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晓一个转身,掐住了小美的脖子。
他有一个特殊的癖好,每次进入主题前,都想先来点刺激的。
小美半眯着眼睛,等着对方肆无忌惮的摧残。
谁知捏着脖子的手慢慢松开,郑晓坐到了一边。
身体燥热难耐,心里烦躁不安,根本提不起精神。
“郑哥。”
小美从背后环抱住郑晓,手指在他胸前不停的画着圈。
郑晓一声不吭,站起身来。
闪的小美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床下。
“郑哥?”
小美不知道郑晓今天怎么了,直到郑晓穿好衣服扬长而去,也没给她回应。
坐在车中,郑晓不停的转着打火机。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吓得路人一惊,赶忙加快脚步。
“李哥,行,我知道了。”
郑晓挂掉电话,打着方向盘,朝着左前方开去。
昨晚做了一夜噩梦,小丫今天睡得特别早。
刚吃完晚饭,就昏昏沉沉的躺在炕上睡着了。
北方的夏天黑的晚,都七点半了,天才蒙蒙黑。
春花收拾好碗筷,也早早的铺上了被褥。
等到户口本后,又拔了一下午的草,身体早就疲惫不堪。
窗外灯光闪过,在门口熄灭了。
春花穿着脖子朝外看,难不成大晚上的,谁来家里了?
门被拉开,看见来人,春花吓了一跳。
竟然是中午才送过户口本的郑晓。
“啊?”
春花第一反应,是觉得户口本出现了问题,赶忙翻出户口本,拿到郑晓面前。
郑晓坐在椅子上,头向后仰着,半眯着眼睛,一声不吭。
“呃……”
户口本在手里举了半天,郑晓也不看一眼。
她拍了拍郑晓的胳膊。
“嘘!”
郑晓把缠着纱布的右手放在唇边,继续闭目养神。
殷红色的血,沾湿了白色的纱布。
虽然郑晓的到来让春花感觉莫名其妙,可这一下午不见,他的手竟然受伤了。
春花看着那受伤的手,还有血在不停的渗出。
她走到柜子边,拿出一个小盒子。
郑晓仰着脑袋,居高临下的看着春花。
只见春花蹲在自己身旁,轻轻的解开他手上的绷带。
郑晓的手上多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在伤口旁边,还有一个深深的咬痕。
春花吓得缩回了手。
“猪咬的。”
郑晓语气平静,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
春花盯着上面的咬痕,明明像是人类的牙齿。
“小嫂子,你别怕。”
郑晓的声音压抑沙哑,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一点温柔。
春花再次上前,用碘酒擦拭他流血的伤口,又在上面撒上了一层中药。
这中药碾成面面,止血能力特别好。
春花小时候用过,那是妈妈弄的。
可妈妈没了,这些年也没弄这中药了。
这盒药,还是婶子给她的。
郑晓眉头微皱,另一只手伸向半空。
眼神瞄着春花纤细的脖子。
蠢蠢欲动。
春花上好药,又拿起旁边新的纱布,给他的手掌一圈一圈的缠好。
再次看向郑晓时,他已经捏着拳头,靠在墙上昏昏欲睡。
春花不知道郑晓的来意,也更不敢直接睡觉。
她也坐在郑晓旁边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石英钟滴答直响,像极了催眠曲。
春花低垂着脑袋,昏昏欲睡。
“这凳子真不舒服。”
郑晓突然起身,吓得春花一跳。
她睁眼朝着钟表一看,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郑晓说完这句话,就开门出去了。
留下了一脸懵逼的春花。
看着车灯远去,春花才松了一口气。
郑晓帮助自己不少,可他绝不是一个好人。
一大清早,春花在院子里兑着农药。
田里的草是拔不净了,越拔越多。
地里的玉米也长到了膝盖高,再不健苗(拔掉多余的),怕是长不大了。
大米是吃进嘴巴里的东西,她再不想喷农药,也没法子。
再说时间紧迫,一年的收成,可就指着那一亩二分地。
“滴滴。”
一声喇叭响,春花抬起脑袋。
只见表哥陈德胜把车停在了门口,从车里走了下来。
春花缩着膀子,低下了脑袋。
虽然小半年过去了,陈德胜的表白还记忆犹新。
可他是自己的亲表哥。
春花扯着嘴角,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
“春花,过年那阵喝多了,我没说啥伤害你的话吧?”
陈德胜走到跟前,一出声,吓得春花一跳。
她摇了摇头。
“你姥姥在家还惦记你呢,说你这几个月了,也没回去看她一下,让我过来看看你。”
陈德胜一把抢过春花手里的农药。
小心翼翼的问道:“春花,你这一阵子过得还好吧?”
春花苦笑的点了点头。
说苦不算苦,说甜不算甜,一言难尽。
春花指了指刚探出脑袋的太阳。
“诶,这不是我奶奶昨天晚上念叨你一晚上吗,我寻思着早点来,看看能不能帮你干点啥活。”
舅舅舅妈从小惯着,表哥陈德胜哪里干过啥农活,他一边往喷雾器里倒着农药,一边问道:“这够了吧,还是我都倒进去?”
春花可怕他毒死自己好不容易种的秧苗,赶忙又把农药抢了回来。
农药兑好水,喷雾器里沉甸甸的。
春花转身,背在肩上。
又被陈德胜一把抢了过来。
“啊……”
“农药兑不好,力气活我能干啊。”
陈德胜提着喷雾器,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春花跟在旁边,扯着喷雾器的带子,直摇头。
表哥的车可刚买了半年多,要是撒上农药,那味道可难去除。
“没事的。”
陈德胜看出春花的意思,拉开车门,把喷雾器放上去。
“你告诉我地在哪,我拉着你去,这样还能干得快一点。”
坐在车上,春花看着表哥。
虽然表哥的精气神好了不少,可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总感觉有什么话憋在嘴里。
陈德胜余光瞄着春花看着自己,也转头看向春花。
“对了春花,你领的那个丫头呢?”
春花指着婶子家的方向。
小丫一早就去找嘉乐玩了。
“好。”
春花坐在后面,探着身子,扶着放在后排的喷雾器。
陈德胜直着身子,目视前方。
两人一言不发,气氛总是感觉有点尴尬。
太阳钻出山峦,高耸的挂在天上。
春花家门口,停着一辆小型的货车。
看着紧锁的大门,司机嘟囔道:“擦,半夜把我从被窝里弄起来买沙发,这大白天的,家里竟然不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