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一声撕心裂肺的哀鸣陡然传来,声震九霄,如杜鹃啼血,令人心碎。
原来是解晖的家人被蛮横地押送到了这里,断帅肯定是不能放过解晖的家人的,早就安排人去把解晖的家人一网打尽了。
由于地方比较大,到现在才押解过来,恰好目睹了解晖惨然倒下、命丧黄泉的场面。
有几个年纪尚小的少男少女和懵懂孩童,惊得目瞪口呆,随即忍不住惊呼出声。
看来,解文龙只是解晖最为疼爱的长子,并非解晖膝下无子。
“哟呵,你们来迟了,你们的堡主已经死翘翘了。”断浪一脸戏谑,语调轻佻而调皮,那神态中满是张狂与得意。
断帅有意培养出一个比较邪的断浪,看到他的发挥并没有阻止。
“狗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一个美丽的夫人怒目圆睁,蛾眉倒蹙,破口大骂。
那声音凄厉尖锐,饱含着无尽的悲愤与仇恨。
“噗呲!”
一道寒光闪过,鲜血四溅。
美丽夫人的身躯瞬间僵住,生命的气息骤然消逝。
她那如花的容颜,再也不用担心岁月的侵蚀,因为她的美丽就此永远定格在了此刻。
唉,多年的养尊处优,已经让她养成这种颐指气使的性子,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吗?
“娘!”又是一阵悲痛欲绝的哀嚎响起,犹如万箭穿心,响彻天际。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这一声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解晖的家人反应过来。
有些人不顾一切地扑在尸体上,哭得死去活来,悲声震天;有的却呆立当场,仿佛灵魂被抽离,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与恐惧之中。
失败的人是没有选择权的,只有胜利者才能支配他们。
“爹,是我自作主张了,请爹责罚。”断浪脸上的张狂之色瞬间收敛,低垂着头,恭顺地向断帅请罪。
此刻他的心中既有一丝忐忑,又带着几分期待,不知父亲会如何处置自己。
他这个年纪,既想要表现获得长辈的认同,又担心做错事被长辈厌恶。
“浪儿,你又没做错,我干嘛要罚你?这个无知妇人,都看到丈夫死在我们手上了,还敢这般嚣张跋扈,她不死谁死?就算你不动手,为父也会动手的。”断帅目光冷冽,语气森然,那话语中透着无情与决绝。
“谢谢爹爹。”断浪闻言,心中一松,脸上重新浮现出欣喜之色。
果然,我是爹爹最靓的崽。
“那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断帅微微眯起双眼,看向那群老少,目光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还请爹爹明示。”断浪心头一凛,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是聪明人,不懂就要问,问了就不担心做错了。
“胜利者最重要的是什么?”断帅目光如刀,直直地盯着断浪,声音低沉而冷酷。
“斩草除根!”断浪心头一颤,随即咬牙切齿地回答道。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已暗暗下定了决心。
这是爹爹教自己做事,不能让爹爹失望。
他拔出长剑,向解晖的家人走去。
周围的人看到这情景,大概猜出断浪要做什么,反应各异。
有那心怀仁慈之人,实在不忍直视这血腥与残忍的一幕,无奈地将头转向一旁,眼中满是悲悯与不忍。
他们的内心矛盾不已,一方面对解家的遭遇深感同情,另一方面又慑于断帅父子的狠辣手段,不敢贸然出头,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盼这场杀戮能尽快停止。
还有些人面色如土,身躯颤抖不止,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悲惨命运。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担忧,暗自思忖着:“今日是解家遭此劫难,明日是否就会轮到我等?”冷汗自额头不断渗出,却不敢抬手擦拭,生怕一个微小的动作会引起断帅父子的注意。
而另一些人则面无表情,仿若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安心当一个冷漠的吃瓜群众。
他们的眼神麻木不仁,对眼前的生死惨剧毫无触动。
或许是在这江湖的血雨腥风中早已见惯了生死,又或许是为了明哲保身而刻意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他们的心中或许在想:“这不过是江湖争斗中的寻常一幕,谁生谁死,与我何干?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管他他人死活。”
哪怕是慈航静斋的人,此刻也都沉默不语,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显眼。
