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的三人皆是一愣。
楚楠骄猛地回神后,便委屈哽咽起来。
“楚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实说来,你爹爹和祖母定会为你做主的。”
姜峰眉头深锁,“这跟皎月有什么关系?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难道楚楚落水和她有关,可是,没理由啊。
“就是她,她让我摔到湖里的,就是想害我名声受损,呜呜。”
姜楚楚咬牙切齿,“她嫉妒我娘入了这姜家,怪我们让母亲与你和离,心存怨恨,拿我撒气!”
“这不可能!”
这回,姜峰没有相信姜楚楚的一面之词,而是当即反驳。
此时,老田弯着腰走来,“老爷,老奴查到了关于楚楚小姐落水的一些事情。”
跳湖是姜楚楚自己跳的,甚至姜皎月拉着她,她还用发簪戳人家的手。
那些话,许多人都听到了。
姜峰的眼神瞬间就变了,语气严肃,呵斥起来,“楚楚,说实话!”
姜楚楚眼皮子狠狠一抽,“爹爹,你居然凶我。”
她的反驳,底气不足。
“我没说错,姜皎月害的我,那些话不是我说的也不是我做的,对,她有古怪!她不详,和她挨得近了我就倒霉!”
上次春雅山庄那次就很诡异,事后她很长一段时间,噩梦连连,总觉得自己见鬼,时常精神恍惚。
直到姜皎月离开姜家后,她才感觉好了些。
“够了!自己惹出来的事情,休要怪到别人的头上。”
姜峰看姜楚楚的眼神有些失望,这孩子一向懂事乖巧,难不成都是假象?
自打那孩子被找回来,她就经常暗示被欺负打压,可他从未见着,甚至因为他们母女,他的妻儿都离开了姜家。
若真的要对付姜楚楚,卫家那些人出点主意,便会比现在更可怕。
“峰儿,你也莫要大发雷霆,楚楚被吓坏了,一时间胡言乱语也是正常的,她受委屈了。”
王氏近日也是憔悴不已,再加上怕说重了,儿子接着与自己怄气,语气不像从前那样盛气凌人。
姜峰抿着唇,神色稍微缓和。
他嘴巴张了张,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下人却在这个时候来禀告,说是吕家老爷前来拜访,似乎,还带了媒人来。
姜楚楚顿时失控哭泣,“不要,爹爹不要见他们,我不想嫁!”
“来人,把楚楚带下去,你跟我一块去。”
这件事许多人都看到了,虽说只是简单的肌肤之亲,未必需要应吕家请求。
可就算不嫁到吕家,其他的人家也未必愿意娶姜楚楚过门。
“楚楚乖,娘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番聊天后,吕家人离开了,姜峰的脸上不喜也不恼。
“你是楚楚的亲娘,她的终身大事你拿主意便好,嫁妆这块,我会尽我所能。”
楚楠骄心酸不已苦笑点头,“多谢峰哥愿意给楚楚体面。”
之后,她与王氏商量了整整一个时辰,同意了这门婚事。
吕家的家世算不得体面,但胜在家境富裕,姜楚楚嫁过去不会受委屈。
别无选择地选择下,姜楚楚也只能接受现实。
“可恶的姜皎月,你给我等着!”
卫府这里。
姜皎月心情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卫昭虽然对这件事有所耳闻,但并不过问。
直觉告诉她,这是姜楚楚自作自受。
“我吃饱了,大姐,娘亲,你们慢用。”
姜墨宝放下碗筷后,没有离席,而是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开始看书。
“小宝,为娘知道你想让你姐夸夸你,但没必要装模作样,真的。”
卫昭忍不住轻笑,这孩子真是被姐姐治得服服帖帖的。
“我是认真的,八月,我想参加院试考秀才!”
“姐,要不你帮我算一卦,看看是否能成?”
姜皎月慢慢地给自己夹了一块排骨,“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得看你自己。”
夜深了。
杨家,长公主夫家这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姜皎月算的那一卦,她睡得很不踏实,夜深人静时,醒了过来。
伺候的婢女已经睡得很死,她却毫无睡意,晚上的风似乎还有些燥热。
取下披风,元玉琴轻轻开门走了出去。
从茅房回来的时候,她突发奇想,想去书房看看自己的夫君。
驸马不能揽大权,但自家夫君还是封了五品的驸马都尉,平日里说忙也不算忙。
因为身体的原因,他许多时候都是宿在书房。
“嗯呐......给,给我。”
靠近后,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响起,元玉琴的脑袋嗡的一下,脸上血色尽失。
这个声音,好熟悉!
元玉琴发现院中没有守卫,她蹑手蹑脚靠近,透过昏暗的光看到了里面的两人。
“!”
女子不是别人,是她的妯娌,杨家二房的平妻,柳氏。
“夫君,恒儿喊那女人母亲,我真是委屈啊,我在她面前还要伏低作小!”
元玉琴再次听到这话,心底窜出无名火。
她所生的儿子,养在了自己膝下,这才从妾抬为平妻,现在想想,她被骗了!
“湾湾你受委屈,我又何尝不是,你都不知道我每月伺候那个女人的时候,有多恶心!”
“而且,我不也给你出气了吗,没给她孕育我杨家血脉的机会,这个家永远是恒儿的,时机成熟,我就让她功成身退。”
元玉琴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指甲都嵌入手掌心。
好,好得很!
姜皎月还真是没说错,这是她的劫!
“夫君你真好。”
元玉琴不动声色离开,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她嫁入杨家六年无所出,被婆母要求喝了不少养胎药,想来那些养胎药分明是避子汤!
柳湾湾比她晚一月入府,嫁给杨家二郎为妻,不足月便生下杨恒。
想来,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早已跟狗男人狼狈为奸。
“呕......”来到自己的院外,元玉琴再也控制不住干呕起来。
她愤怒,又觉得自己可笑,堂堂公主,竟被夫家耍得团团转。
元玉琴举起手,想要捶在墙上的时候,一只手轻轻捏住了她的手腕。
“不值得的人,无需为他伤心难过。”
她侧目,便瞧见了萧盏那张俊美无涛的脸,他的脸上带着心疼。
“呜呜……”
元玉琴突然就崩溃了,扑到他怀里,好似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