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同事的聚会散场,杨捡急忙把安心拉进车里,开到无人的广场停下,语气严肃:“表妹,你给我下车!”
安心不明就里,从车上下来:“怎么了?”
他狠狠地抱住,怕她飞了一样。
她被压迫得快上不来气,推开他:“你干嘛!”
他恼火道:“干嘛?你太招风了,以后不带你和这帮蠢东西见面!”
她回过味来,笑说:“你是生气支队给我介绍对象……那个事吧?”
他气呼呼道:“不止这一件事!支队说怕我一时冲动,和你近亲结婚……还有,刚才和几个兄弟去卫生间,那个大傻子小吴,竟然让我把你介绍给他!都特么什么脑子!真把你当表妹了!有带着表妹出来的吗!”
见她捂嘴偷乐,又抱着她逼问:“你干嘛让我说你是我表妹?什么居心?告诉我!”
看他气得粗喘,她捏弄着他下巴:“人家和你开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他绷着脸说:“开玩笑?就差打听你的生辰八字了!这像玩笑吗!”
她捂着嘴,忍住笑:“是吗?那你怎么说?”
他说不知道,滚犊子!
见他真生气,她假装委屈:“刚才,是你让我去的!现在又怪我,你还讲不讲理!”
“不讲!我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你!”又端着她的脸,“我想起一件事:和你一起培训的那些人,有没有对你动心思的?”
她推开他,风轻云淡:“有啊!咋啦?关你什么事?”
他气得咬牙:“你个败家小媳妇说什么?你要气死我!”
她揪着他的衣领子,假装发飙:“你气啥?谁是败家小媳妇?你再胡说拭拭!”
他不由得软语:“我就……这么一说,你就是我媳妇嘛!我说错了?”
见她白眼攻击,他说:“从法律上讲,你现在还不是。但不久的将来会是!反正我不许别人靠近你!你跟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说:我男朋友是一名无所不能的消防员!吓吓他们!”
“瞅你那酸溜溜的样子,牙都酸掉了吧?张嘴我看看还剩几颗!”
他作老虎攻击状,呲牙要咬她。
被他的醋意弄得慌乱,她平复一下,说:“太冷了,我们回家吧。”
他一手拉着她,一手打开后车门,推她坐进去。他坐到她身旁,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软声恳求:“明天,我们去登记结婚吧?我日夜担心失去你!我在天津每晚都失眠!有温暖的家,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啊!”
她抽回手说:“八年前,是你不要我,忘了?”
“八年前,我……如果世上有后悔药,我愿意拿命去交换!”
“命没了,换回来的药又有啥用?”
他贱兮兮道:“我是打比方嘛!书上说,人都会犯错,只要改了还是好同志。我已经改了,你就原谅我吧?”
“那,书上有没有告诉你,原谅,也要分大小轻重?”
他嘻笑:“你看你,就爱较真。我俩结婚,也不耽误你去西藏。有了结婚证,就可以确确实实证明你是我老婆!不管你去哪,我都不用担心了!”
小伊说:他此时渴望的,正是当年你希望的。你自己淋过雨,就给他一把伞吧!
“当年我给他了,他不要!”
对杨捡说:“不行!此事不许再提!”
他无赖道:“要是我提呢?你咬我?胳膊伸到她嘴边:那你还是先咬了吧!我肯定会提。”
“如果你敢再提,我就不理你!”
他不再说什么,只强硬地搂她在怀里。她不再挣扎,趴在他胸前,手伸进他的脖子里。
他问:“你在重温康桥初次相识么?”
她不语,心中却柔肠百转:若是初相识多好啊!
他像是接着她的心里话:“过去的时光虽然美好,但是谁也回不去了,就算能回去,我也不想回去。 ”
“为什么不想回去?”
“年少时不懂爱情,我怕回去,又会因无知伤害你。”
她捏弄着他的下巴:“怎么会?我们带着记忆回去,就能避开伤害!穿越小说里的主角都是带着记忆回去的。 ”
“要是能带着记忆回去当然好,这样的话,我们就能避免年少时犯过的错。可现实不是小说,不能倒着走,只能向前。而且,向前的每一步,都要踏踏实实走过。”
“你这话说得好听!可我感觉,你现在没比过去长进多少,心里还是想着那点没出息的事!”
“我想没出息的事,还不是因为你么?你私自决定去西藏,执意要忘了我。我要是不在你身上留下印迹,你真忘了怎么办?你是我老婆,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无语,用力捏他胸脯。
他说:“分开这八年,是我煎熬的八年!也是我成长的八年!我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自己也再勇敢一次,就一次,就么? ”
她叹惜:“现在不敢了!像当年那样向前冲的勇气没有了! ”
“你是不相信我,所以才这样悲观?”
她沉默。望着车窗外的夜空,手下意识地在他胸前摸弄。
他心里的暗火,随着她的抚摸“呼”地燃起。闭上眼睛,柔声说:“真想对你粗暴!”
她停下手:“那我就不再理你!”
“如果你有了我的孩子呢?”
“有……也不想要。”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
他长叹:“好吧,那你老实在我怀里待着,不要乱动!”
她抽回手不再动。如果,心火一旦被点燃,有可能不受自己控制。
见她小猫一样乖乖地趴在怀里。他抚摸她的脸说:“你怕了?我吓唬你的!我怎能舍得对你动粗?”
把衬衫从裤带里拽出来,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说:“随便摸,随便捏。但是,肚脐眼以下是禁区!”
她脸紧贴在他胸前,指尖在他的“禁区”边缘轻触,绝不越过禁区,却又不断地在近边“调戏”,像是羽毛拂面,又像猫爪拭水。
他仿佛身处烈焰中,心里呐喊:来啊小妮子!入侵我!进攻我!
她轻轻捏一下他的肚皮,又用力捏一下,指腹有节奏地敲打。
他按住她的手,定力也控制不住呼吸急促。
她脸红,好在路灯模糊,他看不清楚。
过一会,她正色道:“我刚才在你肚子上画画。”
他无力道:“画的是什么?”
“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小baby。”
“我没那功能,只有你能结出人参娃……要不,我们现在就去……种一个,好不好?”
透过车窗,她看向对面的宾馆说:“不好!会疼!”
他顿时振奋:“我保证不再让你疼, 相信我!”
“我的身体,你如何保证?”
听她说得认真,他低语:“宝贝,你再这样折磨我,早晚被你整报废了!以后结婚,恐怕也不能让你满足了!”
她身羞心燥,嘴硬道:“我不管!你之蜜糖,我之砒霜!”
他恹恹地看着她,头倒向靠背:“废了!”
……
回到家,她歪倒在沙发里,摸弄着猫咪温软的肚皮,胡思乱想。
小伊说:以后,要么给他,要么别给他亲近的机会。男人总是充血冲动,又不能及时释放,是折磨也是煎熬,还有可能伤身。
“和我没关系。”
小伊说:关系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