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胡瞄了一眼已经断气了的贵客,将手中的刀往地上一扔,就朝巷子的另一头跑去。
从商铺外涌来的人,对着倒在血泊里的贵客,嘴一张一合地议论着,同时手指也跟着指上指下,却没有一人敢去追杀人逃跑的头套男子……
“噗啦——”
“呼——”
来到较为安全、没有人烟的河边后,奴胡就蹲下身,双手捧水,往自己身上浇去。
因为要避免在暴打贵客时,被人撞见,所以奴胡带了一件衣服出门。现在,他将身上这件黑色的短袖脱下,给自己换上了白色的干净短袖。
终于,在这场混乱中,奴胡完成了任务……现在,就是等萨可潘那边的消息了。
——
意嗒黎
“女士们先生们请注意:您乘坐的……开始登机,请……”
在得知无法查到关于千智妍的消息后,苏暖便请了两天假,买了早上出发、中午就能到达函国的机票。
当教授告诉大家、千智妍无故退学后,苏暖就联系了很多次千智妍,甚至还打了好几回千智妍家里面的电话……但都没有人接听。
这种不论自己多么频繁地联络,对方却都一反常态的没有回应……这让苏暖内心的不安越来越深。
幸好,今天最快到达函国的一趟飞机,还有余票卖,这点倒是给了苏暖一些安慰。
“苏暖,我家就在函国首贰江北区xxx,离机场很近,你一下站我就来接你……一定要来……”
千智妍曾郑重其事地说过的这些话,此刻,在苏暖脑海里重复回响:
好不容易终于能去一次了,结果你却接不了我……
苏暖有些难过,发誓等到了千智妍家,一定要狠狠地教训她一顿,让她再也不敢不回消息、不接电话。
——
萨瓦国
奴胡在河边洗漱过后,便离开了那地方,来到了约定的酒馆包厢门口。
奴胡瞟了包厢门口的门牌号一眼,确认没弄错后,就轻轻地走到了斜对面的无人酒馆包厢内。
酒馆包厢分两种:一种是打扫好、等待迎接客人的包厢,这一类通常是关着门的;另一种是送走客人后一片狼藉、等待打扫的包厢,这一类通常是开着门的。
而奴胡现在所藏身的地方,就是第二种。
按照约定,双方要把‘死亡证据’带来。
奴胡没有带,因为在那名贵客死后半小时内,这条‘popS国外贵客的死亡’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瓦木区。所以,他不需要再带上什么死亡证明。
而萨可潘,则需要带上索曼的死亡证明。
按地址上的信息来看,完成任务的奴胡,应该待在指定的酒馆包厢内,等待带着‘死亡证明’的萨可潘到来……
但是,对于从不轻信他人的奴胡来讲,萨可潘还不能全信。
萨可潘作为索曼的前手下,跟了索曼这么久,就因为一次对方的‘放弃’,两个人就走到尽头……仅凭这一点,很难让奴胡接受。
萨可潘和自己进行这样的交易,极有可能是故意为了让自己卸下心理防备,而准备的借口……以便萨可潘本人和索曼,进行下一步计划。
所以,奴胡选择进入酒馆x包厢的斜对面包厢,方便自己对即将进入的萨可潘,进行暗中监察……
“大哥!”
也就过了十分钟左右的功夫,萨可潘便提着一个黑色袋子,带着身后的三四个小弟,风尘仆仆地来到了酒馆x包厢门口。
一声大喊下,x包厢里面并未有任何反应。于是,萨可潘抬手示意,身后的一名小弟就弯着腰迎上前,从兜里取出一张门卡,放在了门右侧的感应区位置。
“滴——”
随着一声清脆的开门声响起,x包厢的门被打开了。
萨可潘带着手下,朝x包厢走去……
望着这几个人进入包厢后,奴胡在这个脏乱的包厢里又待了五分钟左右,确认萨可潘没有让其他人埋伏在周围后,才打开门朝x包厢走去。
“咚咚咚——”
奴胡敲了敲x包厢的门,然后将双手抱在胸前,直挺挺地站在x包厢门口。
“大、大哥!”
给奴胡开门的,是萨可潘的一个小弟。
奴胡本来对这人没有印象,但看到对方微微发抖的身体,和颤抖的说话声……想来,应该是那晚,自己暴打萨可潘等人的其中一个。
奴胡没有回应,抬头瞄了一眼纸醉金迷的x包厢里,烟雾缭绕下的萨可潘等人。
“啊?啊!大哥!大哥来了!来来来,大哥请坐!”
看到来人是奴胡后,萨可潘赶紧从正中间的沙发上起身,热情迎接奴胡入座。
“……”
奴胡没有说话,径直地朝萨可潘那里走去,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不愧是在瓦木区长大的萨可潘,很会看眼色,在奴胡一言不发地坐到了沙发上后,就挥手吩咐道:
“打开。”
站在萨可潘身后的一个小弟,便绕到放在桌面上的黑塑料袋跟前,动手将塑料袋一层层打开。
而周围站着的其他小弟,都紧锁起眉头,有的甚至将鼻子给捂上。
黑色塑料袋,重复套了足足有三层。
直到第三层被敞开后,一颗新鲜的、红黑交织的头颅,呈现在众人面前。
顿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整个包厢内。
萨可潘举着杯子,接了一杯白开水,走到头颅跟前,看着奴胡说道:
“大哥!你的礼物我很满意!多亏了你,现在大街小巷,无人不知那个函国贵客死得有多惨,哈哈哈!现在,我要为您呈现我的礼物!”
说着,便举起水杯,将水全倒在头颅的正脸位置。
索曼……!
随着温开水自上而下的冲刷,这颗红黑色的头颅,终于露出了棕色的面貌,而此人的身份,也瞬间暴露出来。
“大哥!你不知道索曼有多难杀!他……”萨可潘叽里呱啦地对着奴胡大诉一通。
这颗头颅,确实是索曼的没错……只是没想到,他们还真把前老大给杀了,甚至头也给人割下来了。
奴胡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黑色口袋里、鲜活的索曼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