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坊的半山广场上,阳光肆意地倾洒着,仿佛要将这一片天地都点燃。人群如潮水般涌动,嘈杂的喧闹声此起彼伏,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或期待或好奇的神情。
抽奖活动的舞台搭建在广场中央,色彩鲜艳的绸缎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主持人穿着一身鲜艳的长衫,站在舞台上,扯着嗓子大声教着百姓从一到十的数字。
“一!就像一根笔直的木棍!”主持人挥舞着手臂,卖力地比划着,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二!像一只优雅的小鸭子!”
百姓们有的聚精会神地听着,有的则一脸迷茫,交头接耳。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老汉挠着头,嘀咕道:“这数字咋这么难记哟!”
主持人越讲越起劲,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三!像一只耳朵!四!像一面小旗子!”
台下的田文进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袍,双手抱在胸前,微微皱起眉头。他看着主持人那疲惫的模样,心中暗自思忖:“这般下去,怕是要累坏了他。”
终于,主持人讲完了最后一个数字,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地说道:“各位乡亲们,咱们先休息片刻,大家相互交流交流。”
田文进嘴角微微上扬,向主持人投去一个关切的眼神。
这时,主持人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说道:“接下来,为大家准备了一场精彩的诗朗诵!”
只见几个书生模样的人走上舞台,摇头晃脑地开始朗诵起来:“圣主光辉耀千古,田公才智着华章。江山如画皆欢颜,盛世繁荣福泽长。”
这一朗诵,台下的上官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低声对身旁的孙卓说道:“这田文进,竟搞这一套阿谀奉承的东西,真是让人不耻!”
孙卓捋了捋胡须,愤愤不平地应道:“哼,为了讨好圣上,无所不用其极!”
顾北京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咬牙切齿道:“这般谄媚,简直不要脸!”
人群中也是议论纷纷,有的百姓一脸茫然,有的则跟着点头附和阁老们的不满。
田文进听到这些议论,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心中暗想:“不管你们如何说,我所做皆是为了这片土地的繁荣。”
在喧闹的人群中,顾北京那圆滚滚的身子格外显眼,他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就像一只即将发怒的河豚。当他瞧见田文进的身影时,那两条短粗的腿便迫不及待地往前迈,嘴里还嚷嚷着:“哼,田文进,看我不好好质问你一番!”
王猛本是一脸严肃地站在一旁,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见顾北京这架势,他那高大威猛的身躯瞬间移动,犹如一堵墙般横在了顾北京面前。
“顾阁老,莫冲动!”王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犹如闷雷一般。
顾北京被王猛这一阻拦,更是火冒三丈,他跳着脚,挥舞着胖乎乎的拳头,喊道:“你这小子,也敢拦我?”
就在这时,田文进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拱手说道:“哟,原来是三位阁老,真是巧啊!”
上官月和孙卓也快步跟了过来,上官月一袭青衫,儒雅中透着几分威严,他眉头紧皱,冷冷地看着田文进。
孙卓则捋着花白的胡须,目光中满是审视。
顾北京气呼呼地指着田文进的鼻子,大声说道:“田文进,你少在这儿装模作样!今天这事,你必须给个说法!”
田文进依然面带微笑,不慌不忙地说道:“顾阁老,您先消消气。这其中啊,定有误会。”
“误会?我看你就是故意在这儿胡搞!”顾北京瞪大了眼睛,唾沫星子都飞了出来。
田文进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张乐他呀,纯属是对挑粪工的工作好奇,这才没在这儿。”
“哼,挑粪工?这算什么理由!”顾北京显然不买账。
上官月在一旁忍不住说道:“田文进,你莫要糊弄我们。这抽奖活动,还有那诗朗诵,究竟是何居心?”
田文进看了看三位阁老,一脸诚恳地说道:“各位阁老,我这可都是为了百姓着想啊。”
孙卓冷哼一声:“为百姓着想?我看你是为了自己的功名!”
田文进摇了摇头,说道:“孙阁老,您这可就误会我了。我田文进一心只为这片土地能更加繁荣,百姓能过上好日子。”
说罢,他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而三位阁老则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顾北京双手叉腰,那圆滚滚的肚子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田文进,大声吼道:“田文进,你别在这儿扯那些有的没的,你做的这些事儿,简直就是不要脸!”
田文进倒是不慌不忙,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中多了几分坚定和从容。他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顾阁老,您这话可就严重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这又何错之有?”
上官月在一旁,眉头紧皱,目光中透着疑惑和不满。他身穿一袭深蓝色的长袍,衣袂随风飘动,更显儒雅之气。“田文进,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百姓,可这教数字之举,真能有你说的那般神奇?”
田文进向前迈了一步,目光扫过三位阁老,郑重其事地说道:“上官阁老,您想想看,百姓们学会了数字,今后在市场交易中就能更加清晰明了。比如卖菜的能标出价签,买东西的也能心中有数,这难道不是好事一桩?”
