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托尼道:
“开封正北侧的渡口是陶家店,西北侧还有一个渡口,名为兽医口。
建奴此时转向,说明他们预留的渡船在西边!我们继续追!”
更南侧十几里的地方,张煌言和马士英亦是纵马驰骋,沿着沈托尼沿途留下的红色小旗,快速前线。
奔驰中,张煌言细细说了这一路南下的事情。
马士英的嘴巴几乎没有闭上:
“陛下现在这么变态了吗?
带着大军从京师一路疾驰到东昌,入城当天就用300人拿下了5000叛军,阵斩刘泽清,然后马不停蹄的南下开封,玩了一出瓮中捉鳖!”
张煌言点头:
“你是没见过陛下在宣府、大同两次干的猛事!
千里奇袭敌军、几十人冲击建奴包围圈、单枪匹马遛着10万建奴人马兜圈子,杀敌无数!”
“啧啧啧……”
马士英咋舌:
“皇家血脉真不是盖的!情况危急了,皇家是真的能打!”
张煌言知道马士英是开国将士的后代,算是武将世家,本人文武精通,17岁就考了乡试第12名,21岁考了会试第19名,24岁殿试二甲第19名,比自己这个举人强太多了。
而且,眼前的马总兵做过严州知府、河南知府,36岁就升任正四品右佥都御史并巡抚宣府。
后为阉党构陷流寓南京,四年前才得以重回朝廷,担任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凤阳军务。
身上集合了调兵权、武官任命权、监察权和前线指挥权。
若不是自己是崇祯的中军官,平时根本没资格和马侍郎、马佥都御史、马总兵见上一面。
若是崇祯在这里,肯定会感慨:
这个马将军乃后世的国防部二把手、检察院二把手和实权军长,感叹一句“恐怖如斯”一点也不为过。
因此,张煌言见他如常大惊小怪,脸上一点不敢露出“你没见过世面”的不屑,而是附和道:
“确实,下官第一次看到陛下这么能打的时候,差点惊掉下巴,甚至,就连靖南侯都用了好久才接受陛下的雄才大略!”
马士英听他提到黄得功,好奇道:“你和靖南侯相识?”
张煌言道:
“下官上个月跟随靖南伯去草原偷袭蒙古老巢,还算相熟。”
马士英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
“我本以为你是个文弱书生,想不到你竟然是横扫草原的战将!那我就不压着速度了。”
他大喝道:
“全速前进!”
***************
另一边。
160名雷骧营极速前进,前方的建奴残军不时派出骑兵小组出列观察。
如此三五次后,两千建奴骑兵齐刷刷的停下,旋即调转了马头。
鳌拜大怒道:
“区区一百多人就敢追我两千精骑,太目中无人了!”
豪格亦怒:“还真拿我当残军了!这里可是平原,论骑兵作战,我大清怕过谁!”
鳌拜大喝道:
“冲回去杀了那些胆大包天的尼坎!”
沈托尼看着冲回来的残军,喜道:“他们来送死了!我们向后撤!”
话落。
雷骧营开始“逃跑”。
鳌拜见了大笑:“哈哈哈……刚刚追击我们的时候似乎有万夫不当之勇,这会我们反杀回来,他们却逃了!”
豪格不屑:“尼坎都是懦夫!追上去,杀光他们!”
“哒哒哒……”
“哒哒哒……”
两队人马开始了反向追击战。
雷骧营将士不时回头张望,见敌军的距离越来越近,纷纷取出手掷雷,点燃后迅速向后扔了出去。
原来,雷骧营将士知道自己在骑射方面不一定比得上满蒙骑兵,手掷雷的投掷距离远不及弓箭,第一次进攻基本用不上。
若是交战初始先和敌军对射,自己这点人马八成在第一次互射时就被建奴干掉了。
所以他们反向奔驰,待敌人奔近时,再向后投掷手掷雷,借助敌人的马速,缩短手掷雷的投掷距离。
豪格这边正在疾奔,眼看就能追到明军60步的距离,刚欲下令射击,便望见明军阵中丢出了两拨黑棒棒,足有二百多枚。
落在了前方的地面,持续冒着白烟。
“似乎不是铁蒺藜……”鳌拜仔细观察,奚落道,“只是木棍而已,尼坎不会是要用木棍子敲打我们吧,哈哈哈……”
其他建奴骑兵也跟着笑,放心大胆地纵马向前急追,快速进入黑棒落地的区域。
就在这时,那些黑棒棒忽然改变了人畜无害的样子。
“轰!”
“轰!”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