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岚沅早早地就起身,远荷帮着她穿上官服,渡霜有些担忧地整理了沈岚沅的衣摆。
“远荷,往我两颊扑些白粉,哥哥体弱,脸色应更白些。”
“小姐,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一旦被发现,沈家将不复存在啊!”远荷握住沈岚沅的手。
“现在无数双眼睛盯着沈府,如果让所有人知道哥哥身受重伤,那么朝廷又要动荡一番,我们沈家也不可能独善其身,如今为了应合皇上的这步棋,我必须是沈岚溪。”沈岚沅让渡霜守着沈岚溪的房门,带着远荷上了入宫的马车。
“若有机会,我必须和这皇上开诚布公,问个明白。哥哥为官不过两年,怎能被他如此信任?”沈岚沅用手撑着脑袋,内心有些忐忑不安,虽说她和哥哥外貌相似,但终有不同,如何瞒过众人是她当前的首要任务。
“边境严寒,我患上病也是理所应当,远荷,待会从宫门下车时就多扶着我点。”眼看高耸的红墙逼近,沈岚沅深吸一口气。
“便让我就此放手一搏!”
“沈丞相从边境回来真是辛苦了。”沈岚沅还未下马车,便有人驻足关问。
“团子,这是端王吗?”沈岚沅用意识联系系统。
“是的宿主!”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沈岚沅重咳了几声。“多谢端王挂心,岚溪不过染上风寒,并无大碍。”远荷装作吃力地样子扶着她下了马车。
“想必丞相一定有很多事要上报,不如让丞相先行一步?”端王微微一笑,沈岚沅颔首,行礼后便朝太和殿走去,边走边咳的样子吸引了不少大臣的注意,看起来他们都没发现自己与哥哥的不同。
沈岚沅略微放松,回想起刚刚端王滴水不漏的神情,她难免担忧起在皇上心中对哥哥的信任是否胜于对端王的猜忌,不知不觉间,她发现自己已身在太和殿中。
“皇上驾到!有本启奏,无本退朝!\"随着太监的话毕,大臣们整齐地低下了头,沈岚沅只用余光看到了一身明黄的人稳坐于龙椅上,似乎在打量着自己。
“沈卿,朕听闻你在边境身受重伤,可有此事?”浑厚的声音带有一丝质疑。
沈岚沅弯腰行礼,用袖子掩住咳嗽的声音后回话:“多谢皇上挂怀,臣只是略微感到身体不适,并无大碍。臣在边境一路勘察,有许多要向皇上禀告。”
“沈卿无须多礼,下朝后来御书房一一向我禀告便是。”沈岚沅有预感,皇上多半发现了自己的问题。
无心地听完了其他大臣的上奏后,沈岚沅被请入御书房。
“你是,沈岚溪的妹妹吧?”楚慕停下正在批阅奏折的笔,目光直逼沈岚沅。
“臣女沈岚沅拜见圣上。”沈岚沅强装镇定,毫不犹豫地跪下,“岚沅自知犯了欺君之罪,但事发突然不得为之,哥哥现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唯一留下的话就是‘配合皇上’,所以臣女斗胆扮作哥哥,且哥哥早已写好奏折藏于怀中,现呈给您。”
沈岚沅递上带有血迹的奏折。
她看到楚慕的双眼似乎闪过了泪光。
“沈卿他……”楚慕犹豫的语气让沈岚沅找到机会,“圣上大可寻个理由亲自到访沈府,我如今只想知道一件事,哥哥被行刺是否也是你的一步棋?”沈岚沅抬头盯着楚慕上挑的丹凤眼。
“你倒是大胆,但此事的确并不是朕所做,也是朕对不住你哥哥。”楚慕摆了摆手让沈岚沅起身。
“我知道皇上心里像明镜似的,那么接下来还需要我陪您演完这场戏吗?”沈岚沅神情恭敬,极力掩盖住自己想复仇的心思。
楚慕握紧拳头,“你跟你哥哥一般聪明,自然能想明白,如今这是唯一的路了。朕需要你继续蛰伏于端王身边。”
他打开沈岚溪的奏折,“边境异动,看来朕这位好弟弟的野心已经定在朕的龙椅上了,不久就是大邑国进贡的日子,我们何不就将计就计呢,沈卿?回去好好准备吧,朕自会寻良医治好你哥哥。”
“遵命,还愿陛下能早日助哥哥恢复。”沈岚沅自行告退后,急匆匆地上了马车。
“远荷,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