其实她也曾想过,如果能站出来号召众人,响应者众多,然后一起灭掉这个所谓的天地会,那慈航静斋的威望必定更上一层楼。
可惜,她既没有足够的威望,也没有强大的实力来实现这一目标。刚才的出头不过是一次试探,但并未得到她所期望的结果。
“等等。”断帅突然道。
“怎么了,爹。”断浪停下脚步道。
“我们断家的长剑不斩老幼。”断帅道。
此话一出,断浪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茫然无措。
他的双眉紧蹙,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仿佛原本清晰的前路骤然被迷雾笼罩,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原本那充满自信与狠厉的面庞,此刻却写满了迷茫,呆立当场,整个人好似木雕泥塑一般。
而解家的那些家人们,却是在听到这话的瞬间,众多人的脸上犹如春花绽放般涌起了狂喜之色。
他们的眼睛瞪得滚圆,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原本紧绷的面容瞬间松弛下来,那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有人喜极而泣,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有人双手颤抖,激动得不知该放在何处;还有人甚至激动得瘫软在地,却依旧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发出阵阵狂笑。
周围的人见此情景,皆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们的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心中暗自诧异,为何会出现这般局面?这些疑惑在他们的心头萦绕,令他们如坠云雾之中。
他们面面相觑,试图从彼此的脸上找到答案,却只看到同样的茫然。
有人不住地摇头,低声呢喃:“此人一看就是心狠手辣,怎会如此?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有人则手扶下巴,陷入沉思,努力想要理清这其中的缘由。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整个场面充满了诡异的气氛。
断帅猛地手一挥,原本属于解晖的那支判官笔瞬间如被无形之力牵引,疾飞至断浪面前。
断浪下意识地伸手接过,眼中满是疑惑,一头问号地看向断帅。
“我们的长剑不斩老幼,但是这个判官笔可以。”断帅神色冷峻,语气森寒地说道。
闻言,断浪脸上顿时露出狰狞的笑容,那笑容中满是残忍与兴奋。
果然嘛,爹爹杀伐果断,怎么可能会有妇人之仁。
而解晖的家人们,此刻却一个个面如死灰,绝望的阴霾笼罩在他们脸上。
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在抱着亲娘尸体嚎啕大哭,而断浪已然如鬼魅般站到了他的面前。
小孩惊恐地抬起头,身体颤颤巍巍,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放过我。”断浪却毫不留情,抬手便是狠狠一刺。
小孩左边心脏处被刺穿,断浪一抽判官笔出来,小孩就倒下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避免小孩的心脏长在右边,断浪左右两边都迅猛地给了一刺,甚至连脚底板也没放过。
因为断帅曾说过,以前有的人的心脏长在脚底板上。
想了想,断浪又在小孩的喉咙上补上一刺,他记得断帅还说过,人在紧张的时候,心会提到嗓子眼。
看着解晖剩下的家人,断帅决定不能这么轻易结束,不然怎么水文,呸,好玩啊。
断帅手持一把刀和一颗糖,放到解晖其他家人面前,神色阴鸷地让他们自己选。
“你们的选择决定你们的命运。”
第一个人毫不犹豫选了刀,刚欲有所动作。
断帅冷哼一声:“选刀啊,这说明他有杀心,此子断不可留。”
话音未落,断浪在一旁领会了断帅的意思,只见他笔出如风,一记突刺,刺穿了那人的喉咙,结果了那人的性命。
第二个人有了前车之鉴,毫不犹豫选了糖。
断帅眼神一冷:“选糖啊,这说明他城府极深,此子断不可留。”
断浪又是手起笔落,又一条生命消逝。
第三人两个都选了,心想这总没错了吧。
结果断帅厉声道:“都选啊,这说明他天生贪心,此子断不可留。”
断浪又是毫不犹豫地将其斩杀。
最后的人两个都不选,这总不会有错了吧?
断帅怒喝道:“给他选他不选,这说明他天生反骨,此子断不可留。”
在断帅动口,断浪动手的残忍配合中,解晖的家人只剩下一个七十来岁的老人和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老人满脸悲愤,身躯颤抖;孩子则吓得呆若木鸡,连哭都哭不出声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副目瞪口呆,呆若木鸡的样子,这他喵的是魔鬼吧,选,死!不选,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