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并不觉得违和，少年的腰肢劲瘦有力，线条清晰。
“哈哈哈，爷真是穿什么都好看死了！”
裴邺站在一人多高的镜子面前，扭动着身子，听着店员的夸捧，有些得意忘形。
薛尧托上自己的下巴。
“裴……裴邺，赵泫呢？”
“嗯？”裴邺换了个姿势，“他还在换衣服呢。”
薛尧暗想：赵泫应该不会也穿了裙子吧……
就在他想时，赵泫木着脸从试衣间走出来。
裴邺的笑意僵在脸上。
这厮没穿！
赵泫穿的也是异域风情，但是是男装。
他气冲冲的走到赵泫面前，二话不说就把他拽进试衣间。
赵泫没想到这厮直接动手，等他反应过来时，裴邺已经把他压在凳子上脱他衣服了。
“你做什么！”
赵泫耳垂红得滴血，他慌乱的抓住胸前的手。
“你还有脸说，都约好了一起穿裙子，你凭什么穿这个？”
裴邺抓着他的手腕，冷着脸继续脱。
赵泫心跳加速的身子都有些颤抖，裴邺的腰，还有锁骨一直在面前乱晃，而且他还在主动扒他衣服。
这一幕对他来说视觉冲击太大了。
他忽然猛的推开裴邺，抓起被脱下的衣服挡在身前。
“你出去……”
裴邺被推倒在地上，表情都懵了。
“你推我干嘛？”
“哪有你这样……扒人衣服的。”
“你不是也扒过我的吗？手快得我都看不清，现在知道说我了？”
裴邺无语死了，就没见过那么双标的人。
赵泫面上都带了一点烫意，他撇过头。
“你出去，我不喜欢被别人看着更衣。”
裴邺正想怼他，却被他红透的耳垂晃了眼。
“啧啧，赵泫，你在害羞啊，真跟个小娘子似的。”他支着腿坐在地上，表情揶揄，故意压低声音道。
赵泫搂衣服搂的更紧了。
他衣领被扒得凌乱，露出半个雪白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此时抱着衣服，面露红晕，视线闪躲。
裴邺心再大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了。
忽然鼻子有些发痒，他抬手蹭了蹭，却摸到一股黏腻湿滑的液体。
赵泫余光看到，惊了一下，拿着衣服俯身捂住他的鼻子。
裴邺看得一清二楚，鼻血流的更多了。
赵泫拍了拍他呆滞的脸，“怎么火气那么大？”
见他没反应，他皱眉捏着裴邺的两颊喂了他一颗药丸。
苦涩在齿间蔓延，血停住了。
心跳却不停的加速。
赵泫给他把血迹擦干净，忽然觉得他有些太乖了。
裴邺直直的盯着他。
赵泫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弄不清这厮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什么看？”
“都怪你。”
“怪我？能怪我什么？”赵泫皱起眉，他只是推了他一下而已。
裴邺深吸一口气：“赵泫，我觉得你刚才是在勾引我。”
这个直球有些太直了。
打得赵泫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胡说什么！”他下意识还给了裴邺一巴掌。
裴邺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捂着脸。
“你打我……”
“你又打我……”
赵泫呼吸一滞，慌得要死。
听着他委屈的声音又心疼又不知所措。
“我……我……”
裴邺捂着脸面色恍惚，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他从来没被这样打过。
他爹娘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他。
“你竟然打我……”
赵泫眼眶发红：“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他跪在裴邺身前轻轻碰了碰他红肿的脸颊。
“对不起……哥哥。”
“嗯？”裴邺好像听到了什么，疑惑的看向他。
赵泫咬着唇，眼眶红的艳丽。
看着一点也不寡淡。
裴邺冷哼一声，躲开了他的手，叫爷也没用。
只是他忽然听到了水滴声……
“你哭什么？”裴邺愣了，他很久没有看见赵泫哭了。
五年……还是七年……
赵泫擦掉眼泪，平静道“我没哭，你别躲，我给你上药。”
裴邺：“……”
莫名其妙。
“你刚才为什么要打我。”
裴邺直来直去惯了，他觉得还是要说清楚比较好。
赵泫沉默了片刻：“习惯了。”
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不敢碰。
更何况……裴邺的选择太多了。
裴邺好像被一团棉花堵住了心口。
“你这习惯，挺差劲的。”
赵泫抹好药，淡淡的嗯了一声。
裴邺拉住他的手腕：“你当真不喜欢我？”
他不知为什么要问。
但他就是想问。
赵泫背对着他，裴邺的手并没有用力，他只要轻轻一收就能挣开。
但他没有动，任由他牵着。
平静道：“嗯，不喜欢。”
眼泪滴在衣襟上，没有发出声音。
裴邺收紧了手指片刻后却又茫然的松开。
他哑着嗓音，呢喃道：“你打我，骂我，不爱和我说话，也不叫我哥哥，确实是不喜欢。”
“我日后……不会再问了。”
裴邺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赵泫听见关门声，瞬间颤抖的捂住脸，眼泪从指缝流下，没有发出声音。
裴邺把衣服换回去，因为弄脏了，所以他买了下来。
原本以他的性子，这脏掉的衣服他肯定是不会带走的。
但这次他不光亲自把衣裙整齐叠好，然后还塞进了自己的乾坤袋中。
薛尧：“赵泫怎么还不出来，你们又吵架了？怎么身上一股药味？打架了？”
裴邺摇了摇头：“没有，就是不小心磕到了凳子上。”
薛尧没从他面上看到什么，但是莫名就不太相信。
赵泫出来时面色如常，连眼眶都没红。
同样是买下了衣服。
三人一同出门，两人沉默不语。
薛尧把得来的宝贝都兑换成银票，留下自己能用到的，然后还偷偷给师姐买了礼物。
还是与金澂学的。
他每次回峰都会给师叔带礼物。
而且金澂还会做衣服送给师叔。
薛尧有次半夜饿了，想问问他有没有东西吃，结果推门就看见金澂在绣花……
他还以为金澂被鬼附身。
最后金澂把他踹出门，把门当着他的面锁死了。
他这才知道金澂没有被附身。
他觉得金澂挺厉害的，基本上什么都会。
不像他，他只会做饭。
到达藏剑峰后，薛尧走到练武场。
他穿着新衣服拿着礼物。
站在树荫暗处，看向阳光下暴打师弟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