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村长带着几辆驴车,宛如勤劳的蚂蚁,正招呼着大家往上杨村运送乌桕子。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所有的乌桕子都被安排送到赵长生家。
看着辆辆驴车来回往返,张氏都快气炸了,“该死的,老娘辛苦两天,就只收了一车货,他们倒好,这都拉了十几车了。”
“娘,我听王翠兰说了,村长他们到隔壁村收货去了,也不知道表舅怎么搞的,怎么还能让村长他们搞了这么多货?”乔婉儿愤愤地说道。
“不行,你下午去趟镇上,问问你表舅是怎么回事?实在不行,我们也去其他村里收。”张氏从梯子上下来,拍打着身上的土,像一只愤怒的公鸡一样进屋了。
王翠兰好久没去过镇上了,自是乐得跑这一趟。
再说乔上云,她带着蔡婆婆到了赵长生家,二人当着村长的面,一手交银子一手交地契。
“明日正好逢集,我去衙门,把这地契换成你的名字!”村长看着乔上云,心里也是为她感到高兴。
“好,这是家里的钥匙,园子里的菜和屋后的粮食就留给你们,屋里的铺盖卷都是新的,我只带走自己个儿的衣裳就行!”蔡婆婆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乔上云,笑得和蔼可亲。
“好,谢谢蔡婆婆!”这屋子算是买成了。
蔡婆婆走后,乔上云又从怀里掏出三百两银子,“村长爷爷,您去衙门时,别忘了问问那片荒地,要是可以,就一并买了!”
都荒废三年了,应该是没人要了吧!
村长一愣,显然是没想到乔上云会有这么多钱,“上云,你这……”
“村长爷爷,您放心吧,这银子来路正当,我这段时间做蜡烛攒了些,还有卖了草药攒的,来路正当的很!”她就说嘛,这一夜暴富也不好,若不给银子找个来路,别人还以为你的银子来路不正呢!
村长想想也是,这丫头这段时间收各种各样的山货,又是做蜡烛又是卖卤肉的,有银子也不奇怪。
“那片地是五十亩,按照官家地费,一亩良田五两银子,你给我三百两,我也没有五十两给你找啊。”村长压低声音说道,生怕别人听去似的。
“村长爷爷,银子就不用找了,您想想看啊,您去衙门办事儿,那些个官老爷们可不好打交道。您也需要疏通关系,再说了,办这地契也要手续费,这一来二去的,我都担心给您的这点银子根本就不够用!”乔上云学着村长的语气,将那颗胖乎乎的小脑袋使劲地往前凑过去,同时还不忘刻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她这副样子,直逗得村长差点儿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如今倒也好啦,银子算是花出去了,接下来能做的,也就只有静静等待村长带回好消息咯!
这两日里,乔上云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进山劳作,而是一门心思扑在了清扫和整理新家上头。
虽说,之前蔡婆婆收拾的时候已经弄得挺干净整洁的了。
然而,对于乔上云而言,总归还是觉得别人收拾的,不如自己动手来得更让人放心些。
值得一提的是,蔡婆婆留下来的被褥全都是崭新的,所以,她也就无需再额外购置什么被褥之类的东西了。
不过,她还是买了两匹上好的纯细棉布回来,然后兴致勃勃地亲自动手裁剪缝制,精心制作成了两套漂亮的床单、被套以及枕头皮。
经过一番忙碌之后,看着焕然一新且充满温馨气息的床铺,乔上云心里头别提有多高兴啦!
再就是,她不喜欢别人用过的碗筷,就把旧碗筷送人了,重新置办了几套新的,这新家就算是收拾完毕了!
转眼过了四天,和秦掌柜约定的时间到了。
这天,乔上云早早起床后,就去找村长。
柱子把他们送到富贵商铺,自己就去给童计送仙人草和杏仁。只是,这货随着天气越来越凉,也是越来越少。
秦掌柜先给她结算了今天的货款,然后请他们到书房议事。
“秦掌柜,这是我们村的村长,以后的蜡烛就由我们村长来送了!”乔上云笑着给二人做了介绍。
村长毕竟是原土着,和秦掌柜很聊的来,二人聊了一会儿后,很快就签了契约。
约定富贵商铺的蜡烛由上杨村送货,但送货人还是柱子,这也是以防别人浑水摸鱼。
“上云,你和柱子先回去,爷爷我去给你办地契,顺便把喜儿的和离也给办了!”出了富贵商铺,村长兴致颇高。
“好,那我们先回去了!”她今天还要搬家,得早点回去收拾。
“姑娘留步!”眼前出现一张笑呵呵的国字脸。
“你,是在找我?”乔上云前后左右看了看,这会儿路上行人匆匆,也没个驻足的姑娘,应该是找自己的吧,可自己不认识他啊!
“姑娘,我是客来酒楼的掌柜,实不相瞒,我是来和姑娘谈生意的!”男人笑道。
客来酒楼?就是首阳镇唯二的酒楼?那个拒绝收陈墨尘猎物的酒楼?
“掌柜,我就是一小村姑,哪有什么本事和您的大酒楼谈生意?”乔上云也笑着回拒。
“姑娘,你能把即将倒闭的童计盘活,就说明你是有这个本事的!”那人不放弃。
哦!这人原来是和苑娘抢生意的啊!
可自己是个有原则的人,怎么可能脚踩两只船。
“不好意思,我就只会做两个家常小菜,承蒙童东家赏识,这才换了些筒子儿过活,其他的我还真不会!”乔上云觉得拒绝的很彻底,这人应该明白她的意思了吧?
可那人像是听不懂话似的,继续道:“我愿出双倍价格买姑娘的菜方!”
你就是出十倍又如何,能有本姑娘自己做东家分红来的自在?
“实在对不住了,我与童计可是签了契约的,我怎能做出毁约这等有违道义之事呢?还请您高抬贵脚,让一让道,莫要耽误我归家的行程!”乔上云一屁股坐上牛车,那两条胖腿犹如两根晃动的粗萝卜,一摆一摆的。
那人见说不进去,眼底闪过一丝犹如毒蛇般的狠戾,却又皮笑肉不笑地让开了路。
“上云,那杨掌柜可不是什么善茬,他觊觎童计的菜方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柱子忧心忡忡。
“怕啥,童计能在首阳镇开几十年而不倒,就足以说明,童家在镇上也是有几分底蕴的。他若是敢耍什么阴谋诡计,怕是不敢来拦我的路喽!”乔上云悠然自得地躺在牛车上,胖乎乎的身子随着牛车的颠簸,像个跳动的肉球一般一颤一颤的。
“有大山在,杨掌柜便如那跳梁小丑,掀不起什么风浪,我担心他会找你的麻烦,你以后可要小心着点啊。”柱子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
大山兄弟俩在上京城摸爬滚打多年,多少是有些人脉的。就算客来酒楼背后有大东家,也绝不会为了一个掌柜而得罪人,更何况还是一个有可能在上京有关系的人。
但乔上云就不同了,她宛如那初出茅庐的小鹿,那人若是使坏,她一个小丫头又怎能招架得住。
“放心吧!我岂会惧怕他!”嘻嘻,自己可是拥有空间这一秘密法宝哦!
不过话说回来,这段时间,她仿佛觉得自己的力气如潮水般渐渐退去,也不知是何缘由。
灵拯还有两日便要出关了,届时定要问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