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炀帝奢淫罪在今,穷兵黩武乱民心。
劳民伤财兴宫苑,赋税严苛百姓喑。
运河虽成骸遍地,龙舟纵乐泪沾襟。
骄奢淫逸朝纲废,千古骂名后世吟。
“你真想听?”聂人王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问道。
“别人要么说我坏得流脓,要么就说我英明无比,我想听听你这番不一样的见解。”杨广神色坦然,丝毫没有因聂人王言语不好听而有半分愠怒。
“哈哈哈哈,你果然跟传闻不一样,果然是有人在恶意诋毁你的名声。”聂人王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畅快。
“我知道是谁在后面诋毁我,但是我也没让他们好过。”杨广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几分狠厉与自信。
“我能猜得出来是什么人,那些人太恶心了,我暗地里杀了不少,陛下你被他们这样诋毁,那是陛下你把他们祸害得不轻啊,他们现在狗急跳墙要联合外敌致你于死地啊。”聂人王一脸幸灾乐祸,话语中毫无顾忌。
“我知道,就看我跟他们鹿死谁手了。”杨广双手抱胸,一脸不在乎,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聂人王不禁感慨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敬佩。
“没想到满朝文武,还不如一个江湖人士了解朕。”杨广也长叹一声,感慨万千,脸上满是落寞。
众将领在一旁默默无语,宇文成都和独孤峰更是一脸尴尬,他们低垂着头,眼神闪烁。
他们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内情,可这是家族在背后搞的鬼,他们身为家族子弟,没法参与其中,此刻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半晌,杨广缓缓开口道:“你说一下为什么说朕罪在当代吧。”
聂人王微微躬身,抱拳说道:“陛下,吾乃江湖一草民,斗胆直言,还请见谅。陛下可知,如今百姓苦不堪言,您之罪过,实乃当代之重灾。”
杨广眉头微皱,沉声道:“哦,你且细说,朕何罪之有?”
聂人王神色肃穆,朗声道:“陛下大兴土木,营建东都洛阳,劳民伤财,百姓被迫离乡背井,参与劳作,无数家庭因此破碎。此乃一罪。”
杨广冷哼一声,说道:“东都乃国之要地,不得不建。”
聂人王拱手道:“其实,如果光是这一大工程倒是没什么,大隋强盛,倒也负担得起。”
杨广抬高下巴,傲然道:“你说的没错,我大隋强势远超历朝历代,建造一点大工程怎么了?”
聂人王目光坚定,继续说道:“只是同时陛下又修大运河,修建大运河时征用了河南、淮北等地老百姓一百多万人,并且工程期限紧迫,劳动强度极大,导致许多百姓劳累过度甚至死亡。这给当时的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和灾难,也使得百姓对您的统治产生了严重的不满。此乃二罪。”
杨广脸色微变,沉默片刻后说道:“大运河乃千秋功业,日后必造福万民。”
聂人王轻叹一声:“确实如陛下所言,只是陛下太急了,十年的事,想用一年的时间办成,欲速则不达,物极必反。”
杨广面露懊悔之色,叹道:“朕只是错信了那些负责监督修运河的人罢了,终究是朕的错。”
聂人王神色凝重,大声说道:“陛下还穷兵黩武,三征高句丽,征调兵士百万有余,又让百姓运送粮草,百姓赋税沉重,兵役之苦难以承受。此乃三罪。”
杨广怒目圆睁,驳斥道:“朕为江山社稷,为开疆拓土,何错之有?”
聂人王微微摇头,说道:“其实要怪就怪没有打赢罢了,要是陛下打赢了,再把好处分给百姓们,百姓就不会反对,反而会支持。”
杨广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要是朕打赢了,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聂人王拱手进言:“所以说陛下,您之行为,虽或有长远之谋,然当下百姓已不堪重负,民怨沸腾,还望陛下深思。”
杨广目光坚定,说道:“朕深思过了,为了以后,只能先苦苦百姓了。”
聂人王面色焦急,说道:“陛下没发现吗?由于大量的工程建设和战争开支,朝廷的国库亏空,为了填充国库,陛下竟然想出了提前缴纳赋税的办法,进一步压榨百姓。这使得百姓的生活更加困苦,社会矛盾不断激化。”
杨广一脸惊愕:“有这样的事?”
聂人王冷笑一声:“陛下的臣子还真是报喜不报忧啊,现在天下间盗贼丛生,只怕是大乱的前兆。”
杨广环视一周,只见所有的人都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杨广的目光。
杨广心里明白聂人王说的是真的了,这些文武大臣平日里尽说些好消息,这些坏消息根本就没法传到他面前。
这些人真是他的“好臣子”啊,让他变成聋子和瞎子!杨广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感到深深的无奈和悲哀。
聂人王目光灼灼,朗声道:“其实我倒是知晓陛下做这些事的缘由。”
杨广心中暗忖:“?你知晓?”
聂人王慷慨陈词:“隋朝之前,江湖纷争,战乱绵延数百年,各方势力相互攻伐,武力与强权乃是维系统治之关键法门。陛下定然认为唯有凭借强大的军威力量和浩大规模的工程营造,方可构建起坚不可摧的国度,达成长治久安之局。陛下更期望借由一连串惊天动地的举动来印证自身之能,凌驾前人之上,名垂青史之中。譬如那三征高句丽,虽说高句丽对大隋王朝存有几分威胁,然而陛下过度痴迷于征服高句丽,只为彰显大隋之强盛,此般心境致使陛下不惜倾注海量的人力、物力与财力,却未曾周全思量战事的实际可行之性与国家的承受之能。”
杨广听完,心中仿若有一股热流涌动,顿生一种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
聂人王虽说未道尽全部,可所言之理皆精准无误,当真难得啊难得。
聂人王瞥了瞥周围之人,尤其是宇文成都和独孤峰二人:“其余缘由我不言,陛下自是明白。”
杨广心中暗道:“知音啊。”
宇文成都心中叫苦:“夭寿啊!”
独孤峰心中疑惑:“懂什么?”
众将士心中嘀咕:“这是我等该知晓的?”
聂人王心中冷笑:“就问你怕不怕?”
“有这些罪状,陛下觉得自己是否是罪在当代?”聂人王问。
“确实是罪在当代,这点朕否认不了。”杨广艰难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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