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衙内,许峰正焦急地来回踱步。他身着官服,神色严肃,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都给我听好了!”许峰停下脚步,大声喊道。小吏们立刻站直了身子,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
许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次迎接赵帝和田大人的任务至关重要,半点差错都不能出!”他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吏们纷纷点头,大气都不敢出。
许峰指着其中一个小吏说道:“你,去找城里最漂亮、最机灵的孩子,要那种能说会道、讨人喜欢的。记住,一定要精挑细选,不能马虎!”
被点名的小吏连忙应道:“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办。”
许峰又看向另一个小吏:“还有你,去把那些私设的部门都给我藏好了,不能让赵帝和朝廷的人发现一丝端倪。要是出了岔子,我拿你是问!”
这个小吏吓得一哆嗦,赶忙回道:“大人放心,小的保证完成任务。”
许峰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还有,把那些新奇特的玻璃制品和牙粉之类的东西,统统清理掉,一个都不许留。这些东西万一引起赵帝的猜疑,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小吏们齐声应道:“是,大人!”
许峰挥了挥手,说道:“都赶紧去办吧,时间紧迫,不得有误!”
小吏们立刻四散而去,整个县衙内顿时忙碌起来。许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能出岔子,千万不能……”
次日清晨,阳光刚刚洒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赵帝的车队便在一片喧嚣中缓缓出发了。
赵帝身着华丽的龙袍,气宇轩昂地坐在马车里,田文进则在一旁恭敬地陪伴着。
赵帝一脸期待地看向田文进,问道:“田爱卿,朕听闻这清河县在你的治理下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是否属实?”
田文进微微躬身,回答道:“陛下,臣不敢妄言,待到了清河县,陛下自会明了。”
马车缓缓前行,一开始还算平稳,但随着路途的延伸,道路变得愈发颠簸起来。
马车吱吱呀呀地响着,像是在痛苦地呻吟。大臣们坐在各自的马车里,被颠得东倒西歪。
“哎哟,这路怎么如此难走,我的腰都快断了!”一位体态肥胖的大臣忍不住抱怨道。
“就是啊,这一路颠簸,骨头都要散架了!”另一位大臣也跟着叫苦不迭。
赵帝皱了皱眉头,神色略显不悦。
田文进赶忙说道:“陛下莫恼,这前半段路确实崎岖,不过后半程会好很多。”
大臣们的抱怨声此起彼伏,整个车队弥漫着一股烦躁的气氛。
“这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啊?”有人大声喊道。
田文进安慰道:“诸位大人稍安勿躁,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就在众人的忍耐即将到达极限时,马车终于驶上了新修的沥青路。
顿时,颠簸感大大减轻,车速也明显提升了起来。
赵帝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这后半程的路倒是不错。”
田文进微笑着说道:“陛下,这都是为了迎接您的到来,特意新修的道路。”
车队在沥青路上疾驰,向着清河县的方向快速前进。
日落黄昏,残阳如血,将天际染成一片橙红。赵帝的车队在经历了漫长而艰辛的旅程后,终于抵达了清河县城门口。
高大巍峨的城墙耸立在眼前,墙体由青灰色的砖石砌成,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庄严肃穆。城楼上,守卫们身姿挺拔,盔甲在霞光中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城门口,百姓们身着色彩鲜艳、整洁干净的衣裳,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翘首以盼。孩子们则穿着崭新的小褂,排成整齐的队列,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手中挥舞着鲜花,口中哼唱着欢快的歌谣。
百官们从马车中下来,当他们看到眼前这繁华热闹的景象时,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得合不拢嘴。
“这清河县竟如此繁华,简直超乎想象!”一位官员忍不住惊叹道。
“是啊,以往只听闻田文进在这有所作为,没想到竟能有这般成就。”另一位官员附和着,目光中充满了赞赏。
张乐从马车中走出,他望着眼前的景象,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这田文进倒真有几分本事,可不能让他太过得意。”
赵帝面带微笑,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他缓缓走下马车,步伐稳健而从容。
田文进赶忙上前,躬身行礼道:“陛下,欢迎来到清河县。”
赵帝微微点头,说道:“田爱卿,这清河县果然让朕眼前一亮。”
此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孩子们的歌声也更加响亮,欢快的旋律在空气中飘荡。
赵帝心情愉悦,抬步准备入城。
在欢快温馨的氛围中,孩子们手持花束,蹦蹦跳跳地迎向赵帝。他们的脸蛋红扑扑的,如同熟透的苹果,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与好奇的光芒。
一个小胖孩尤为显眼,他圆滚滚的脸蛋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费力地挤到前面。只见他迈着小短腿,急匆匆地跑到赵帝跟前,踮起脚尖,在赵帝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赵帝先是一愣,随即开怀大笑起来。
小胖孩奶声奶气地说道:“陛下,这是我给您的礼物。”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幅略显褶皱的画。
赵帝饶有兴趣地接过画,展开仔细端详起来。画上的线条歪歪扭扭,色彩涂抹得也不均匀,但大致能看出画的内容。
小胖孩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开始解释:“陛下,这画的是田大人拿着大刀,保护您砍坏人。”
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百官们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交头接耳起来。
“这田文进也太会邀功了!”一位官员低声说道,脸上满是不满。
“就是,竟然让孩子来这般讨好陛下。”另一位官员附和着,眼神中透露出愤怒。
赵帝的笑容也微微一滞,抬头看向田文进。
田文进却是一脸淡定,仿佛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这时,一位老臣站了出来,拱手说道:“陛下,田文进此举实在不妥,这不是故意在您面前显摆他的功绩吗?”
其他官员也纷纷点头,对田文进表示不满。
小胖孩似乎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到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手中的花束也不自觉地滑落。
此时,清河县城门口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百官们怒视着田文进,目光中仿佛能喷出火来。
田文进却依旧神色自若,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微微仰头,目光平静地扫过愤怒的百官,心中满是不屑。
一位胡子花白的大臣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田文进大声呵斥道:“田文进,你如此居心叵测,妄图通过这等手段邀功,简直是胆大包天!”
田文进双手抱胸,冷冷地说道:“诸位大人何必如此激动?我不过是让孩子表达对陛下和朝廷的敬意罢了。”
“哼,你这分明是狡辩!”又一位大臣怒喝道,“你这是故意在陛下面前显摆自己的功劳,其心可诛!”
田文进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说道:“大人这话说得可就严重了,我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这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帝开口了:“都先别吵了,朕倒是要听听田爱卿如何解释。”
田文进向前一步,恭敬地说道:“陛下,臣一心只为陛下和朝廷效力,这孩子的画不过是百姓对太平盛世的一种美好向往。臣从未有过邀功之心,还请陛下明察。”
赵帝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田文进。
而张乐则在一旁煽风点火道:“父皇,儿臣看这田文进就是心怀不轨,不能轻易相信他的话。”
田文进瞥了张乐一眼,心中暗骂:“这个蠢货,就知道添乱。”
赵帝沉思片刻,说道:“此事暂且搁置,待朕进入清河县,好好视察一番再做定夺。”
田文进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陛下能看到清河县的成就,这点小风波不算什么。”
百官们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也不敢再多言,一场风波暂时平息,然而众人心中都明白,这仅仅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