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一拉，露出半个洁白的肩膀。
张楚昂愣了愣，正要松开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个林嘉言，当头就是一拳，直接把张楚昂打了个鼻出血。
阿醺一脸懵，忍不住鼓起掌。“牛啊，书呆子变成拳王了……”
林嘉言挡在阿醺面前，紧张兮兮地盯着她，生怕她出一点事。
阿醺嘿嘿一笑，“我没事，你没事吧。”
“没事就好……”林嘉言松了口气。
“张楚昂——”方平突然出现，“又是你——”
张楚昂今天打了败仗，很不爽，用手抹了鼻子上的血，起身扬言要和林嘉言打一场。
林嘉言根本不搭理他，护在阿醺面前，冷着脸说：“我不跟你打。”
“怂包！”
阿醺听不下去了，“你骂谁呢！”
林嘉言护住阿醺，“别跟他一般见识……”
“方主任，你不管管啊，张楚昂同学先是言语侮辱我，我反击，他就追着我打，还扯我衣服，要不是林同学及时出现，说不定鼻出血的就是我啊……”阿醺茶言茶语，将其发挥到极致。
方平黑着脸，“张楚昂，给我滚到办公室……”看了眼林嘉言，“你也去——”
“哎，林嘉言没犯事啊，凭什么他也要去……”
“你再给我说你也去！”
阿醺哑然，小声哼了一声，“去就去！”
方平掐了掐自己的人中，一天天的，他都要被气死了。
·
办公室内。
张楚昂仰着头靠在门边，抱臂不服。
林嘉言乖乖地站在方平跟前，身边是充满好奇的阿醺。
方平叉着腿，一手拿着书给自己扇风降火。
阿醺见状，谄媚地拿起桌子上的练习册，双手为方平扇风。“主任消消气，这次真的是张楚昂不对，和林嘉言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楚昂冷呵一声，冲进来，“和这小子没关系！？那我鼻子怎么出血的！？啊！”
“谁让你乱扯我衣服，是让你欺负女生！林同学见不惯这种恶劣的事才站出来帮我的！不像你，一点道德都没有！”阿醺翻了个白眼。
“江醺，你——”
张楚昂冲阿醺走近了些，林嘉言一言不发挡在阿醺面前，冷冷地盯着他。
“都给我闭嘴——”方平吼道。
“还嫌不够乱是吧？”方平拍桌而起。
他扯开碍路的阿醺，插在张楚昂和林嘉言中间，先是指着张楚昂训斥：“张楚昂！你爸妈把你送我这里来，不是让你撒野的，你自己什么成绩自己不清楚啊，要成绩没成绩，只知道打架斗殴，我今天就告诉你，前几次，我看在你爸妈的面子上帮你摆平，为的是让你改过自新，好好学习，最后有个大学上！不至于最后跟个混混一样——”
“老子乐意，你管我——”张楚昂并不领情。
方平紧绷着脸，转身看了眼林嘉言，“还有你！你不好好学习，打什么架！不知道报告老师啊！”
林嘉言瞪了眼张楚昂，顶嘴道：“要是报告老师的话，江醺就被欺负了……”
“嘿！林嘉言，你现在也学会顶嘴了是吧……”
阿醺忙扯走林嘉言，笑嘻嘻地说：“主任，我和林嘉言向您道歉……但是主任，这件事虽然我们都有错，但是先错的是张楚昂，您不能黑白不分——”
方平咬牙切齿地拍拍阿醺，“放心，本主任奖惩分明……”
奖惩分明的结果就是，三个人负责扫一个月的地，加三千字检讨书，而张楚昂只是在这个的基础上被叫了家长。
*
“哎呀，累死了——”阿醺挽起袖子，抱着大扫帚坐在石灰阶梯上。
林嘉言默不作声，扫干净阿醺的区域。
“不是说好了罚三个人，那个家伙呢？不干活？坐享其成？什么人呢！”阿醺抱怨。
“做好自己的事，不用管他……”林嘉言说。
“不行！这不公平！”阿醺不甘心。
“可是，你不是说要补习？”
阿醺意识到什么，“哦，对啊，你不说我都要忘了……”她小步走到林嘉言旁边，“那我们今天学什么？怎么学啊？”
林嘉言微不可查地躲了一下，“学数学吧……你上次做的卷子我看了，基础很不好，先回归课本，把课本上的例题和知识点先弄懂，然后再做有难度的……”
“哇，你很懂哎……”阿醺说。
林嘉言大大方方承认，“嗯，我数学还挺好的……”
“嘿嘿，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
林嘉言没说话，闷头扫地。
下午放学，走读生或成对穿梭，或骑着自行车游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
忽地，人群中蹿出来一辆疾驰的自行车，朝着林嘉言冲过来。
阿醺意识到危险的逼近，紧紧抓住林嘉言的手腕，连人带扫帚地拉到身边。
阳光下，炽热的身体相互紧贴着，少年被扰乱了心。
由于太过鲁莽，阿醺不小心被扫帚上短小的枝丫划破，划了层皮。
鲜红的血从伤口冒出来，虽然不多，但是却刺眼。
林嘉言忙扔掉手里的扫帚，捧起阿醺受伤的胳膊，“出血了，快去医务室——”
“没事的，没多少血，几乎看不见，很快就愈合了。”阿醺笑着说。
林嘉言神色严肃，“不行——”
“真的没事——”阿醺抽回手，捋下来袖子。
“江醺，你换目标的频率还挺高，无缝衔接啊。”
自行车停在不远处，其主人正是张楚昂。
阿醺皱眉，“又是你！一遇到你就准没好事！”
“哼。”张楚昂冷笑一声。
“这个月你也要扫地的，你去哪了？”阿醺走到他身边，按住他自行车车把，问。
“你管我啊——”
“对啊！我就管你！你凭什么不扫地——”
“呵，碍你什么事——”说着，张楚昂把自行车头猛地一转。
阿醺白眼翻上天。
“哼——”
“你又哼什么——”阿醺无语。
“我告诉你江醺，不管你做什么都不会引起我的注意，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阿醺哭笑不得，“不是，大哥，你有毛病吧，你怎么有自信我做这一切都是引起你的注意？我承认，我之前是喜欢你，一直跟你后面，但是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无缝衔接？我现在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除了长得好看一点，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成绩成绩不行，人品人品不行，就只是一个会打架的莽夫——”
“你——”张楚昂语塞。
“你什么你！你看看我们家林嘉言——”
我们家？林嘉言呆呆地盯着身边的阿醺，嘴角不自觉弯起，可又想到什么，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