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姑娘,真没想到,你还有这般精湛的厨艺!”傅大夫意犹未尽地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赞叹道。
“不过是些家常便饭罢了,傅大夫您要是喜欢那便最好,明日我还给你们做。”乔上云谦虚地回应着。
“好好好,就为了你的这顿饭菜,老夫定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丈夫。说来那小子也是命硬,此次劫难反倒让他因祸得福,那原本长畸形的瘸腿得以重接,如果恢复得好,便能如常人一般了!”傅大夫捋着胡须,发出一声感慨。
乔上云点点头,她倒是听过什么断骨重接,接骨复位之类的事情。
听傅大夫的意思,陈墨尘的瘸腿也是因为没恢复好,腿骨长变形后才成了瘸子的。
若如傅大夫所言,只要陈墨尘静养,那条腿是可以恢复正常的。
但愿如此吧,希望他做回一个健康的人,有更好的能力保护白氏和两个孩子。
黄郎中一听此话,脸上一闪而过的惊喜,但很快就被他掩饰掉了。
傅大夫歇息片刻后,再次为陈墨尘把了脉,确认他脉象渐渐趋于平缓,这才与黄郎中一同离去。
天色已晚,他已经回不去镇上医馆了,只能去黄郎中家借宿。
丁大如往常一般,自觉地收拾碗筷准备清洗,乔上云赶忙夺下他手中的碗,“丁大,你先别急着洗碗,你快告诉我,陈墨尘是如何伤成那般模样的?还有,你怀里抱着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丁大一脸哭丧,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只毛茸茸的白毛团子,“嫂子,这是大哥的,我只是替他养着。”
乔上云原以为是条小狗,便也没再多想,拉着丁大坐到石凳上。
她神色凝重地问道:“你快讲讲,你们在山里都遭遇了何事?傅大夫与黄郎中又为何会在那里?”
丁大吸了吸鼻子,定了定神,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原来,他们进山本就是冲着大型野兽去的。因为,只有大型野兽才值钱。
然而,他们接连等了两日,却连一头大兽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朝着更深处走去,希望能有新的发现。
进了深山,他们刚挖好陷阱,就遇到了一头落单的母狼。那母狼为了护着幼崽,与一头觅食的野猪撕咬起来。
陈墨尘虽腿脚不便,但他五感极其敏锐且箭无虚发,负责蹲在树上伺机射杀猎物。
而丁大虽然打猎经验不足,但胜在有一身力气,负责在地上包抄,将猎物赶进陷阱。
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那母狼不慎掉入了陷阱,一命呜呼,野猪也被陈墨尘射中了眼睛,当场毙命。
本以为此次收获满满,可天公不作美,竟下起了整整一夜的大雨。
雨水冲散了陷阱中的血腥气味,他们也得以在山洞中安然度过了一夜。
次日,他们本打算去售卖猎物,却与采药的黄郎中碰了个正着,于是三人结伴同行。
可他们还未走出后山,便遭遇了狼群。
黄郎中说狼的嗅觉极为灵敏,定然是嗅到了死狼的气味,这才跟了上来。
整整七头狼,将他们逼至了山崖处。陈墨尘带着他们与狼群展开厮杀。
黄郎中取出了迷药,一把药粉撒下去,迷晕了四头狼,减弱了狼群的战斗力,这可彻底激怒了狼群。
但他们三人即便再厉害,也难以敌过剩下的三头狼啊!
于是,陈墨尘决定斩杀头狼,因为只有杀了头狼,狼群才会散去。
那头狼正值壮年,凶猛无比,差点将陈墨尘活活撕碎。
最后,他们放开厮杀,他和黄郎中配合,接连斩杀了两头不太厉害的狼,三人这才得以合力与头狼大战。
战斗持续到午夜,头狼终于筋疲力尽地倒下了。但陈墨尘也因体力不支而昏倒,最终失足坠下悬崖。
……
幸运的是,黄郎中和傅大夫及时赶到,他们共同努力,成功将陈墨尘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
丁大讲述着这段惊心动魄的经历,情绪激动,口沫四溅。
丁大把该讲的都讲了,唯独没有告诉乔上云,他怀里抱的不是狗仔而是狼崽,他担心吓到乔上云。
乔上云听后,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陈墨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丁大,我在屋里搭了一个木板床,上面铺好了被褥,你今晚就在陈墨尘的房间里睡觉吧。”
丁大却惶恐不安地拒绝道:“不不不,嫂子,我睡柴房就行了。”他怎么能让人家夫妻分开睡呢?
“没事,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今晚不睡觉,你快去吧!”乔上云是真心不敢与气息微弱、浑身血迹斑斑的陈墨尘共处一室。
她胆小,还是继续她制作蜡烛的大业吧!
丁大憨厚老实,见乔上云这般说了,再加上自己也不放心陈墨尘,便答应了。
忙活了两个时辰,她又做出许多蜡烛,加上之前做出来,还未来得及卖掉的,已经满满两竹筐了,应该有三百多支。
此时已是后半夜,乔上云便在空间里睡下了,一夜酣眠。
村里第一声鸡鸣响起时,陈墨尘的屋里传出动静,是丁大起床了。
她在空间里洗漱干净后,闪出空间,点燃灶火准备烧些开水。
丁大打来凉水洗漱后,便去挑水了。
看着空荡荡的水缸,乔上云撇撇嘴,也罢,省得她自己去挑了。
水烧开后,她舀出一瓦罐晾凉,准备泡些凉茶,然后把昨夜泡好的杏仁拿出来,准备做早饭。
她知道,傅大夫昨夜歇在黄郎中家。
黄郎中是个单身汉,不可能给他准备早餐。于情于理,她都应该给人家管了这顿早饭。
卤驴杂已经没有了,熏肉倒是还有很多,搭配菌菇与野菜,也能做出几道菜来。
忙活间,酸菜鱼、驴肉爆炒菌菇、凉拌杏仁野菜、馒头、杏仁豆腐这五道菜已经准备妥当,这些应该足够了吧!
“娘亲……”立秋和乐宝牵着白氏的手,已经走到了院中。
白氏还时不时地咳嗽一声。
见白氏这么早起来,乔上云停下手中正在做的活,急忙走过去扶住她,关切地说道:
“娘,您怎么起得这么早?外面天还黑着呢,您身体不好,还是快回屋里休息吧,等早饭做好了我再去叫醒您!”
白氏却摇了摇头,紧紧地反握住她的手,眼神急切地问道:“上云,是不是尘儿回来了?昨晚我梦到他回来了。”
自从两天前开始,她的心里面就像有一只小老鼠一样,一直惴惴不安地乱跳着。
昨天夜里,更是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中的陈墨尘浑身是血,被人抬了回来,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这个噩梦让她一夜未眠,心情沉重得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乔上云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她,关于陈墨尘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