,可四个舅舅还是跪在地里。
“你们都起身吧,我老婆子又不是去了十万八千里,你们要是想起我这个母亲了,可以去骁勇侯府看我们呀,母亲必须把元元带走,不能让她受委屈,以后有她与我做伴,你们也放心吧,你们也都长大了,也是儿孙满堂,各家也能过各家的日子了,德唯,你是这个家里的老大,真有一天分家的话,也要善待那些个庶子庶女们的,毕竟他们也是你们一个父亲的兄弟,你们兄弟多,所以蔡府的东西,母亲一分不要,骁勇候府,我的爹娘,留的那些足够我们祖孙俩好好的生活了。”祖母说到这儿,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我知道,为什么有人对元元不好了,是因为元元回来 ,会与他们争抢那份财产的吧,如果元元不回来,母亲一死,母亲也无兄弟姐妹,那骁勇侯府所有的财产,只能是你们来继承了,现在元元回来了,他们所有的计划都落空了,难怪会这么对元元呀,”祖母深叹了一口气,蔡元元也很好奇,真的会是这个理由吗?如果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吧,蔡元元看到,几个舅舅互相看了看,又低下了头,看来他们真有这想法呀,蔡元元不禁摇摇头。
“对不起,祖母,是元元弄成了今天 这样的局面。”
“你们走吧,从今后,我们母子们之间,再无亲情了。”祖母阴着脸,让几位舅舅出去了,几位舅舅又互相看看了,一个个起身施礼真的走了。
“祖母。”蔡元元知道祖母的心情很不好。
“祖母进了蔡府三十三年了。”
“祖母,元元爱你哟。” 蔡元元起身转了一圈。
“元元,离开这儿,就让你这么开心吗?”正好大哥进了屋。
“元元想让祖母开心。” 蔡元元感觉到大哥塞到自己手里一个包袱。“大哥,你这是与元元和祖母生分了吗?”
“是你要与大哥生分的。”
“大哥,元元很喜欢大哥和二哥,搬出蔡府,元元是想让祖母高兴,那些人。。。。。。”元元无奈的摇摇头。
“东西收好,大哥没有生气,大哥觉得你可以自己保管那么重要的东西,好好照顾祖母。”
“谢谢大哥,元元再去祈梦园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娘留下的东西。” 蔡元无出门去了祈梦园,每个屋都有人在收拾东西,也没有顾着自已了,想找到颜妈妈,让她先保管着,回去再给自已,“知琳,你出去在院子里再看看,可有我娘留下的东西。”
蔡元元抱着找到颜妈妈,颜妈妈眼睛一红,放到了包袱里“小小姐,放心,奴婢定会好好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