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多月来,除却你们引领日月神教行事掀起的轩然大波之外,江湖之上最大的轰动便源自你们这些年轻高手所引发的一系列惊涛骇浪。”谷神通神色肃穆,缓缓说道。
“除了我们,他们究竟做了何事能引起这般轰动?”虚夜月蛾眉紧蹙,一脸好奇地问道。
“具体的嘛,刚好太子来了,你让他说更为详尽。”谷神通目光转向门口,只见门口恰时走进一人,正是太子朱标。
“谷师傅,你们这是在等我啊。”朱标面带微笑,语气平和地说道。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我也是听到太子的脚步声,方知晓太子过来的。”谷神通微微颔首,神色从容。
众人赶忙让出一个座位,恭请太子朱标入座。
这种和谐融洽的气氛在其他地方实属罕见,太子朱标心中甚是享受这种毫无太多隔阂与拘束的相处方式。
“太子殿下此番前来,想必洪武大帝那边已然差不多筹备妥当了吧。”谷神通目光炯炯,直视朱标。
“确实如此,这一个多月来,从江湖与朝堂两个层面双管齐下,逼迫那幕后黑手露出了些许破绽,如今我们所要做的,便是设下请君入瓮之局。”朱标神色凝重,语气坚定。
“所谓的破绽,不过是你们往昔不愿直面罢了,现今无法逃避,直接应对,便发觉是破绽了。”谷神通目光深邃,似能洞悉一切。
“确实如此啊,未曾料到欲置我于死地的,竟是我的亲生儿子。”朱标苦笑连连,满脸的苦涩与无奈。
不,不是你亲生儿子,是你亲生弟弟啊,谷神通他们差点笑出来了,不过还是忍住了。
“也许他并非本意如此,只是那皇位仅有一个,你挡住了他的道路,他不愿长久等待,故而只能想方设法让你先行退出。”谷神通轻轻叹息,话语中透着几分感慨。
“所谓天家无情,不过是争权夺利罢了。”陆渐双手抱胸,面色沉凝地说道。
朱标唯有苦笑,这些皆是实话,他确实心中仍抱有一丝希望。
虚夜月见气氛沉重得仿若凝滞,赶忙巧笑嫣然地岔开话题:“太子殿下,快跟我们说一说其他年轻高手引起的轰动吧。”
朱标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神,方才对着众人缓缓道:“诸位应当都听闻过鹰刀的传闻吧。”
“这个我知道,传说鹰刀乃是大侠传鹰的武器,当初他破碎虚空之时,将他所有的武道经验尽数灌注于鹰刀之中,而后把鹰刀留在这世间。只要能得到鹰刀,便能获取传鹰大侠的武道传承,对吧?师父。”虚夜月眨着灵动的双眸,急切地问道。
“那并非传说,当初传鹰破碎虚空之际,确确实实把他的武道经验灌输进了鹰刀里面。”谷神通神色悠远,悠悠说道。
“竟然是真的,怪不得如此多的人为之癫狂疯狂,不顾一切地追逐。”虚夜月不禁感慨万千,俏脸上满是惊叹。
“所以一直以来,对于鹰刀的疯狂追逐从未停歇,这已然成为武林中人梦寐以求之事。”陆渐微微皱眉,沉声道。
“这把神秘莫测的鹰刀,此前竟流落到武昌韩府之中。却有那居心叵测之人,暗中对其虎视眈眈,趁人不备借机将其盗走,而后更是心狠手辣,妄图把这滔天罪名蛮横无理地栽到韩柏的头上。”朱标眉头紧锁,满脸愤懑,语气沉重地说道。
“听太子的语气,难不成是已经有人不畏艰难,抽丝剥茧,查明其中的曲折门道了?”虚夜月柳眉轻挑,美眸中闪烁着急切与期待,娇声问道。
“没错,正是慈航静斋那当代天下行走的秦梦瑶,携手其他的武林人士,不辞辛劳,明察暗访,方才查明了这内里的真相。原来那丧心病狂的偷盗之人,并非无辜的韩柏,而是那平日里高喊着正义口号,实则道貌岸然的八派联盟中的无耻之徒。”朱标怒目圆睁,话语中满是对八派联盟的不屑与唾弃,愤愤说道。
“果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这些个平日里将正义之名挂在嘴边的所谓八派联盟之人,暗地里竟是这般鸡鸣狗盗、卑鄙龌龊之徒!”虚夜月俏脸含怒,银牙紧咬,愤愤不平地说道。
“切勿这般绝对,须知林子大了,形形色色的鸟皆会存在。一件事情于当下或许是正确无误的,然而随着时光流转,往后却未必依旧如此。岁月的长河滔滔不息,总会让一些事情悄然变质。”谷神通目光深邃,缓缓说道。
“谷师父所言极是,往昔的八派联盟乃是对抗邪道武林人士的中流砥柱,可现今他们的诸多行径已然发生变化,已不再纯粹地属于正道武林之列。”朱标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道。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们有了后代,自然得为后代筹谋考量。就如同您的父皇,亦在为您的那些兄弟们思量,做出的一些事情着实有些不计后果。我已将一些关键问题整理成书呈予您父皇,想必您也已然看过其中究竟是何状况。你们自行斟酌,我所能给予的不过是参考意见,至于如何抉择,终究还是取决于你们自身,毕竟这天下乃是你们朱家的。”谷神通语调沉稳,神色庄重。
实际上,是将明朝所发生的问题和得失进行了系统地梳理和总结,并将其编撰成册。
然后,谎称这些都是自己深思熟虑后的见解,将这份珍贵的资料呈献给了朱元璋。
这样做的初衷是希望朱元璋能从中汲取经验教训,作为未来决策的重要参考。
毕竟,明朝这个铁血王朝,有着独特的魅力,深深地吸引着心远,让心远对它充满喜爱之情。
“谷师傅所说的问题,我们皆已仔细阅览,只是有些事情着实难以瞬间扭转改变。”朱标苦笑着摇头,那苦涩的笑容中透着深深的无奈。
“故而您的父皇便决意充当这个恶人,他欲趁此时机,将那些可能背负不良名声的事务统统处置完毕,为您留下一个清清白白的天下。”谷神通双手背后,目光望向远方。
“父皇现今之所为,我确实也能够理解,只是所用手段的确稍稍过激了些。”朱标再次苦笑道,今日这苦笑的次数,比以往加起来还要多得多。
“身处的位置不同,所思所想亦会有所差异。于我们而言觉得过分的,在他所处的高位看来,或许并无大碍。”陆渐双手抱胸,面色沉静地说道。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花镜圆神色肃穆,轻声说道。
虚夜月和庄青霜对视一眼,心中暗想:这是我们能听的?两人脸上满是惶恐与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