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争执不休、互不相让之时,周围不知不觉间已然围拢过来许许多多看热闹的旁观者。这些人或是被激烈的争吵声吸引而来,或是碰巧路过此地却被这一幕所吸引而驻足停留。
他们纷纷交头接耳,一边用手指指着场中的二人,一边压低声音议论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有的人面露怜悯之色,目光落在柳芸霜身上,轻声说道:“这张小姐,怎能这般说话,这位小姐又未得罪于她,真是太过分了。”言语之间满是对柳芸霜的同情与怜惜。
然而,也有一些人随声附和着张昭燕等人,看向柳芸霜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他们撇着嘴,摇头晃脑地低语道:“哼,一个从乡下来的女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模样,居然敢肖想不属于她的东西。”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整个场面变得越发混乱嘈杂起来。张昭燕见此情景,心中不禁暗自窃喜,愈发觉得自己占据了上风。她那原本就高昂的头颅此刻更是高高扬起,脸上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神情。她斜睨着柳芸霜,眼中的轻蔑之意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与此同时,张昭燕的声音也越发的高亢刺耳,如同尖锐的利箭直刺向柳芸霜的心窝。只听得她大声叫嚷道:“大家伙都来瞧瞧,就是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家伙,竟然还敢痴心妄想着太子殿下!太子那般尊贵非凡、风度翩翩之人,只有像我们廖悦姐姐这样出身高贵、容貌出众的女子才能与之相配。不论是家世背景,还是相貌才情,她柳芸霜哪一样能比得上?简直就是自不量力!我劝你还是把太子妃的位置让出来的好。”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犹如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张昭燕那张白皙娇嫩的脸颊上瞬间多出了一个鲜红醒目的巴掌印。这一巴掌力道极大,响声更是震耳欲聋,在场的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愣在了原地。短暂的寂静过后,人们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纷纷将惊诧的目光投向了那位出手之人。
只见柳芸霜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一袭色色衣裙随风轻扬,她的面容淡定而又从容,嘴角竟然还微微上扬,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她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挥出那一掌的右手,而后轻轻地甩了甩手腕,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漫不经心地吐出一句话来:“哼,脸皮可真够厚的,打得我的手都隐隐有些发疼了呢。”
“你……你竟敢动手打我?”张昭燕一手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脸颊,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出手狠辣的女子。
此时,柳芸霜原本从容的眼神骤然一变,变得无比犀利冷冽,犹如两道寒光直直地射向张昭燕。她的声音也不再如刚才那般轻柔,而是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我虽说是从那偏远的乡下而来,但也绝不容许你这般肆意羞辱。况且,我与太子殿下的婚约乃是当今圣上亲自下旨赐婚,难道说你敢对皇上的眼光和决定产生怀疑不成?本小姐如今可是堂堂正正的将军府之女!你认为以我的身份还配不上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反倒觉得你口中的那位小姐与太子更为般配。先不论那位小姐身份地位几何,就说你这不知天高地厚、不晓人间疾苦、整日只知躲在深闺之中涂脂抹粉的贵族小姐,竟然也胆敢轻视我将军府不成?要知道,我的父兄们常年征战沙场,为了保家卫国,不惜抛头颅洒热血,在生死边缘奋勇拼杀。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扞卫着国家的尊严与和平,守护着千千万万百姓的安宁生活。而你呢?不过是个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罢了,又有何资格在此对我将军府的家人评头论足?”
啪啪啪!清脆而响亮的掌声打破了原本有些沉寂的氛围,“芸霜说的不错。”就在柳芸霜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人群后方忽然传来一阵热烈的拍手声以及毫不掩饰的夸赞之声。众人不由得心生好奇,齐齐转头循声望去。
只见皇后在秦月如与清风侯夫人岳芙清的一左一右陪伴之下,仪态万千地缓缓走了出来。阳光洒落在她那身华丽的凤袍之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的出现而变得明亮起来。跟在她身后的不仅有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还有风度翩翩的三皇子、气质儒雅的四皇子以及俊朗不凡的周令钊。
这一行人犹如众星捧月般走来,所到之处无不引人注目。在场的众人见到皇后亲临,脸上瞬间浮现出敬畏之色,纷纷恭敬地下跪行礼,齐声高呼道:“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这整齐划一的呼喊声响彻云霄,显示出对皇后至高无上地位的尊崇。
皇后微微抬手,面带和蔼可亲的微笑说道:“都起来吧,不必如此多礼。今日大家相聚于此,本就是图个轻松自在,无需太过拘谨。”她的声音温柔而又不失威严,让人听了如沐春风。随着皇后的一声令下,众人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但目光依旧不敢轻易从皇后身上移开。
皇后走到柳芸霜身边,拉起她的手,慈爱地看着她,“好孩子,你说得很好。将军府的人都是帝国的英雄,他们为国为民,付出了无数的牺牲。我们应该尊重他们,而不是随意指责。”
说完这番话后,皇后缓缓地将目光移向了张昭燕所在的方向,那眼神之中瞬间闪过了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只见皇后微微皱起眉头,神色严肃而庄重地开口道:“张小姐啊,你身为堂堂官家之女,理应比寻常人家的女子更知晓礼仪规范才对。平日里说话做事都应该谨慎小心、三思而言,又怎能如此不知轻重,竟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指责嘲讽其他女子?”
此时的张昭燕早已被吓得花容失色,原本就白皙的脸蛋此刻更是变得毫无血色,如纸一般惨白。她万万没有想到,皇后竟然会亲自出面为柳芸霜撑腰!一时间,她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底深渊,心中充满了惶恐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