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侍妾想邀宠,偏又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做的过于明显。
她这会也正急着呢。
如今方媛儿主动把借口送上门,她可不得好好利用一番?!
红瑙脸上的怒意也霎时换成喜色。
“主子今日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可不得让王爷好好安慰几句。”
她欢欢喜喜的去了前院。
王妃向来不管后院妃妾去前院要邀宠的事情。
在王妃看来,要是你邀到宠了,那就是你的本事。
要是惹怒了景王,那也是自找的。
韩侍妾运气还不错,景王今日恰好闲着,正在前院偷懒。
听到方媛儿派了太医去韩侍妾的院子里折腾,他只觉得头疼。
“这些女人怎么这么能折腾?”
“都被禁足了,还不安分!”
景王禁足方媛儿,固然有护着她那一胎的意思,但也有处罚她的意思。
王府是景王的一言堂,又不用玩宠你就把冷落你那套把戏。
宁侍妾就算真的要死了,也不该是被方媛儿打死的。
方媛儿那番闹腾,坏了景王的计划,本就该受点处罚。
谁知她才安分了几个月,又开始惹是生非。
景王心中难免有些厌恶。
尤其是方媛儿去韩侍妾那折腾一趟,结果什么都没折腾出来。
关于韩侍妾假孕的消息,景王也听到了不少。
不过他并不在意。
韩侍妾怀孕是几个府医诊过脉的,府医都说她怀上了,那她就是怀上了!
若十个月后,她生不下孩子,再来提惩罚的事情。
硬要说韩侍妾是假孕,起码得有确凿的证据。
景王不可能因为一些风言风语,就去质疑韩侍妾怀孕的真假。
他还没那么闲!
听了红瑙回的话,景王只冷淡道:“十安,让王妃好好教导下方庶妃。”
“若方庶妃实在太闲了,就给她找点事做!”
红瑙听的出来。
景王的语气平淡,但这话却是恼了方庶妃。
不由心中暗喜。
景王看向红瑙,“你家主子受委屈了,我晚些过去看她。”
红瑙行礼,嗓音带着哭腔:“我家主子说,她自己倒是不怕受委屈,就心疼肚子里的孩子。”
“小主子还不到两个月,就要遭受这样的流言蜚语,以后还不知有些什么难听的话等着呢。”
景王垂眸,“近来王妃忙碌,倒是疏忽了对下人的管理。”
红瑙自然不敢说王妃的不是,又帮着辩驳了两句。
景王不耐烦听这些话,把人给打发走了。
红瑙离开时,景王还赏赐了不少东西,权当是安慰韩侍妾的。
方媛儿听到这消息,免不了一番气。
不过也很快冷静下来。
“如今也只是看场戏。我只等八个月后,看她能生下个什么玩意来!”
现在府里几个成器的,除了安侍妾,就数方媛儿和谢润最有资历。
她们的人脉和势力也最大。
两个月前方媛儿便听过假孕药方的消息。
这些消息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传了出来。
那就是有人在背后等着算计呢!
方媛儿只是孕中闲得无事,恰好被福运之子的传言给烦到了,才忽然来了这一招。
算是推了韩侍妾和背后之人一把。
晚膳时分,景王如约而至。
珍珠院内早就欢欢喜喜的预备了起来。
韩侍妾早早的打扮起来,从指尖到发丝,无一处不透着精致娇媚,连身上都透着股惑人的香。
她本就生的白皙妩媚,眉间用胭脂画出一朵海棠花,好似妲己再世。
一双眼眸风流婉转,好似能勾魂夺魄。
景王许久没来珍珠院了,乍一见到盛装的韩侍妾,也被惊艳了片刻。
不过惊艳过后,就只剩下皱眉。
景王:“好香。你身上抹了香粉?”
说这话时,景王的眼睛盯着韩侍妾的脸。
心里想着,是比之前看着白了些。
韩侍妾面上笑意盈盈,眼波流转,柔软的手已经搭上了景王的手臂。
“王爷鼻子真灵!妾身新换了个香,没想到王爷一闻就闻出来了。”
景王面上不见喜色,只淡声道:“你如今有孕,什么香粉香膏都少用些,对腹中孩儿不好。”
这是方媛儿时常在景王耳畔唠叨的话。
说什么化妆品里有重金属……
景王虽然不懂,但听的多了,还是有几句进了耳朵。
景王府里,若论爱打扮,方媛儿敢当第一,没人敢当第二。
她又有钱,往自己身上捯饬从不节省,怎么奢侈怎么来。
即便是这样,方媛儿怀孕以后,那些子胭脂水粉全都没碰了,连华衣锦服都很少穿。
有方媛儿这个例子在前,景王再看盛装的韩侍妾,就觉得有些不太满意。
韩侍妾也是个有玲珑心肝的。
她面上笑意不变,“妾身多谢王爷的关心。不过这香是妾身专门请人调配的,对孕妇无害。”
“若是王爷不喜,妾身以后不用了便是。”
景王点了点:“这方面方庶妃颇为讲究,你若是不懂,可以派人多去问问她。”
韩侍妾低下头,脸上的笑意渐渐换为忐忑,“这……妾身怕是不招方姐姐喜欢,不敢贸然上门。”
景王这才想起来今天方媛儿做的好事。
他这会来看望韩侍妾,也是来安慰她的。
景王又道:“今日的事,委屈你了。”
韩侍妾适时红了眼眶,“其实妾身不怕委屈。就心疼肚子里的孩子,平白被这些流言蜚语糟贱了。”
“如今大家只是说妾身假孕,过些时日是不是就要说腹中孩子不是王爷的骨血?!”
韩侍妾也是胆子大,当着景王的面,半点不避讳。
不过她也是知道,景王和天底下许多男人一样,都喜欢自己的女人对自己‘坦诚’。
因此韩侍妾在景王面前,便有意无意塑造出一个胆大爽利的性子。
在说话上,就颇不忌讳。
“同样是怀着王爷的孩子,别人都好好的,就妾身要遭受这些侮辱。”
说着说着,韩侍妾就落下泪来。
景王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全当安稳,“这事是方庶妃做的不对,本王已经让王妃去教导她了。”
“府里的流言蜚语,也很快会消失。”
韩侍妾半倚在景王身边,嗓音如黄鹂轻吟,“多谢王爷。”
景王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总觉得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