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没有,不过之前铺子老板找了个人装饰我看着倒是十分周全,可介绍给姑娘!”
“那便多谢公子!”
又闲话了片刻,沈婉了解到,自从满人入关以来,只重用满,蒙等北方草原民族,汉人被排斥在权利中心以外,只能在京中任些无关紧要的职务。赵公子便是只能八旗军之外的绿营兵中担任一个小小的职务。
从前汉人的权贵世家,如今主要依靠祖上留下的家产过上比一般百姓要滋润的生活,若要依靠在朝廷任职来光宗耀祖却是十分艰难。
如今新帝明智,满汉交流才逐渐频繁起来。
沈婉留二人晚膳,二人只是客气推辞说还得回家回复父母,便告辞回府了。
接下来的几日,沈婉十分忙碌,找到赵公子介绍的钱老板,与他详细沟通了店铺要求,老板确实如赵公子所言,是个十分周全的人,有些事沈婉并未注意到,他却好心提醒,于是沈婉便十分放心地全权交予他。
自己则往杭州赶去,见到顾老板的后人,与他详说了自己在京城开丝绸布庄的主意,顾老板见来了这么大一个主顾,也是十分欢喜,第一批便给了沈婉一个较大的优惠,希望她能在京城站稳脚跟,与他做长期生意。
沈婉付了一半订金,余下的就等到货了交予送货郎。
在顾老板的介绍下,她又来到了苏州苏老板的蚕丝坊,他的丝绸与顾老板的杭丝相比又别具风格。
苏老板与顾老板熟识,经顾老板介绍的主顾,他一般都会给予最好优惠。
这开局便十分顺利,虽然舟车劳顿,整日累的沾床便睡,但一旦想象到自己的丝绸布庄能宾客满棚,自己则在期间忙得不亦乐乎,晚上数着大批银两,沈婉心里就是喜滋滋的,没人的时候想想嘴巴都合不拢。嘻嘻嘻……
终于订完了货,沈婉又马不停蹄来到她的铺子,钱老板在这三个月来想必也是兢兢业业,这铺子都已装饰得差不多了,虽然自己并未出现盯工,但每处都帮她安排的明明白白,服服帖帖,这样没有生意都难。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还是以“真诚”二字最为难能可贵!
沈婉又在门口张贴了招工启示,这裁缝好找,但京城会做蚕丝被褥的丝娘却不好找,思来想去,只得还是求顾老板和苏老板帮忙!
顾老板与苏老板商量了一下,便一人派了一位经验丰富的丝娘入京,等教会了京城的丝娘再回老家,沈婉见二人回复心中真是感激不尽,遂回信感谢!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沈婉整日盼着丝绸与丝娘的到来。
没事就到她那装饰一新的铺子里转转,想象着宾客络绎不绝的样子。
赵公子与赵姑娘也会来她铺子转转,若是开张了,他俩必来捧场!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对铺子往后如何经营,员工如何对待顾客制定了几条规则,并且在店铺显眼的地方张贴了“以顾客为先”的店铺宗旨,让顾客一眼便能明白本店铺的诚意!
翘首以盼了一个月,人和货物终于到齐了!
摆好货物,最后强调了本店宗旨,在一个黄道吉日,沈婉的“千丝绕”终于在鞭炮声红绸子底下热闹开张了!
赵姑娘一大早便来到店铺捧场,赵公子则是过了午时忙完了就来了。
前三日开张都有很大力度的优惠与赠品,虽然这街上的布庄有好几家,然而像沈婉这般只经营江南丝绸与蚕丝被褥的却只有一家。
而且她的丝绸成衣尽显江南风格,样式新颖,京中人士或满人或汉人对江南多有向往,不买也想来见识一番,于是,沈婉的店铺一时人满为患。
在店铺一楼正中间,两名江南来的丝娘正在制作蚕丝被褥,旁边各站了一位学徒在旁帮衬,为了不妨碍她们,沈婉特意用了栏杆把她们围住,栏杆周围看新鲜的宾客挤了好几层。
然而蚕丝昂贵,蚕丝被褥也没几个人用得起,销售更多的还是丝绸布匹和成衣。
沈婉已让丝娘做了一床放在显眼处供来客了解,旁边请了一个水灵的姑娘讲解,大家也逐渐对蚕丝被褥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沈婉又给赵家兄妹各订了一床,丝娘在铺子中间做的便是他们两个的。
经过半日的了解,下午竟然来了三个蚕丝被褥的订单,沈婉喜出望外。
看着自己请来的胡掌柜算盘打得噼啪响,沈婉的嘴又合不拢了。
到了晚上合上店铺板子,仔细一合计,胡掌柜告诉沈婉今日货物共收了定金足足四千余两,扣除成本,竟能净赚八百多两。
沈婉当即表示这三日大家都会比较辛苦,本月月钱翻倍,往后月钱都随着收入来,收入高月钱便高。
胡掌柜一听便更来劲了,第二日一早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大伙,大伙都拍手叫好,白日里对待顾客更是热情,简直比对自己亲娘还要周到体贴!
赵家兄妹见沈姑娘白日里忙碌,便不再打扰,安心等着自己的蚕丝被褥。
由于丝娘还在教习,蚕丝被褥的制作进度相对缓慢,过了五日,两床被褥才制作完备,沈婉派了小二送入赵府,赵家兄妹千恩万谢,还给了小二赏钱。
第二日,赵姑娘便又光顾了店铺:“沈老板!”
她喊人喊得响亮。
“赵姑娘,欢迎再次光临!”沈婉与她笑吟吟互相行礼,然后便起身笑作一团。
“昨日你送来的蚕丝被我用了,这辈子没盖过这么舒服服帖的被子,我这上半辈子在床上过的一半日子都白费了!”
“现在盖起来还来得及!等你大婚我再送你一床!”
“真的!”赵姑娘没想到沈姑娘还要送她,惊呼道。
“我何时骗过你!”
“那我便不客气了,多谢沈老板!你说你要是我嫂子该多好,就怪我哥娶亲太早!”
“姻缘自有天定,我也早就嫁做人妇,只是夫君早去,只剩下我孤苦一人!”沈婉按着先前给自己编排的身份,假装擦着眼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