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房门却被推开,顾生念走了进来。他走到你身边,蹲下身,握着你的手,诚恳地说:“若若,对不起,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我知道我犯了错误,但是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请你相信我。”
我看着跪在我身边满脸忏悔的顾生念,总觉得事情好像不应该是这样的,可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
奶奶看我没有再说什么要回家的话就笑呵呵地说道:“若若,好好跟生念过日子,你记住在这个家里谁也越不过你去。”
“奶奶说的是。”顾生念直接接过了奶奶说的话。
“若若,你跟生念好好的,奶奶跟你母亲就先回去了。”
我的母亲从到顾家开始除了抹眼泪之外并没有一句言语,我定定地看着她,一点一点地消失在我的眼前。
“若若,你能原谅我吗?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我有点困了,想要休息,你能给我准备些吃食嘛,我睡醒之后吃。”
“你原谅我了对吗?”
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好好好,我这就去叫人准备,你好好休息,不会有人打扰你的。”顾生念以为我是同意了那个女人的存在,急忙应下了之后就出去了。
我也是个刚烈的性格,在他们都走之后,拿着剪刀把大红的被罩剪成了一条宽宽的布,直接把自己挂在了西式的窗帘杆上。
等到顾生念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死不瞑目的我,给他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且他觉得我的眼神会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顾家自觉白天的事情已经足够丢人的了,便不愿就我自缢一事进行宣扬。
也就没有找个明白人来给我化煞,我心里又气便成了怨鬼,而我的怨气对顾家也产生了或多或少的影响,让顾家的生意事故频出,变得越来越差。
我父母也来顾家讨要过说法,却被顾家给予一笔丰厚的银钱给打发了,但是这一切对顾生念却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可能顾生念确实对我有过深深的爱意,但这爱意远不及他游戏人间的爱好。
起初他觉得我的离世全然是因为那个怀了孕的女子不知好歹地找上门,所以把气都出在她身上,因为她怀着孩子顾生念并没有动手,却对她说尽了刻薄之言。
那个女子也是整日以泪洗面,有天不小心跌了一跤,最后一尸两命,撒手人寰。
顾家不到半年接连走了两个人,还有一个带子走的,门庭已然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那股阴森森的气息仿佛将整个门庭都吞噬殆尽。
自从发生这些变故之后,顾父和顾母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他们原本硬朗的身躯逐渐变得虚弱不堪,往日里精神矍铄的面容也日益憔悴。
顾生念却好像忘了这两个人的存在,一个是他三书六礼娶回来的妻子,一个是为他孕育子嗣的女子。
顾生念整天沉迷于花天酒地,对家中事务毫不关心,经常会带各种各样的女人回来。
然而,他却开始频繁梦见那个怀孕的女子和死去的我。
梦中的女子满脸哀怨,指责他的薄情寡义;而我则眼神空洞,静静地注视着他。
每次梦醒后,顾生念都会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但他并未在意,认为只是压力过大所致。
他并没有把这一切放在心上,每天都是声色犬马地活着,直到有一天,他在镜子中看到了自己日渐消瘦的面容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才感到惊恐。
可此时的顾家已经处于一个大厦将倾的状态,顾生念掏空了家底找来了一个有些本事的道士。
本来道士是不想做的,觉得这种事情太损阴德,奈何顾生念给的实在是太多了,道士并没有抵住诱惑答应了。
这个道士确实有些本事,当他的桃木剑刺穿我的胸口时我真的感觉到自己马上要灰飞烟灭的痛感。
就在我马上要散掉的下一秒我突然睁开眼睛就坐了起来,直直对上了想要弯腰查看我情况的顾生念。
我的行动快于我的大脑一步,照着顾生念的脸就给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大声地喊着:“你这个人渣,你就该死无葬身之地!”
我的喊声引来了白清舟,他一脸懵的走了进来,看了看顾生念脸上清晰的巴掌印,转过头来一脸不解地对着愤怒不已的我问道:“姐,你这是怎么了?你打生念哥干啥?还有啊,是生念哥看你都下午了还没醒怕你出什么事才来叫你的,你咋能上去就给人家一大巴掌呢?”
越说他声音越有气势,可对上我略有猩红的目光,好像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他只是喏喏地说着:“那,那是不是挺没礼貌的。”
“白姑娘既然醒了就好,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一直到顾生念走了我都没有说一句话,其实在白清舟质问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清醒了,那些应该只是梦,只不过不知为何我入梦太深,在突然醒来之后并没有把现实与梦境区分开。
清舟那句话没有说错,确实挺没礼貌的,可是道歉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如鲠在喉。
我扭过头,对白清舟说:“我有点累了,想再休息会儿。”说完便躺下,背过身去。
白清舟叹了口气,走出房间,并顺手带上了门。
我闭上眼,回想着刚才的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那个自杀的人就好像真的是我一样,被丈夫背叛,被家人抛弃。那种绝望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尖。
其实更让我疑惑的是我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前面的梦好解释,毕竟当观众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但是后来我就像是被困在梦里,成为了梦里那个人,左右不了自己的身体,甚至到醒来也走不出梦境带给我的感受又是因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