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得昌南没了。”
“该死的柯炳绒,居然不战而降。”
“大帅,我们杀回去吧。”
在西江军的指挥部中,一个个西江军的指挥官纷纷出声。
此时已经脱离了庆安指挥部,来到北部自己本部之中的李淳,正被一大群的军官围着。
昌南失守的消息,他也没有隐瞒,毕竟这些都算是他的老兄弟。
此时的李淳就好像一时间老了几十岁一样。
战争的发展和残酷性,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
“部队现在前线怎么样?”
“北部的复兴军并没有对我们发动大规模的袭击,不过这两天调动频繁,似乎准备有大动作。”
“当然会有大动作了,他们已经拿下昌南,这不就是准备把我们包了饺子嘛!”
“没有昌南,我们甚至连南撤的机会都没有,这复兴军的实力还真的强大,一边正面压制我们,一边还能够派遣部队从南部攻击我方省府。”
一个个军官纷纷出声。
李淳也不由的叹息一声。
实在是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如何选择。
昌南城陷落的消息太突然。
而且即便是他们现在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南下夺回昌南城。
他西江军到现在为止损失很少,二十万大军,损失只有七八千人而已。
复兴军在他们对面的部队十万人,除了最开始尾随粤军进行了一波攻击之外,其他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对他们进行炮击。
此时也能够理解了,对方就是在等待这样的机会。
昌南陷落,别的不说,他们西江军的士气绝对受到巨大打击。
而这个消息也让张鸣奇心中一慌。
他现在粤军损失惨重,留下的桂军和黔军在这两天的战斗之中也损失惨重。
要不是粤军弹压,说不准都已经崩溃了。
此时昌南没了,他张鸣奇的退路也被封死。
这让他内心之中无比惊恐。
可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慌乱,也不能带着部队直接南逃。
复兴军数十万大军看着他们,只要他们这边撤军,复兴军就会立即尾随追击。
那样一来,他们可能瞬间就会崩溃。
“汤大帅,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张鸣奇将目光放在另外一个大帅,南湖大都督汤香茗的身上。
此时的汤香茗自然也是慌乱无比,可以说在联军的几个大帅之中,就他不能投降。
其他的军阀大帅,很少有屠戮百姓的事情。
毕竟这些各省督军,大部分都是北阳旧军官。
要么就如同张鸣奇这样的前擎的高级官员,他们为了名声也不会大肆杀戮。
就特码这个汤香茗自己是个异类。
他来到南湖之前还占据西江一段时间。
可以说在光头称帝挂掉之前,这两年,他在两地最少杀戮数万百姓。
犯下如此的罪孽,复兴军绝对会拿他来做个典型。
“张大帅,我们现在除了拼死抵挡,怕是已经没有任何其他办法了,不过即便是昌南被攻占,我们也不是没有任何退路,大不了我们一路撤往南湖。”
“当然,撤退的前提是我们能够抵挡住复兴军的攻势,若是抵挡不住,我们到时候怕是会成为丧家之犬。”
“哎,我何尝不知这一点,可是你看看前线,我们买来的桂军和黔军此时已经损失惨重,你们南湖军此时也出现了不少的伤亡了吧?”
“是啊,复兴军现在拥有火炮上的优势,而且他们的阵地战比我们要强大的多,我们已经出现了大量战壕被攻破占领的事情,防御阵地正在不断地后移。”
汤香茗叹息一声。
战局对他们来说太过不利。
而且他们还没有办法进行反扑,复兴军占领阵地之后,就会立即组建防御。
其拥有大量的轻重机枪,以及机关炮这等在战壕中威力巨大的武器。
加上火炮轰击,还有那种小炮的打击。
即便是他们兵力优势,却也没有办法在阵地战中夺回那些战壕。
可以说他们每时每刻都在丢失阵地,幸好他们兵力太多。
之前建立的阵地广袤,要不然现在早就已经被完全占领了。
“哎,可怎么办啊,难道我们现在就要准备后撤了吗?”
“不若,调西江军前来,我们两方兵马向后转移,趁机渡江,前往南湖?”
“李淳怕是不会愿意的。”
“哼,他李淳现在就是丧家之犬,连昌南都丢了,还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条件,大不了我们允许他带两个精锐师和我们一起走。”
“怎么,要请他过来商议?”
“他没有选择,到时候留下十五六万西江军,加上残余的桂军黔军七八万人,还有二十几万,我们两家到时候再留下十万人,合共三四十万,哪怕是三四十万头猪,也够复兴军部队抓一段时间了。”
汤芗铭此时脸上满是倨傲。
因为他忽然发现,似乎自己现在在三人之中处于最有利的一个位置。
五省联军,桂省陆荣霆跑了,黔省刘显时卖掉了自己的军队。
张鸣奇的粤军损失惨重。
西江李淳省会都丢了,且被切断了南逃的道路。
似乎现在剩下的只有他的南湖了。
直接让他汤香茗的地位水涨船高。
没看到现在的张鸣奇也不敢对他趾高气扬了。
张鸣奇有些无奈的看着汤芗铭,他哪里不知道对方的心思。
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
让他带着现在士气低迷的部队去打昌南,说实话他并没有这个胆量。
最好的方法就是途径南湖撤退,所以他最后也同意了汤芗铭的方法,派人将意思传达给李淳。
“混蛋!”
李淳一脚将过来传令的参谋副官踹倒在地。
这是准备拿他的西江军断后啊。
可是想了想又觉得无力,毕竟除了如此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昌南被攻破,西江落入复兴军之手已成定局。
他已经算是无家可归了。
然而就在李淳想要同意对方条件,拼死获得一线生机的时候。
老天这时候又给他开了一个大玩笑。
老天爷不但给他关了门,还给他关了窗,并且拿出钉棺材板的大钉子给他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