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众朝臣微微错愕!
被点到名字的元稹更是心下一惊,脚步仍沉稳不慌的上前一步“儿臣在!”
“九皇子李元稹智勇双全,有勇有谋!”嘉源帝停顿一下,继续道“故朕决定亲封其为端王,加封定远将军一职!”
“赐,都城王府一座,黄金万两!”
嘉源帝话音一落,满朝哗然!
元稹更是怔愣在原地甚至都忘记要谢恩一事!
“皇上,这恐怕不妥吧?”
“皇上!九皇子刚刚及冠,不过参加了莽荒一役,并无甚功绩,怎可封如此高的职衔!”
“皇上,臣等对此有疑议!”
众朝臣一个接一个觐言!他们都觉得嘉源帝脑子不清醒了,居然封区区一个九皇子为亲王!
也并非他们小题大做。
自嘉源帝登基以来,所有皇子里唯有李邺丞年仅十六时就被封了亲王!
四皇子李显相较其他皇子更为出类拔萃,参加过几次战事,却一直挂职文官,始终没能封王,直至此次出征也只是被封个定威将军!
而李元稹刚刚年满十五,无甚功绩,又何德何能受此殊荣!?
“你们说九皇子无甚功绩?”
嘉源帝摇头直笑,随手招来苗维德。苗维德应声而出,手里捧着一沓书信走到众人面前!
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众臣终于安静了下来!
“这些都是战时谢卿和元武元帅写给朕的密信。”
大臣闻言面面相觑无一敢动!最后还是魏国公先接过来看了一眼,众大臣才陆续上前。
待细细看过内容之后,他们眼中的讶异之色更甚!
不说别的,单是‘九皇子招降冒顿设计斩杀莽荒王’一句,就足以令他们瞠目结舌!
“莽荒战事竟然是九皇子平定的?”
“这简直出人意料……”
“九皇子居然有这般智谋与胆量!”
在这之前任谁都不会相信,这可被载入史册的战役居然出自他们眼中籍籍无名的九皇子手笔!
“以最小的伤亡换取两国长达数十年的稳定和百姓安居乐业!”嘉源帝视线威严的扫过每一个人“你们难道还敢说九皇子无甚功绩吗?”
“臣等不敢!”
威压之下,一众大臣纷纷低头不敢再言语!
“父皇。”
忽听一道清亮嗓音,引得众人齐刷刷看向元稹。
“此战莽荒溃败,是二位元帅和四哥以及诸位将士英勇奋战的结果,致其气数大尽,儿臣才借势用了点小聪明化被动为主动,方压冒顿一头。”
“若真要与诸位忠勇将士相比,儿臣所为实在不值得一提!”
在宫里这种地方被捧的越高只怕摔得越重!
是人都要学会收敛锋芒,能隐则隐,方得太平!
“其他将士的功劳朕自是不会抹杀,至于属于你自己的那部分功绩,就莫要过于自谦了!”
嘉源帝话落,苗维德双手高举一份提前写好的圣旨走下台阶递到元稹面前!
看来封王一事,势在必行。
元稹心下一沉,只得双手接过圣旨“谢父皇圣恩!”
手握圣旨只觉沉甸甸的。
于她而言这恩典就是枷锁,一道道将她困于这宫城之内……
心事重重又听得嘉源帝陆续封谢鸣止为开莽元帅,封元武为总都督,燕良为副都督。至于四哥,被任命兼任兵部监军一职!
都是不小的提拔!
朝堂众人脸色各异,立在一侧的李邺丞眼眸深深,神色显然也是沉了又沉!
“皇上这究竟是何意?”
“局势不明,猜不透啊猜不透!”
“原本定安王和四皇子才是太子之位最有力的人选,如今看这架势,九皇子也不无可能啊……!”
趁着听封领旨的空隙,诸位大臣都按耐不住闲言碎语!
而废太子李漱,显然早已不在太子之位的考量范围了。
“父皇,儿臣忽然想起有一事要禀告!”
俯首觐言的正是李显“今晨臣等入城时,逢北地灾民涌来都城,事发突然,儿臣只能暂且将他们安置在城外!”
“北地?”
元稹瞧的出嘉源帝的神情明显也是不知情的。
朝臣间的气氛也很是微妙!
“父皇前些日子已经派皇兄前去赈灾。”李邺丞眉心微蹙,似是疑惑“灾民又怎会跑来都城?”
“灾民称派发的粮食衣服皆有缺漏导致无法使用。”李显措辞稍显委婉,转而又朝嘉源帝道“父皇,儿臣猜想或许是北地灾情严重,受难人数众多,先前拨款并不足以支撑这么大的需求?”
“四皇子慎言!”
户部尚书立马站了出来,一脸谨慎道“北地灾情一出,皇上就命臣拨了较之所需一倍的钱款!除非有人贪墨,否则不可能不够用!”
贪墨二字一出,朝上静了又静!
嘉源帝脸色沉着,抬眼又看向李显“老四,你方才说的缺漏是何意?具体说来朕听听!”
“儿臣也是听难民所言,派发给他们的粮食都是发霉的沉米白面,衣物也都是没有棉絮的单衣布料……”李显如实上奏。
再看嘉源帝已是脸色铁青,他怒气尽显,大手一挥就道“此事交由户部派人,四皇子和定安王为监事,即日出发北地,妥善安置灾民,然后把李漱给朕带回来,严查赈灾款项去处!”
“儿臣听令!”
李显与李邺丞并肩而立。
北地一事只能等待查明,不过好在四哥也会去,稍稍让元稹宽了心,至少不必担心大皇兄会被有心构陷!
刚一下了早朝,就见一众朝臣纷纷过去把李显围住嘘寒问暖!
他如今接二连三被委以重任,足以见得嘉源帝对其重视和信任!这些朝臣也得见风使舵百般讨好才是!
“九皇子!”
“啊不不,应该是端王殿下!殿下风采卓绝!臣等倾慕已久~~”
本还在看热闹的元稹登时汗毛一立!
转眼瞧见几名谄媚大臣居然直奔自己而来,这场面吓得她立马转身夺门而出!
带着小邓子东躲西藏穿过好几条宫道,竟是来了一处偏僻之地。
“小邓子,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她抬起头就能看见宫墙上稀稀拉拉长起的野草,还有宫墙尽头那紧锁的深红大门。
这一处极为荒凉瘆人,就连地上的砖块之间都顶起一株又一株倔强的绿植,足以见得这里平日连打扫的宫人都不常过来!
半天没得来小邓子的回应。
忽觉一阵冷风吹过,吹的元稹脖子发凉汗毛直立!
曾经的她可是战场上杀人无数的将士!什么场面没见过,还能怕什么虚无缥缈的鬼怪!?
“小邓子你别装神弄鬼吓唬我……”
她边说边回过头,却见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不知何时变成了……李邺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