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仗的朋友都知道,最轻松的就是追杀敌军溃兵的时候了。
当敌军的阵线被彻底冲垮,士气已丧,斗志全无,他们便如同一群无头苍蝇,一心只想逃命。
此时,追击的一方占据着绝对的心理优势,因为敌人只要还有一条活路,就不会有什么反抗。
相反,敌人只会人心惶惶,由小溃败变成大溃败。
飞马牧场的人毕竟是有武将传承的,对于这种痛打落水狗的事情当然不会错过。
商秀珣骑在一匹高大的骏马之上,英姿飒爽。
她望着四散奔逃的敌寇,眼神中充满了果断和决绝。
“众将士听令,给我追杀!”她一声令下,声音清脆而响亮。
飞马牧场的骑兵们得令后,如同一股钢铁洪流,向着四大寇的溃兵席卷而去。
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震得大地微微颤抖。
率先冲在前面的是寇仲和徐子陵,他们二人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奋勇当先。
寇仲的长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芒,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光。
徐子陵则手持长剑,剑式灵动,所到之处,敌寇纷纷倒地。
那些溃逃的敌寇们,有的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地奔跑着,鞋子掉了也顾不上捡;有的甚至吓得腿软,直接瘫倒在地,被后面的人踩踏而过;还有的边跑边回头,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飞马牧场的骑兵们充分利用自己骑兵的优势,一击即走。
他们如风一般掠过敌寇的身边,手中的兵器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每当他们冲锋一次,就会留下一地的尸体和伤者的哀嚎。
敌寇们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他们只知道盲目地逃窜。
有的人试图转身反抗,但在看到同伴们纷纷倒下后,又立刻失去了勇气,继续逃命。
在混乱中,一些敌寇以为援军到了,惊恐地大喊:“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这一喊,让更多的敌寇胆气尽丧,原本还勉强保持着一些队形的队伍,瞬间全部崩溃了。
大溃败已经成为定局。
敌寇们如潮水般向远处奔逃,互相推搡、拥挤,甚至为了争抢道路而自相残杀。
飞马牧场的骑兵们毫不留情地追杀着,他们的喊杀声在夜空中回荡。
鲜血染红了大地,战火照亮了天际。
商秀珣在后方指挥着全局,她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不要放过一个敌人!”她大声喊道。
这场追杀持续了很久,直到黎明的曙光渐渐升起,敌寇们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飞马牧场的将士们这才停下了脚步,他们虽然疲惫不堪,但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胜利的自豪和喜悦。
经过这一夜的激战和追杀,四大寇的势力遭受了重创,飞马牧场成功地保卫了自己的家园。
天亮后,等待担心了一个晚上的飞马牧场留守人员终于见到前去偷袭的人马回来了。
他们早早地就站在牧场门口,翘首以盼,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当那支胜利之师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时,留守的人们忍不住欢呼起来。
商秀珣他们损失不大,毕竟是偷袭一群毫无纪律和组织的乌合之众。
他们一个个满身血污,衣服被划破,头发凌乱,脸上还沾染着敌人的血迹和烟尘,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出来的恶鬼。
然而,他们的眼神中却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虽然看起来都很狼狈,但他们的精神一直处于亢奋状态。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自豪和满足,那是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后,为胜利而骄傲的神情。
等回到飞马牧场,商秀珣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向商震交待道:“商震,派人去打扫战场,仔细搜寻是否还有存活的敌寇,把能用的物资都带回来。
同时,加强牧场的防御,以防敌人再次来袭。”
商震郑重地点点头,“场主放心,我定会安排妥当。”
交待完这些,商秀珣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跟那些出击的骑兵一样,倒头就睡了。
他们实在是太累了,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身体的疲惫感便如潮水般袭来,瞬间将他们淹没在深深的睡眠之中。
等商秀珣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肚子空空的她随便对付了几口,这也是饿急了,不然的话以她那张向来挑剔的嘴,可不会随便吃这种普通的食物。
这边她刚吃完,知道她醒来的商震就带着一本账簿前来汇报情况。
“场主,这是我们今天打扫一天的收获,物资比我们想象的要少不少。”商震神色凝重,递过账本。
商秀珣边翻看账本边说道:“早有所料了,四大寇不过是流寇罢了,哪能会有那么多的物资,他们就是缺少物资才会到处抢劫,抢到我们飞马牧场的头上来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和无奈。
“不过我们人少,这些物资已经够用很久了。”商震说道,试图让气氛不那么沉重。
“嗯,你看着安排,伤亡的兄弟,抚恤一定要到位。”商秀珣不再纠结缴获的问题,而是转向关心伤亡人员的抚恤。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关怀。
“已经发下去了,还好这次伤亡比较少,抚恤方面负担不重。”商震庆幸道,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慰。
“嗯,多亏了那两位少侠的帮忙,你叫他们过来,我要感谢他们。”商秀珣说道,神色平静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
商秀珣是要感谢双龙他们吗?一方面是的,毕竟在这场战斗中,寇仲和徐子陵确实出了不少力。
但另一方面,就是要算总账,有些事在之前战事紧张不好说,但现在敌寇退去了,那有些事情就不得不说了。
她是女人,心眼终究会小一点,之前一些没理清的账,现在得好好算算了。
等双龙来到她这边,商秀珣首先是一番感谢,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此次多亏了两位少侠相助,飞马牧场方能化险为夷,我在此深表感激。”
然而,话锋一转,她柳眉倒竖:“你们是不是去后山那边见那个老头子?”
“啊,美人场主,你说什么我们不懂。”寇仲眼神闪烁,试图否认。
商秀珣气急而笑,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别否认了,你们的飞爪除了他没有人能够制造出来,还说你们没去见过他,难道不知道那里是禁地吗?你们竟然敢闯入禁地。”
“美人场主,你们毕竟是父女,何必把关系闹得那么僵呢。”徐子陵试图居中说和,脸上满是恳切。
“我没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父亲,你们再敢去那里就立马滚蛋。”商秀珣生气道,胸脯因愤怒而微微起伏。
“鲁老头怎么会是不负责任的父亲呢?这次夜袭的计划就是他教的,他其实很关心你的。”寇仲一脸认真,他觉得鲁老头为人不错,真心想调和他们父女间的关系。
“别在我面前再提那个人,除非他要死了,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他的。”商秀珣怒喝道,双目圆睁。
“他真的要死了。”徐子陵石破天惊道,声音沉重。
“什么?”商秀珣一时反应不过来,脸上满是惊愕。
“他一直被异种真气折磨,命不久矣。”寇仲语气残酷,毫无半分虚假。
“他,他……”商秀珣嘴唇颤抖,不敢置信。
就在这时,商震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场主,不好了,敌寇去而复返。”
“什么?”商秀珣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什么?”寇仲和徐子陵也是异口同声地惊呼。
“什么?”刚刚还沉浸在父亲病重消息中的商秀珣,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战报惊得有些六神无主。
有诗云:
敌酋方退又重来,战火重燃城郭哀。
去日嚣张犹未忘,复归气焰更堪灾。
旌旗蔽日风云变,剑戟横空血雨催。
但有军民同御敌,岂容贼寇肆凶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