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门前只见海兰格拿着一只白色的手帕穿着白色的常服,和海陆在大门洞口在等他们,见到李醒仁他们来了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她见到李醒仁到来走上前想拉着他的手,见到这些人看着又有些矜持收回手说:“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说着把他让进府里,小猴子三人把买来的礼物也搬下车运到府内。
按照礼节李醒仁先拜会她的大哥溥绪,正赶上溥绪刚被几个朋友叫走了只见到她的大嫂,李醒仁赶忙把给她大哥买的黄金怀表和给她大嫂买的白玉镯子送给他们。对于府上的孩子都有礼物送上。
她的大嫂壵王妃什么稀世珍宝没有见过,只是壵王府没落了十七年了,朝廷也不给王府发放俸禄,溥绪又不会理财只是成天沉迷于古典文学和戏曲创作,却也维持不来全家的生计是以见到送来的礼物很是开心。
壵王妃说:“你的大哥这些日子写了一个戏曲的剧本,叫什么《野猪林》他整天捧着那剧本入了魔,这不被京城的当红花旦杨小楼叫去,说这本子已经排成戏了叫你大哥过去观看。”
海兰格惊喜地说:“他们在那里彩排那我也要去看。”
壵王妃说:“难道昨天的你大哥交代的事情你忘了吗?”海兰格听了泄气的又坐在椅子上。
壵王妃又对李醒仁说:“想必海红找到你已经把我们王府请你来的原因都说了吧。”
李醒仁应声道:“是的,知我已你们找我来的原因。”
壵王妃说:“本来我们家王爷不看好你和兰格的婚事,自从北洋军打进城你和兰格的流言蜚语就传到我们的耳朵里,虽然兰格妹子是我家王爷的养女溥绪从来都是对她高看一眼,是以溥绪就想去陆军部告发你拐骗了他的妹子,没想到兰格把你领回了王府,经过谈话和举止他的大哥对你很是满意,我们壵王府就抛开门弟之鉴决定接纳你做我们王府的额驸。这不正赶上瑞王府的阿哥喝满月酒,王府里亲自下帖子邀请你和兰格过去。实话和你们说我们王府已经没落,不去吧不给人家面子去吧又怕别的王府小看咱们,我们再三斟酌还是决定前去赴宴,只怕你不懂得王府的礼数是以叫过来让海兰格教你,京城里各个亲王府的王爷王妃你也要明白一个大概。”
李醒仁忙说:“一切听从王妃吩咐。”
壵王妃说:“你随兰徽去她的院子教授那些皇家礼仪吧。”李醒仁听了就准备告退,这时庄王妃又说:“今天你大哥不在家,中午你们就独自去厨房要几样饭菜吃吧。”
海兰格当然愿意省得有兄长在场显得拘谨,于是带着李醒仁和小猴子三人去了她的小院。进了院里海陆就问小猴子:“猴哥你们四小将里面怎不见小苟子到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猴子当时醋性大发,因为他看到过小苟子和海陆有说有笑的提篮子的情形。是以撒谎说:“他回家成亲去了老婆是一个大肥婆。”
海陆可惜地说:“看着小苟子生的不丑怎么娶一个肥婆做老婆。”
小猴子又撒谎说:“这是他叔叔包办的婚事他也没办法。”看着小猴子瞪着眼睛骗海陆,小朱子一脸漠然小姬子想偷着笑还是忍住了。随后海陆和海清被叫到厨房去帮着做饭,小猴子和小姬子人去看海红绣花,小朱子先是在树下发呆后来就和海紫混在一起,帮着海紫打水洗衣服洗菜。
李醒仁这是第二次进海兰格的闺房,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喝多了也没有观赏她客厅的布置,今天他特地浏览了一下她的客厅布置,只见海兰格的客厅上面是青花裱纸糊顶下边青砖铺地,对着客厅是一张大的黄花梨木书桌,书桌的左面放着一个一尺多高细颈蓝瓷花瓶,上面插着一支深红的玫瑰花,整间房子都弥漫着玫瑰花香。
书桌的正中放着文房四宝,在书桌后面北边的正墙上挂着一幅三尺高两尺宽的一幅山水画,画中远处是黛青色悠悠远山,青青翠柏由远及近掩映着一个碧瓦四柱红漆的小亭子,一条小溪蜿蜒从亭边流过。亭子三面都种植着兰花,兰花有的盛开有的含苞待放。而亭子里一身穿着淡绿色宫装高挽云鬓的女子,面朝远山孤坐在石凳之上,她面前桌子上放着一只古筝,那女子好像并没有专注弹奏它,而是一手托着香腮若有所思、、、
李醒仁进门就被这幅画深深吸引了,看了半晌觉得画中有一种淡淡的忧愁,仿佛是怀春少女凄婉的忧愁他思绪一度陷入这幅画的内在含义之中。海兰格问了他两声李醒仁都没有察觉。
海兰格拉了他一下李醒仁才回过神来问:“这幅画是你的画的吗?”
