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婶子,我会好好考虑的。”罗月洗好了衣服,拎起篮子上了岸,渐行渐远。
王婶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收回目光冷哼一声,“跟我逗?哼!”罗家没钱了,还欠了村医一堆医药费没付,罗父绝对不可能让她去上学,她一定会选择去打工的!
推开院门进了院子,罗月走到右边靠墙的地方把衣服晾晒在竹竿上,拎着空篮子进屋,赫然愣住。
本该淹死的罗耀祖竟然好端端的坐在桌子前吃东西!
他为什么没有死?!
仔细回忆后罗月才明白过来,以罗耀祖的水性应该还能再坚持一会儿的,但她误以为对方被她砸伤以后坚持不住沉入水底,实则是他破釜沉舟演的一场戏,哄骗她离开后立即浮上水面爬上岸。
罗月低下头,眼中闪过狠辣。
罗耀祖要是向父母告状,他们要是敢动手打她,她就跟他们拼了!
抬头跨进大门槛,诧异的看着头上缠着纱布的罗耀祖,一脸的关心:“弟弟,你头怎么回事?”
罗耀祖低着头吃东西的动作一顿,继续吃着,没有搭理她。
罗母立即对着罗月训斥:“你去洗衣服的时候看见你弟弟下河玩水怎么不阻止?他摔破头还差点淹死!你弟弟要是没了,你也别活了!”
“他自己偷偷去玩水,我怎么看得住?你不喜欢我,只当没生过我,我现在就去死!”罗月把手中的篮子一扔,扭头就往外走,心里却琢磨着,弟弟竟然没有跟父母告状,这回倒是学聪明了。
“站住!”罗父忽然出声。
罗月下意识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站起身,眼神不善的瞪了一眼罗母,“慈母多败儿!耀祖就是被你惯坏了!”
这段日子,他是越看儿子越不顺眼,家里的钱都被他偷了,欠了村医一大笔钱。
待在家里还不安分,又偷跑出去玩水摔到了头,害他不得不豁出去自己这张老脸又去求村医给他包扎,钱只能继续欠着,有时他真是恨自己从未生过这么个孽障!
被骂的罗母低下了头,不敢反驳半句,心里却怨恨不已。明明孩子是两个人一起惯得,可但凡儿子惹了事犯了错就全怪在她一个人的头上!
看到母亲被骂,罗月心里却清楚得很,父亲是舍不得骂弟弟才拿母亲出气。她又若无其事的走了回去,拎起空篮子,看着父亲忽然开口:“爸,我刚才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遇到王婶了。”
罗父心里烦躁的很,因为儿子出事,他又耽误了一上午没有下地干活,没好气的问道:“她能有啥事?”
“王婶说王叔给二丫在镇上找了一份好工作,看在我跟二丫是同学的份上,让我跟她一块去。”罗月看了一眼正在吃糖心鸡蛋的罗耀祖,“但是婶子说了,只能带我一个人,不能带弟弟。”
对了!他想起来了!罗耀祖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罗月的那份好工作就是王叔给她找的!
后来罗月在厂里接连升职,王叔还在村里到处宣扬这件事,说多亏他找了人才得到进厂的两个名额,看在罗月是女儿同学的份上才给了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