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奶奶的球。”
钱铁生叼着烟卷,双手一摊,摆烂的。
“你奶裤裆里有球?我糊了,赶紧拿钱。”
田二今天手气不错,连赢两把。
连脏话都掩盖不住其中的兴奋。
“他奶肚兜里有球。”
牛五附和着,脸上也露出坏笑。
“你们奶奶肚兜里才有球,不玩了。”
钱铁生从兜里拿出五十块钱,拍在桌子上。
“打麻将嘛,输赢正常,没准下把你就赢了。”
田二一边把钱收进兜里,一边哄着钱铁生。
今天手气旺,可不能放过这个财神爷。
“你在旁边看半天了,你会打吧?”
钱铁生看着站在田二身旁的年轻人。
“这五十给你,陪你钱哥玩两把。”
“得了,叔。”
棋牌室老板一看不用他凑人数了,忙起身让座。
年轻人一撸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烟疤。
田二盯着年轻人的胳膊,一口痰吐在地上。
“我说你来我家咋不敢脱衣服,还在胳膊上烫烟疤,你是真想混社会了是吧?”
年轻人赶忙把袖子撸了下去。
这不是烟疤,这是羞辱。
现在想起郑晓,还恨得牙痒痒。
“男人嘛,先成家后立业。你这大侄子也快二十了吧,你也不说给他张罗个对象。”
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棋牌室老板在一旁打着圆场。
“书也不念,一天天就知道在外面混。”
田二一边摸着牌,一边嘟囔。
“三条!”
“找不到大姑娘,就给他找个小媳妇。找不到小媳妇,就给他找个老娘们。”
牛五眼睛弯成一条缝,眼角的鱼尾纹能夹死一堆苍蝇。
“这年头哪个老爷们看的不紧,谁家媳妇儿能让出来霍霍。老钱,你说是吧。”
钱铁生嘴角一勾,露出坏笑。
“我倒是知道个娘们,原本跟李生好着呢,后来又跟他旁边那个狗腿子郑晓滚一起去了。”
提到郑晓,狼狗支着耳朵。
“谁呀?这么随便。你帮我问问,我出个二三十块钱,能不能陪我大侄子睡一觉。”
牛五眯着眼睛,胳膊肘怼了田二一下。
“那种随便的,哪用得着钱。估计长了一身贱骨头,欠擦。”
“钱哥,你说和郑晓好了的女人是谁?”
狼狗攥着拳头,表情严肃。
牛五在一旁嘻嘻哈哈的说道:“你看咱大侄子心动了,赶紧告诉他是谁!”
“就隔壁村的那个哑巴,看着挺清纯的,没想到那么贱。”
说着黄腔,造着黄谣,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钱铁生的手气也好了不少。
隔壁村的哑巴,狼狗记得。
自己手上的烟疤就是那天弄的。
狼狗关节咯吱作响。
现在她是郑晓的女人了吗……
“姨姨,看我编的蚂蚱好不好看。”
国庆节还没收假,春花在田里割着稻子,小丫在一旁编着蚂蚱。
比起去年编的,更像模像样了。
春花对着小丫竖起了大拇指。
“嘿嘿。”
小丫坐回田埂上,把蚂蚱放进兜里,又拽过来一根稻草。
农活最累的两个季节,一个是春耕,一个是秋收。
春花领着小丫回到家里时,天已经黑了。
胡乱的吃上一口饭,小丫躺在炕上睡着了。
春花见她的小兜鼓鼓的,用手一掏,全是挤得变了形的草蚂蚱。
春花把它们一个一个排列好,放在窗台上。
这是小丫能抓住的秋天。
“九妹九妹可爱的妹妹,九妹九妹粉红的花蕊!”
包厢之中,一个有些秃顶,挺着啤酒肚的男人拿着麦克风,对着眼前的美女深情演唱。
美女们穿着性感的皮衣皮裤,在男人的周围不停的扭动着身子。
一曲过后,大汗淋漓。
“赵哥,吃葡萄。”
郑晓在一旁坐着,把果盘推到了赵镇长的面前。
“你让赵哥吃葡萄,让赵哥吃哪个葡萄?”
副镇长戴着一副大大的茶色眼镜,揪下一粒葡萄,扔进嘴里,坏笑着打趣道。
“我早就打点好了,赵哥想吃哪个就吃哪个。”
“那我想吃……”
赵镇长拽过坐在旁边陪酒的美女,用力拉扯她的贴身皮衣。
几分钟后,赵镇长脸色微醺。
“别光我自己吃,你们一起吃啊。”
美女们在这里上班,自然知道要干什么。
半推半就的解下皮衣皮裤,露出白花花的肉。
“郑晓,你看人家美女在你面前晃半天了,都晃累了。你今天不喝酒就算了,连女色都不近了?”
郑晓对着美女的腰用力一推,把她推到了副镇长旁边。
“哥你喜欢,这个也给你吧。”
“张哥,你别管他,郑晓戒色呢,他要当和尚。”
听到李生的话,副镇长哈哈大笑。
“以前玩过的女人还少吗?他要当个花和尚吧?”
郑晓扯着嘴角,陪着笑。
鬼知道他现在多讨厌外面的这些女人。
他点燃一根烟,看着酒杯里的泡沫。
当然也讨厌曾经那个流连于这群女人之间的自己。
“铛铛铛。”
春花刚要睡一下,只听有人敲门。
春花提着斧子,走到门边。
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敲门声再次响起,她吓了一跳,斧子也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咣当声。
外面的人听到屋子里有动静,扯着嗓子说:“小嫂子,你快出来,郑哥被人砍了,快不行了!”
春花吓了一跳。
这称呼只有郑晓喊过她。
难不成郑晓真的出事了?
她开门出去,刚要问清状况,突然从旁边落下一个麻袋,套在了头上。
“嗯……”
春花腰部一紧,被人扛了起来。
她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
只觉得身下的人越跑越远,应该是带着她从院子里跑出去了。
胳膊被绳子缠了几圈,春花被扔到面包车上。
车上的几人也不怕她叫。
毕竟一个哑巴怎么也喊不出救命。
老八对着开车的狼狗小声说道:“狗哥,咱们绑了郑晓的女人真的好吗,他不会把咱们的筋也挑了吧。”
狼狗看着胳膊上的烟疤,冷笑道:“这娘们又不知道咱们是谁,再说玩了郑晓的女人,不是很刺激吗?”
春花在面包车里不知道颠簸了多久,身子被再次扛起,没过多久,又重重的被摔在地上。
春花胡乱的抓着,地上一根根细细长长的,像是铺了层稻草。
突然,她的腿被压住了,一只手解着在麻袋外面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