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佑,众人见后皆迅速转移目光,李佑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调侃道:“怎么着,这画面让你们的眼睛受委屈了?”
孔师回转视线,以探究的目光审视着李佑,李佑笑答:“诸位皆是饱学之士,通情达理之人,何以如此避讳呢?”言罢,他轻挥衣袖,一名侍卫应声上前。李佑吩咐道:“去取筐与铁锹来。”待物资备齐,他未加迟疑,亲自动手处理起来。身后众人见此情景,纷纷惊呼劝阻:
“楚王殿下,此物不洁,您何必亲自动手?”
“是啊,楚王,还请息怒,莫再劳神了。”
李佑置若罔闻,逐一收拾妥当后,转向学院后勤负责人吩咐:“于每间卫生间增设一桶,专为收纳此物。”言罢,他转身离去,心中已盘算好对策。
这一路行来,李佑思绪纷飞,心中所想皆是如何解决眼前之困境。适才所见,乃是唐代女子月经来潮时所用之物——草木灰与布条,作为卫生巾的替代品。富贵人家或许能以棉花替代,而贫寒之家则依旧依赖草木灰。李佑心中灵光一闪,大唐棉花已普及,或许能借此改善现状。
李佑明白,不管是什么时候,女子的钱都是好赚的,比如街面上的布匹,胭脂花粉,那都是不小的买卖。
然而,在此之前,他需拜访药王孙思邈。此事虽小,却关乎民生健康,亟待解决。李佑暗自下定决心,定要寻得良策,让这时代的女子不再受此困扰。
至医学院之际,恰逢药王携众师长聚首议事,李佑步入,众人皆以笑语相迎:“嘿,好时机,恰我有所求。”
坐定之后,李佑面向药王,语带诚恳:“老神医,不知您如何看待女子月事之秘?”言毕,周遭目光纷至沓来,皆含异色。李佑笑而不避,自解其惑:“莫以此视我为轻薄之徒,亦或是恶名昭彰之辈。您是杏林圣手,自当明了此问之深意。女子至龄,月事来潮,此乃自然法则,不可谓之污秽,实乃生理之常,无需讳莫如深。”
他续道:“古往今来,此现象历经岁月长河,可曾有人细加探究?不必远谈,仅问诸位,若真曾潜心研究,自会明了其中奥妙。身为大唐医学之泰斗,尔等肩负责任,需使天下人皆明此理。”
言罢,先前对李佑面露不悦者,瞬间转为钦佩之色。药王更是抚须而笑,赞许有加:“殿下所言极是,此为我辈之责。然殿下何以有此一问?”
李佑将大唐学院之事和盘托出,末了言:“我望尔等即刻着手,全面、系统地调查此事,并以医学院及朝廷之名颁布于世。”
“某的意思就是让世人知道其中的利害,讲明缘由,让更多世人明白女子的不易。”
药王及众人闻此,皆点头应允。李佑复言:“暂且勿理他事,速遣人至学院,向学生阐明真相。”
药王等人轻轻颔首,目送李佑离去后,各自忙碌起来。当李佑重返芙蓉园时,长孙皇后等人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异样。李佑不禁好奇地问道:“大娘,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注视着我?”
阴妃上前询问:“并非如此,你小子是否太过清闲,竟插手起月事之事?这可是你能涉足的领域吗?”
李佑微笑着将今日的经历娓娓道来。众人听完,皆陷入沉思,一片寂静。李世民也在旁倾听,听完李佑的叙述后,他轻轻点头道:“由于知识的普及不足,许多事情在民众眼中被视为糟粕,唯有借助迷信方能解决。佑儿,你做得对,遇到问题便应及时解决,朝廷不惧事,只怕问题出现却无人应对。”
言及此处,李世民转向李佑:“关于世家之事,经协商他们已表示同意。尽管他们心有不甘,但大势所趋,挣扎亦是徒劳。新的税法已开始实施,朝廷近日事务繁多,因其中涉及诸多棘手之事。明日你随我入宫,助为父整理一番。”
李佑欣然应允,一旁的长孙皇后等人皆面带微笑,她们已不再纠结于自己的孩子是否能坐上那个位置,只愿家中能保持现状。她们如今已深深爱上这种温馨的家庭氛围,从未想过生活竟能如此平凡而美好。
见李佑答应,李渊与李世民反而更加好奇。李渊问道:“大孙啊,你怎么了?为何竟同意入宫?”
李佑轻叹一口气:“不去不行啊。此事不解决,日后麻烦只会更大。一次性解决干净,我也能过得舒心些。”
众人皆明白李佑的用意,长辈们更是觉得李佑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他不再只关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是从今日之事中悟出:既然已改变大唐,何不彻底一些呢?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多做一些善事又有何不可?他从未想过接替李世民的位置,只愿日后不留下任何遗憾。
次日晨曦初破,李佑便已披衣而起,武顺紧随其后,细心侍奉。步入前厅之际,只见李世民已悠然用餐完毕,坐于一旁,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静静注视着李佑。
未待李佑开口,长孙皇后、阴妃、杨妃等一众佳人纷纷上前,端粥递包,围得李佑几乎无处可逃,脸上不禁泛起了羞涩的红晕。
他好奇地环视四周,笑道:“诸位娘亲,这阵仗,莫非是要举行什么盛宴?”
长孙皇后掩嘴轻笑,解释道:“见你即将步入朝堂,我们心生怜惜,唯恐你腹中空虚,影响了朝事。”
李佑心中虽存疑虑,却转头望向父亲李世民,却发现其父正低头专注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似乎并未参与其中。他不禁翻了个白眼,调侃道:“父亲大人,即便是演戏,也请稍微投入一些嘛。那茶杯中分明只是清水。”
李世民闻言,抬头轻瞪了李佑一眼,未料李佑竟大方邀请:“爹,您也还没用膳吧?正好,咱们一同分享。”
岂料,李世民闻言直接摇头拒绝,坚持独自享用。见此情景,李佑故作惊讶地调侃道:“哎呀,大娘,看来我爹是真的变心了,如今竟不再眷恋您等精心烹制的佳肴。”
此言一出,众女皆转头望向李世民,那目光中满是戏谑与好奇。李世民终是抵不住这份“压力”,一步一顿地走向餐桌。李佑则是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笑眯眯地将自己手中的食物分出一半递给父亲。这一幕,恰如一幅温馨而又略带幽默的画卷,缓缓展开在众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