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开始不是这么操练的,完全是按照十分宽松的冲锋队列。
当上次杜澔过来视察,发现那样的话,训练会十分缓慢。
想要把所有骑兵练成一个整体,少说要几个月的时间。
可时间不等人,想要最快速度提升实力,那就得走捷径。
而墙式骑兵的优势就是很容易就能保持比较整齐的队列。
并且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优势,那就是双手可以解放出来,可以用更完美的姿态进行射击。
毕竟骑兵冲锋,大多数时候还是要一只手勒紧马绳的,负责操控马匹不至于脱离队伍太多。
而墙式骑兵,马匹与马匹之间的间隔很小,战马很难偏离太多。
同时中间的骑兵也能解放双手进行射击。
除此之外,就是每一排的射击角度有些不同了。
第一排是微微趴在马背上射击的,而第二排就是微微弓着腰射击,第三排则是挺直腰背射击。
至于第四排则是蹬着站起身子进行射击。
也就是整体呈现出一个错位射击的方式,如此能够保证最大子弹覆盖力度。
就见骑兵们在完成一段时间蓄力,逐渐把速度提升上去后。
骑兵们开始按照口哨的指示迅速调整各自的射击角度。
第一排趴着,第二排微弓,第三排挺直,第四排站着。
如此在第二声口哨声响起后,砰砰砰!
密集的子弹雨就朝着正前方的墙壁激射而去。
仅仅片刻功夫,杜澔等人就看到那面墙壁眨瞬间就一阵尘土飞扬。
随着尘土烟雾逐渐散去,映入眼帘的就是密密麻麻的弹孔。
“嘶~”
看到这一幕,杨二郎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对于这一幕他是嘱咐下去了,但最近一直在城内也没下来视察。
这一看方才感觉这种操练模式训练出来的骑兵,杀伤力有些惊人啊!
“澔爷,这样的骑兵怕是无往不利吧?”
“呵呵,没那么夸张,但对付一般的二三流军队,亦或者土匪山贼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杜澔笑着摇摇头,他不否认这样的打法。
可怎么说呢,这一套还是落伍的玩意。
人家欧罗巴那边百年之前就已经玩剩下的东西。
虽说在二战时期,这种墙式骑兵冲阵也有一定的发挥价值。
但只能说是骑兵最后的绝唱了。
但杜澔估摸着这一手,应该也能拿得出手了。
毕竟自己又不是和正规军打,人家既然是偷偷摸摸的运送军火。
那总不可能随时随地就能掏出重火力对他进行火力压制吧?
墙式骑兵可是最怕准备充足的重火力。
但一旦对方没什么准备,墙式骑兵一波就能给对方带走。
不仅仅是杀伤力的问题,关键还是这一瞬间宛如滚滚而来的威慑力。
古往今来,骑兵对付步兵,最大的武器,从来不是什么别的,就是那种对心理上的威慑力。
这就像是正常人站在铁轨上,哪怕有人求死,但只要是睁开眼睛,看到越来越近,越来越快的火车头朝着自己撞过来。
很多人都是下不定决心,最后处于本人开始向左右奔逃。
这点在骑兵身上也是同理。
“澔爷!”
就在这时,厂区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随后就见一名弟兄喘着气来到杜澔跟前。
“澔爷,不好了,那群人现在直接开拔了!”
“这么快?”
见状杜澔看向杨二郎,“这里两百号弟兄都愿意去吗?”
“澔爷瞧您说的,谁不去?他们巴不得去呢!”
说着杨二郎看向众人,高声询问道,
“你们怕不怕死?”
“不怕!”
“怕个卵!”
“就是,怕了就是怂包,再说澔爷您每次都给这么多赏钱。
死了家里也能分到一大笔抚恤,咱们怕什么?
怕了以后这江湖还怎么混?”
弟兄们一个个士气高昂,那架势大有一副澔爷您要是不让咱们去,那咱们就自个去。
见状杜澔笑了,一把将手里的烟头徒手掐灭,嘴里骂骂咧咧。
“他娘的,一群不怕死的蠢货,既然这样,咱们开拔!干一票大的!”
“是!澔爷!”
弟兄们齐齐应诺,纷纷翻身上马。
仅仅片刻功夫,大队人马就从旧厂区鱼贯而出,朝着万家庄的方向徐徐推进。
没敢一下子加快速度去追击。
既然打算黑吃黑,那自然是要把人家放远一些,起码要远离津门。
——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八天。
郑家屯——
这里是捕盗营的一处临时阵地。
所谓捕盗营,其实就是这年头一种特殊的部队编制,属于地方。
职责就是与名字一般,专门针对土匪盗贼之类的人物。
如若上级委派了这方面任务,捕盗营的人就会立刻出动。
干这一行,其实利润挺足的。
毕竟每次干掉一伙土匪团伙,就能收获一大笔钱。
可这是外人看来,实际上这位置一点也不好干。
“呸!”
杨子秋一把吐掉嘴里的枯叶,有些无奈的看向自家长官。
“老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就靠着上头下发的那些军饷,咱们自己倒是吃喝不愁。
可咱们家里的娃娃婆娘不得喝西北风啊?
听说不少弟兄的婆娘都跟人跑了。”
这话让旁边躺在一颗大石头上打盹的中年人眉头一皱。
“怎么?没钱了?之前可没少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那时候你们就没想过存点钱?”
“呃....”
闻言杨子秋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老大,您也知道弟兄们都是些什么货色,都是吃了这顿没下顿的。
有钱那自然是花天酒地的给造没了,您看....”
“哼!现在开始急了?早干嘛去了?”
中年人骂骂咧咧的翻身坐了起来,没好气的看了眼自己的副官。
“现在捕盗营哪有这么好干的,那些软柿子咱们都挨个弄死了。
至于那些硬茬子,你敢去?
还是说你不怕死,想带着弟兄们去送死?
再说了,那些硬茬子和咱们关系还算不错,保持现状即可,不能再动了!”
吴俊生淡淡说着,他在捕盗营当差自然是有他的一套办事逻辑。
其实就是打小的放大的,顺带着私底下他不介意和那些大土匪打好关系。
毕竟人家大多也是识趣,偶尔会送点孝敬钱,两边都默契的井水不犯河水。
但如若这大土匪不长眼,突然有一天发了疯闹出了一件大事出来。
那就不能怪他吴俊生翻脸不认人了。
毕竟上级下发的命令,而且这样一来他办对方也有由头。
其他大土匪也知道那人惹了祸,多半不会帮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