海兰格说:“这是我从四川回京城以后心情烦闷时画的。”
李醒仁说:“真的好有意境我好想参悟透画中的意思了。”
海兰格好奇的问:“你在画中领悟到什么意境?”
李醒仁随即吟出一首诗来;
远黛青山迎翠柏,佳人孤坐玉瑶台。
筝声瑟瑟余音绕,遥寄情思托粉腮。
殊不知道你想的是那位王府的阿哥还是风度翩翩的才子。”
海兰格听了烊怒对着他的肩头轻轻打了几下说:“我是想念故去的父母,你也变得这样不入流。”
李醒仁趁机抱着她说:“都拜了你王府的先祖,也得到你本族大哥的认可,将来都要在一起过日子那,还不能开句玩笑话。”
海兰格红着脸推开他说:“你放正经些他们都在外面看着呢。”
李醒仁只得松开她的纤腰进了她右边的书房,只见她的书房两边黑木书架上还真放着不少古籍,都是线装的看样子很是贵重,书房的正中放着一张书案上面放着一架古筝,古筝边上放着左边一个古铜香炉右边放着一把折扇。李醒仁把折扇展开,扇子正面画的是嫦娥奔月图背面确是空白。他刚想和海兰格交流一下,扇子背面应该题哪一句典故,却被北面墙上的东西吸引过去。
正北墙上悬挂着蓝色的女装软铠甲,铠甲两边衬着松枝连线花纹的披肩,周身上下打着黄灿灿的甲钉,正中绣着一个蓝色孔雀的图案,腰间缠着掐丝双凤丝绸锦带。再看上边是黑色貂皮冬帽上边插着一根稚鸡翎,帽子的正中嵌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绿松石。再看下边一双高筒牛皮靴也是绿色的,竟然也绣着走兽图案。
再看软甲的边上挂着一张宝雕弓和一壶长箭,还有她用的蒙古弯刀。李醒仁仔细端详着这副软甲从花纹到质地都是民间绣娘和工匠所见不到的,他不禁说:“这件软甲是载功王爷给你定制的吧,真是皇家精品。”
海兰格浅笑说:“当然不是,这是慈禧太后在七十大寿时赏赐给我们十位姐妹的礼物,兰莹兰香她们都有每一件只是颜色不同罢了,看样子兰徽的那件是没有了,这些事情我和你说过的。”
李醒仁摸着软甲又要去动弓箭却被海兰格叫住说:“那个不要动是我父亲留下的。”他又怕海兰格提起父母的事情伤心赶忙说:“去你的卧室看一下吧。”说着出了她的书房进了她的闺房。
正对门是一张橡木梳妆台上面放着一面水银镜,下面放置着一些胭脂水粉眉笔口红之类的女子用的东西。正南挨着窗户就是北方人住的土炕上面罩着蚊帐,他可在这张炕上和海兰格睡过,只是当时喝多了什么也没有发生。闺房正北面就是一个很大的朱漆衣柜,青铜走兽的把手分为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