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浴室打开花洒,热水顺着花洒落在秦斯以的皮肤上。
昨晚他故意在洗澡后关掉加热,这样迟尔夏说不定会知难而退。
但看迟尔夏刚才的神色,他做的一切好像都是多余。
时间还长,他总能等到的。
爱一个人很快,消磨一个人的爱意也很快。
迟尔夏被迫起床,他的身体却好像还在睡着。
整个人晕乎乎的,煎鸡蛋时连拿锅铲的力气都没有。
一顿早饭用了将近40分钟才完成。
等他把早饭摆上桌的时候,秦斯以已经洗漱好,坐在桌前等着自己。
“一会记得吃药,我妈那怎么说你知道。”
秦斯以接过牛奶杯喝了一口。
迟尔夏没有准备自己的那份,持续高烧让他再没有多余的力气为自己准备早餐。
“嗯,知道。”
“我们的关系不能公开这一点你知道吧。”秦斯以微抬双眸,带着警告意味的视线落在迟尔夏的身上。
“知道,我会吃药。”迟尔夏静静地坐在他对面回答他的话。
那不卑不亢的样子,让秦斯以再无胃口。
“哐”的一声,他将牛奶杯扔了出去。
牛奶杯在迟尔夏身后的墙壁上炸开,他下意识闻声侧目,玻璃碎片顺着他的脸颊擦过,同时后脖颈也传来刺痛感。
他被那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不轻,整个人愣在那不做反应。
鲜血顺着他的脖子和脸颊渐渐流下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有了痛感。
他抬手摸着脸上的伤口,拿过桌上的纸巾很随意地擦拭鲜血。
脸上的伤口不算深,但后脖颈的疼痛愈发强烈。
“秦先生,你先吃,我去处理一下伤口。”
他起身离开椅子,在转身的时候一个很大的玻璃碎片嵌在迟尔夏的后脖颈上。
那玻璃碎片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明晃晃的扎进秦斯以的眼底。
他转过头,拿起桌上的手机离开了别墅。
回到房间,迟尔夏拨通了覃枭的电话。
“阿夏。”电话一接通,覃枭明朗的声音传过来。
“覃枭,能拜托你来接我一下吗,我身体不太舒服。”
“好,我现在过去。”
覃枭挂了电话后来不及吃早饭就开车出发了。
他印象里,迟尔夏从不会麻烦别人做什么,更不会对别人表现出自己的不适。
所以,他才会如此心急。
覃枭家住在北野别墅,距迟尔夏所在的落樱庭院至少有半小时的车程。
迟尔夏简单的擦拭血迹,嵌在后脖颈的玻璃碎片让他不敢轻易处理。
覃枭的速度很快,他接上迟尔夏直接去了医院。
当他看到迟尔夏的伤口时,整个人既惊愕又愤怒。
“阿夏,那孙子有什么好的,刚他妈结婚就玩渣男那一套,这要把他放在东北,指不定就被谁麻袋一套,一顿圈踢。”
覃枭骂骂咧咧,那一口东北口音让迟尔夏听的云里雾绕。
虽然嘴上没得闲,却没耽误他脚下踩油门的速度。
到了医院,覃枭就开启了热心好室友模式,带着迟尔夏挂号,跑前跑后。
“你这个伤口很深,回去以后要注意,不能碰水,还有这道伤口很长,需要后期做疤痕修复,当然前提是你想做。”
医生为迟尔夏缝好针,拿出纱布和医用胶带将缝了5针的伤口包扎好。
“这个药按照说明吃,三天后记得来换药。”
覃枭替迟尔夏接过药盒,对医生道谢:“医生谢谢你啊,你真是个好人。”
医生抬头看着两人笑着说:“我弟弟也像你们这么大,要是也像你这么嘴甜会说,我也就不用操心了。”
覃枭被她这么一说,咧嘴笑的更灿烂:“医生姐姐,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当医生的救死扶伤,可不都是好人,你放心吧,你人这么好,你弟弟肯定能变得更好。”
女医生摘掉手套对两人摆摆手:“谢谢,借你吉言。”
覃枭这个人虽然是个地道的南方人,但从小就生活在东北的他,骨子里已经被刻上了东北人独有的豪爽性格。
外加上他那张抹了蜜的嘴,就没有他哄不好的人。
说他人见人爱是夸张了点,但他确实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好人缘。
两人开车回了学校,覃枭直接找导员请了一上午的假。
尽管迟尔夏坚持不请假原则,但被覃枭当即否决。
“阿夏,南教授的课在下午,你上午就给我好好休息。”覃枭让迟尔夏躺在床上休息,他自己在药箱里拿出退烧药,又倒了一杯热水放到迟尔夏面前。
“你啊,医生都说了让你挂吊瓶你非要回学校,真不知道你这小身板里怎么装着那么多倔强,上来那个劲儿像一头牛似的,怎么拽也拽不回来。”
迟尔夏接过药和水,仰头顺了下去。
“没多大点事,不用挂吊瓶,吃点药就能好。”
“别以为我是直男就什么也不懂,你这样指定和那个孙子脱不了干系,狗渣男自己爽够了却不管你死活,阿夏,你醒醒吧,这样的人就该被千刀万剐抛尸荒野,哪里值得你爱的死去活来的。”
覃枭的一顿输出,倒是让迟尔夏听的忍不住发笑。
不管听多少次,迟尔夏还是觉得覃枭这一口流利的东北话,说出来还挺可爱的。
“我真的没事,和他没关系,就是吹了风着凉了,吃了药一会就能好。”
“得了吧,从认识你到现在,虽然你瘦不拉几的,看上去风一吹就要到了,但你很少生病,像今天这么虚弱的时候我压根就没见过,再说你这脖子上的伤口,你敢说不是他干的?”
覃枭说的义愤填膺,迟尔夏坐在床上抿嘴笑。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覃枭打开门,时央出现在门口。
“你来干什么?”
知道一切的覃枭,对时央就没有过好脸色。
他拦在门口,压根没有放人进去的打算:“这间寝室不欢迎你,别没脸没皮的自找没趣。”
时央面相柔弱,看似和迟尔夏是一个类型的男孩,实则那股装出来的柔弱已经浸入骨髓。
他探着身子看向迟尔夏:“夏夏,今天有南教授的课,我去帮你占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