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猜到小阵平是准备制作一些威力小的炸弹,就打算争取些时间。
他拿着纸巾擦拭着手上不小心沾染的一丝血渍,语调轻轻柔柔:“你好啊,这位女士。”
他虽然是打招呼,可眸色暗沉,笑意不达眼底,周身的气息黑暗又危险,如同盛放的罂粟花,致命又让人不自觉沉沦。
“被这么忽视还真是让人难过呢。”
萩原研二扔掉纸巾,懒懒地倚靠在墙壁上,慢条斯理地从口袋摸出烟盒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没抽。
他英俊的脸上勾勒出轻佻的笑,偏头弯起眼睛看过来时,却深邃的仿佛蛰伏的一只猛兽,即将冲破阻碍破笼而出。
基安蒂握枪的手一紧,笑的却更加肆无忌惮了:“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碰到你们这样的人。”
直接杀了也怪可惜的,她要好好玩玩才是。
本以为琴酒让她接金丝雀会是个简单到无趣的任务,没想到却是给她派发福利。
琴酒发现她最近无聊了,送人来陪她打发时间吗?
那下次就少骂他几句了。
她收起枪就冲上去和萩原研二打了起来。
比起玩儿炸药的卷毛,这位气场过于黑暗的半长发帅哥更符合她的口味。
卷毛那边有麦卡伦看着,这局虽然二对二,但我们有枪,优势在我。
萩原研二与基安蒂交上手后,发现这女人真有嚣张的资本。
她力量很大,出手狠厉,动作间大开大合,连防御都很少,一时间让他疲于应对,一旁拿枪的中年男人还在虎视眈眈。
虽然暂时是二对二,可只要他将时间拖延下去,等班长来了,就能将这群犯罪分子都拷进局子里。
这波优势在我啊。
基安蒂打着打着,觉得有些不对,眼神冷了下来:“警方的擒拿手?你是条子?”
萩原研二轻笑,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难言的压迫感像海水下的暗流涌动,轻佻却带着不可阻挡的穿透力,他演得十分投入:“小姐还真有眼力呢。所以你现在袭警啦,开不开心呀。”
基安蒂的拳头和他的手掌碰撞在一起,二人同时退后了几步。
她狐疑地看了眼萩原研二,背对着阳光的他面容昏暗,本来柔软明澈的桃花眼深邃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
“小姐考虑好要跟我走一趟警视厅吗?”
萩原双手交叠在胸前,懒懒散散地问。可他说出的每个字都藏着冰冷的锋芒,仅是露出的那一丝危险就让人警觉。
基安蒂:警方不都是废物吗?该不会是黑警吧?哪方势力的?能不能挖到组织里。
这时,不知在忙什么的卷毛忽然出声:“让开,hagi!”
萩原研二默契地退后两步,一把托住昏睡不醒的金发青年朝窗外跳去。
同时,戒备在旁边的麦卡伦也大喊:“基安蒂,躲开!”
基安蒂反应速度也不慢,她忙跳开,‘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在耳边响起,无数碎屑裹挟着强大汹涌的力量砸在身上,暴虐的力量将房屋一整面墙给掀飞。
焦糊味和硝烟味刺入鼻中,眼前的房间在瞬间坍塌了一半。呼吸间,黑烟和尘土席卷了这处空间,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跳到房子东边的基安蒂艰难坐起身,被炸弹对准的她被爆炸直接波及,整个后背都受伤了。
在她不远处,麦卡伦捂着滴滴答答滴血的胳膊踉跄起身,嗓音颤抖着问:“你怎么样,基安蒂?”
基安蒂一捋头上焦糊的头发,肉眼可见的暴躁了起来,她眼里蕴含着惊人的杀气,恨恨地说:“死不了!我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炸弹是那个卷毛拿出来的吗?”
这么近距离扔炸弹,这是想同归于尽吗,疯子!
麦卡伦脸色苍白地上前将她扶起来,说:“是他亲自制作的。”
“当场做出来的?”
基安蒂惊讶地问。
麦卡伦点头,笃定地说:“是,我亲眼看到他随身携带着炸药原料,当场做出来的。”
基安蒂皱紧眉,忍着疼站直,不情不愿地说:“看来不能杀了。”
她之前有听琴酒提过,组织就缺这方面的人才。
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了能手搓炸弹的天才,不带回去就太亏了。
麦卡伦在她没看到的地方眼神蓦然一沉,那个卷毛手动能力太强,也太危险了,一旦放任他流落在外,还不知道给社会造成多大的危害。
现在这样才好,将人拉到组织后,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新人而已,自己一位代号成员稍微做点手脚就能将人处理掉了。
房子西面,从窗户跳出来的萩原研二捂着口鼻咳嗽个不停,他先检查了下小降谷,确定人被他保护的严严实实,连伤口都没裂开,这才松了口气,好奇地问:“小阵平,爆炸速度快了点,你是不是在tNt中把铝粉加多了啊。”
松田阵平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若有所思:“恩,应该是。不过爆炸的威力还行,在预测范围内。”
灰头土脸的二人从地上爬起来,挥手拍掉衣服上乱七八糟的碎片。环顾四下,扬起的土将视线挡住,让他们看不大清楚。
“也不知道那两人伤得怎么样。”萩原研二将降谷零朝干净的地方带了带,没发现手底下的人手指动了动。
他对小阵平有信心,那炸药看似威力大,但炸死人还是差了点的。
松田阵平将拳头捏的嘎吱响,语气里含着一丝没散尽的怒火:“没来得及出来那位,应该也有一口气。”
萩原研二眉眼舒展:“只是重伤就好,班长来了刚好可以捡个现成的。”
这可是业绩啊。
等等,班长……?
萩原研二表情一滞,与面色僵硬的松田对视一眼,目光齐刷刷落在了乱糟糟的别墅上。
那什么,等会告诉班长,他们其实是正当防卫,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这时,被枪声和爆炸声终于吵醒的降谷零意识还停留在被阿夸维特撞晕的时候,他睁开眼睛强忍着头晕恶心,咬牙切齿地喊道:“阿夸维特——”
话音未落,他与两双眼睛径直对上。
好消息,这是他的同期。
坏消息,这是他的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