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犬族英魂山下,
荀安彩连同荀石头、荀花和一众族老一同前来,今日要为许三雁进行第三次祈福。
许三雁看着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族老,暗暗翻了个白眼,
一群老不死的,这次来找机会弄死你们!
众人在英魂山下驻足,只有荀安彩连同许三雁来到山上。
望着眼前犬神雕像,许三雁眉头轻轻一挑,石像的模样好似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原本极为粗糙的线条如今也立体了许多,面容更加鲜活,尤其是眼睛,看起来似乎更加有神了。
“安彩,犬神好像与先前不同了?”
荀安彩点了点头,解释道,“因为吃了蛇神和熊神,所以犬神更厉害了。”
许三雁闻言心底忽的一悚,语气怪异的发问,“吃?”
神像那东西还可以吃?
莫非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吞噬与进化?
“是啊。”
荀安彩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岔开这个话题,“咱们祈福吧。”
“好。”
许三雁站在原地,目光看向犬神雕像,总觉得‘祂’也在看自己。
一旁的荀安彩虔诚的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夹着几块地脉石,口中低声诵念着什么。
许三雁就在旁边,以他炼魂修为,耳目清明,按理说如此近的距离应该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可奇怪的是,荀安彩嘴里吐出的话传到他的耳朵里,就变成晦涩难明的呓语,若是强行倾听,脑海中就会泛起混乱的念头。
许三雁运转《降解心猿法》屏除那些杂念,却也不敢再试图理解了。
这祈神法也有怪异之处!
忽的,地脉石上射出一道光晕,涌入犬神雕像之中,雕像的双眼霎时泛起莹莹光辉,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唰——
光辉受荀安彩的指引,径直照射在许三雁的身上,昏黄的光芒将他全身笼罩,这股光晕比之上次要浓郁许多。
“啊!!”
许三雁一声痛呼,剧烈的痛楚从内而外散发,他几乎能听见皮肉撕裂的声音,还伴随有骨骼重塑的‘咔嚓’声。
许三雁紧扣牙关瘫软在地,努力压抑着自己保持清明,他怕自己扛不住昏过去。
这种痛苦像是有人将他投放到碎肉机之中,锋利刀刃在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上划过,连带着筋骨统统碾碎,又以莫大的法力将他肉身重造。
而且还不止一次!
周而复始,碾碎、重塑,许三雁只能徒劳的趴在地上,任由冷汗打湿衣衫,额头汗液滴入眼里,他却没有力气擦。
现在别说抬手了,就连活动一下手指都是奢侈。
这次的疼痛感比上次要强烈的多。
此刻,光晕散尽,犬神雕像又恢复原本的模样,荀安彩也结束了,心疼的上前帮他擦拭汗液,低声安慰道,“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许三雁已经没有力气回她了,胸膛剧烈起伏犹如破旧的风箱,发出‘呼嗬’的声音。
荀安彩将他抱起,转身向山下走去。
荀石头原本与身旁族老在说着什么,见二人下来,立马住口不言。
几位族老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安彩,把他交给我吧,我带他回去养伤。”
这老者是犬族内,老族长死后唯一一位精通草药知识的族人,对此道见解只在老族长之下,
因此他主动请缨照看许三雁似乎并无不妥,况且当初选举之时,他也是支持荀安彩的。
荀安彩有些迟疑,心中清楚若是将许三雁交给他,肯定能恢复的更快,可她心中总有一些担忧,
说不上来担忧什么,就是有些不放心。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时,许三雁调用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嘶哑着喉咙开口道,“我只跟安彩在一起,千万不能把我交出去。”
说完这句话,许三雁趴在荀安彩肩头,似乎陷入了昏迷。
那族老浑浊的眼珠子微微一沉,又道,“族长放心,交给我两天就能恢复,我会好好照看他的。”
荀石头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荀安彩缓缓摇头,这次态度出人预料的坚定,“不用了,我自己照顾他就行。”
她感觉到这些人似乎对自己的男人图谋不轨。
“汪!!”
忽然,五头犬面目一变,呲牙护在荀安彩身前,它对气息变化极为敏感,刚刚那一瞬间,它清晰的感应到了杀意。
五头犬分不清这股杀意是针对荀安彩,还是针对趴在她肩头的许三雁,但它知道,这两人都不能出事。
荀安彩也正是察觉到了五头犬的变化,这才变得坚定。
荀石头望着五头犬,眼中流有恼怒,这不知好歹的蠢狗!
自己这是为了犬族好,这蠢狗什么都不懂。
荀安彩一言不发,带着一人一狗离去。
……
翌日清晨,
许三雁睁开双眼,看着趴在身旁的五头犬,长长的松了口气。
“汪~”
五头犬见他醒了,五个脑袋同时吐着舌头在他脸上乱舔,湿润的舌头在他脸上留下道道口水印子。
许三雁有心推开,却使不上力,只能任由它施为。
况且这可是五头犬啊,便是许三雁全盛之时也不是这条狗的对手,何况此刻。
“好了好了,别闹了。”许三雁无奈,只能开口,
不张嘴还好,这一张嘴,嘴唇上立马扫过一条长舌。
“……卧槽?”
许三雁愣了一下,脑中顿时只剩一个念头,妈的,自己避开荀安彩的亲吻,转头跟狗亲在了一起?
还不如跟荀安彩亲呢,好歹她还是个人。
这时,山洞外传来荀安彩的声音,“呀,你醒啦。”
五头犬听到声音,这才放过他,转身摇着尾巴趴在山洞门口。
许三雁抬起袖子用力擦了擦嘴唇,心里还是感觉非常难受。
荀安彩满脸笑容的坐在许三雁身旁,扯开他的衣裳,将敷在胸前的草药丢掉,一边开口道,
“这是老族长留下的东西,我每次祈福过后,老族长就会用这东西给我敷,感觉有没有好点?”
许三雁费力撑起身子,慢慢点头,“好多了。”
虽然还不能用力,但勉强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