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道:“老板,他这么狠毒,你可不能轻饶他!”
我叹了口气:“路是他自己选的,我给过他机会。”
“他那个小舅子怎么办?要不要……”曹刚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我摆手:“那种人不值得你动手,由他去吧!”
曹刚又问:“老板,那瞿铁手呢?”
我沉吟道:“将他带到隔壁的西厢房里,我要见他!”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瞿铁手被两个伙计押着带到我面前。
这家伙有一身硬功夫,尤其是他的那双铁手,现今他双手的手筋已被挑断,样子狼狈至极。
他见到我,恨得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居然还活着!”
我沉着脸坐在太师椅上,抬眼看了他一眼:“恐怕让你失望了!
瞿铁手黯然道:“想不到我竟然会栽在你小子手里!”
我冷笑着对他说:“若按年纪算,你该叫我一声老祖宗,输给我你不丢人!”
他盯着我问:“你到底是谁?”
我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有很多个名字,你想听哪一个?就说最近的吧,这个名字你一定听过,我姓萧!”
他以为我在耍他,恶狠狠地盯着我,恨不得咬下我一块肉来。
我没理他,继续说我要说的事情。起身踱步到他身边,低声道:“你还记得冬子的案子吗?”
他没吭声,但我注意到他的脸色已经变了。
我继续道:“若我没记错,冬子的案子是你处理的吧?”
瞿铁手咬牙道:“他为了一己私利谋害同门,证据确凿,是按门规处置的!”
我拍手道:“好一个证据确凿!到底是证据确凿还是有人在背后做了手脚?”
瞿铁手脸上的肌肉在颤抖:“你……”
我提高了嗓音说道:“冬子的事情你虽不是主谋,却与你有脱不开的干系!”
我接着道:“你为了扶持自己的势力,铲除异己。冬子为人正直,不会为你所用,所以你明知道事情有疑点,仍坐实了他的罪名。你让他一个人独闯长街,无疑是判了他死刑!”
瞿铁手阴着脸死盯着我,突然放声大笑:“你口口声声说冬子是冤枉的,你有证据吗?”
我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丢在他面前:“这就是证据!”
瞿铁手哼了一声,用他那双已被挑了筋手颤颤巍巍地捡起信封,举到嘴边用牙齿撕开,倒出里面的信纸摊在地上,当他看到上面的内容时,脸色大变。
瞿铁手这些年仗着自己的势力得罪了不少人,想找一些对他不利的证据很容易,而这些证据足以要了他的命。
我开始冷笑:“你还想看其他证据吗?”
“你为了他,居然这样搞我?”
“没错,是我做的!谁让他是个死脑筋!在我眼里,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在不关乎自己利益的前提下,有谁会在乎他的死活?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瞿铁手将信封以及里面的东西撕得粉碎,声嘶力竭地吼道。
我由着他去:“只要我在乎,蒯家的人在乎,就足够了!”
没过多久,曹刚进来递了一份抄录下来的口供,我接过来扫了一眼没有问题,便递到瞿铁手面前道:“签字你是签不了,那就按个手印吧!”
“呸!”他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我笑了下,将那份口供在他面前撕成了两半。
瞿铁手愣了一下,狐疑道:“你想干什么?”
“不按也没关系。”我道:“你不是很喜欢在暗中观察别人吗?实话告诉你,我在这房里装了监控摄像头,你所说的话都已经录下来了,由不得你不承认。”
我站起身来,沉声说道:“我答应过冬子,成为掌灯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替他翻案。我说到做到!明日我会召集淘沙官的兄弟们,点起那盏龙油琉璃灯。淘沙官最讲忠义,我要让他们看看,他们口中的瞿爷背后到底站着多少死去的兄弟!”
说罢我径直离开,因为我已不愿在这个人身上多浪费一分钟。
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从身后传来:“我后悔当日没有杀了你!”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淡淡道:“你没杀我,所以我今天也不会杀你,我们两清了。”
瞿铁手是一个极为要面子的人,撕掉他的伪装比杀了他还痛苦。
我前脚刚踏出西厢房,后脚就传来了他畏罪自杀的消息。
其实若不是他手伸得太长,敢动黄大志,我也不会做这么绝,这一次他精准触碰到我的逆鳞。
瞿铁手倒了以后,我准备按规矩补上淘沙官掌灯人的接任仪式,在名册上填上自己的名字,这件事情又将遇到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