孙卓捋了捋胡须,冷哼一声:“哼,你这话说得倒是轻巧,可实际效果如何,还未可知呢!”
田文进不卑不亢,继续说道:“孙阁老,凡事总得尝试一番。咱们不能因为暂时看不到成效,就否定它的价值呀。”
顾北京又跳了出来,挥舞着胖乎乎的手臂:“田文进,你少在这儿巧言令色!我看你就是为了自己出风头!”
田文进无奈地叹了口气:“顾阁老,您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但我问心无愧,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田大人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啊!”
顾北京回头瞪了一眼人群,吓得那人赶紧缩了回去。
田文进趁机说道:“三位阁老,咱们且行且看,看看这小小的数字,能否给咱们这半山坊带来大变化。”
上官月和孙卓对视一眼,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眼中的疑虑仍未完全消散。
田文进看着三位阁老的表情,心中暗自思忖:要想让他们彻底信服,还得做出更多的成绩来。
而此时,广场上的喧闹声依旧,阳光洒在众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仿佛也在见证着这场激烈的争论。
田文进脸上始终挂着那招牌式的热情笑容,只见他从怀中迅速掏出三张抽奖奖票,如同变戏法一般,递向三位阁老。
“三位阁老,来来来,这是奖票,说不定能中个大奖呢!”田文进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怂恿。
上官月身着一袭绣着精致花纹的长袍,身姿挺拔,他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并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孙卓则是一身朴素的装扮,他捋着胡须,眉头微皱,目光在田文进和奖票之间来回移动,心中暗自思量着。
而顾北京那圆滚滚的脸上此时满是惊讶,他瞪大了眼睛,大声嚷道:“田文进,你这是搞什么鬼?我可不需要你的奖票!”说着,他还下意识地将手往身后一藏。
田文进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说道:“顾阁老,别这么见外嘛,大家都有机会试试手气。”
顾北京撇了撇嘴,嘟囔道:“哼,我早就有一张了,你这是多此一举!”
田文进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哎呀,顾阁老您这运气不错啊,那更要好好把握,说不定能双喜临门呢!”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哄笑,有人喊道:“顾阁老,您就别推辞啦,说不定能中个大彩头!”
顾北京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他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人群,骂道:“笑什么笑,都给我闭嘴!”
田文进连忙打圆场:“大家别闹,这奖票是给三位阁老的一点心意。”
上官月轻咳一声,说道:“田文进,你这心思我们明白,但这奖票还是免了吧。”
孙卓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我们可不是为了这奖票而来。”
田文进尴尬地笑了笑,手中的奖票举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了地上的几片落叶,气氛显得更加尴尬和微妙。
田文进眼珠一转,说道:“三位阁老,这奖票就当是个彩头,图个乐子,莫要太较真嘛。”
然而,三位阁老依旧不为所动,只是默默地看着田文进,一时间,双方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田文进无奈地将奖票收了回来,心中暗自叹气:“这几位阁老,还真是不好对付啊。”
而此时,广场上的喧闹声似乎也变得遥远起来,只有他们几人站在那里,气氛凝重。
田文进将奖票收回怀中,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顾北京双手抱在胸前,圆脸上的横肉微微抖动,他斜着眼睛看向田文进,哼了一声说道:“田文进,你别以为这几张奖票就能打发我们。”
田文进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说道:“顾阁老,您误会了,我真没这意思。”
上官月一袭白衣,身姿修长,他轻摇手中折扇,打破了沉默:“田大人,这抽奖之事暂且不论,只是你之前的种种举措,确实让人难以捉摸。”
孙卓捋着胡须,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田大人,你可得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解释。”
田文进深吸一口气,正色道:“三位阁老,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这半山坊的百姓。教他们数字,举办抽奖,都是想让大家的生活能有所改善。”
顾北京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说得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田文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顾阁老,我田文进对天发誓,若有半点私心,就让我……”
上官月连忙打断:“田大人,发誓就不必了,我们且看日后成效。”
孙卓也附和道:“没错,若真能如你所说,造福百姓,那我们自当支持。”
田文进连连点头,眼中满是坚定:“多谢三位阁老,我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此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惊呼:“中啦!中啦!”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兴奋地跳了起来,手中挥舞着奖券。
田文进趁机说道:“三位阁老,您看,这抽奖活动确实能给百姓带来惊喜和欢乐。”
顾北京撇了撇嘴:“哼,不过是运气罢了。”
上官月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兴奋的老者,微微颔首:“或许,这也不失为一种激励百姓的方式。”
孙卓则依旧一脸严肃:“不可过早下定论,还需观察。”
田文进看着三位阁老的神情,心中忐忑不已。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扬起一片尘土。田文进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三位阁老,不管怎样,还望多多支持和监督。”田文进诚恳地说道。
三位阁老互相对视一眼,没有立刻回应。广场上的喧闹声依旧,而田文进和三位阁老之间的气氛依旧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