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排斥我呢？”文溯光摊开手，“我也是为了拾玖组织。”
她眯着眼睛，贴近白龙，“就算你不猜，我也会告诉你，而且如果我不说，你是绝对想不到我真正的目的的……”
“这点我信。”白龙冷声道，“我不是疯子。”
“哈哈哈！”文溯光开心地笑了笑，“你当然不是，你是神！”
“我记得，你已经借用吴队长的手确认了我的身份。”他提醒道。
文溯光缓缓摇头，视线落在远处的别墅上，“我只不过想确认，你现在的身体，是否是人类罢了……这就回到了最初的问题——我的目的是什么？”
她的镜片反射着粉红色的火光，看不清她的眼神，“我引导梦璃首席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就是确认她究竟是什么样的状态，人又是否真的可以被创造出来？”
白龙想起自己的由来，瞳孔一缩，很快又恢复镇定。
女人眼中带着疯狂，“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是正确的，梦璃是一个被捏造出来的人，她本身不应该存在，哪怕拼尽全力试图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自己的位置，却依旧徒劳无功！”
“所以。”白龙忽然开口，“从她第一次来到总部就是你安排的，你根据她的性格预测到了每一步，包括之后对吴海轻出手，归根结底……是为了我吗？”
文溯光张开双手，舒展着身体，迎着别墅的火光，整个人带着强烈的自信。
“不，我是为了证明，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不远处警惕的天允，听到这句话，眼神一瞬间变得复杂，他看了一眼白龙又看向身穿白大褂的女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转过身，一步步走到白龙身前，几乎打破了安全距离，“首领大人，你是一切的核心，作为这个世界的守护神，只有你可以改变这一切！”
白龙看着眼前这个快要贴上来的疯子，淡淡地道：“我是人类。”
文溯光才不在乎他说什么，“首领大人，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从始至终都一副平静的样子？”
“不然呢？”年轻首领瞥了她一眼。
“你没发现，随着你成为首领的时间越久，你不论是情绪还是性格都越来越接近一个神了吗？”
文溯光抬手想要触碰他的脸，没等白龙躲开，她就主动收回手，道：“既然你没让你的下属出手，就应该我留了后手，你是聪明人，所以我也不多废话了。”
她指着自己的胸口，道：“这里，有一个机关，当我心脏停跳的一刻就会开始启动，那时候整个第六基地都会跟我陪葬。”
白龙平静地看着她，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当然，你想抓捕我，我也可以死在你面前，提前送那些人前往另一个世界。”
“明白了。”白龙开口，没有表达信还是不信，“说吧，你想做什么？”
文溯光顿了一下，有些意外地看他，“就这样？”
年轻首领嘲讽地笑了笑，“我认为也没必要按照常规流程，确认或者威胁一番了，你既然做了足够的准备，我也不跟你废话，接下来你的行动我会配合你，但是前提是保障没有人员伤亡。”
“……我很喜欢你这副样子。”文溯光迷恋地开口，“只要你乖乖配合我，我答应你。”
听到她的保证，白龙抬头对其他人说：“接下来，你们不用跟着我了。”
豆豆上前一步，担忧道：“首领，您一个人太危险了！”
这时，天允按住他的肩膀，镇定地说：“豆豆，相信首领大人的判断吧。”
“可是……”
天允低声道：“首领大人一定有自己的谋算。”
豆豆也冷静下来，如果首领真的有计划，那么他确实应该信任并且遵从。
所以他倒退一步，没再说什么。
文溯光看见这一幕，笑着说：“首领大人调教出来的下属，都很听话啊！”
白龙没有说话，只是注意到了天允反常的情况，暗中记下。
“那么首领大人，请随我走吧。”
文溯光将白龙一人带走，坐上了一辆车。
开车的人一身黑袍，白龙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人的身形几乎和在山洞留下刀的人一模一样。
当车停在海边，看着岸边的小船，白龙脸色微变。
糟了，他晕船！
见他迟迟不肯上船，以为他是在担心，文溯光贴心地说：“放心吧，你暂时不会死，只不过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望着海洋深处，眼中带着痴迷，“一个离真相最近的地方。”
黑袍男人全程沉默，白龙看不见这人的脸，因为男人脸上戴着黑色的的面具。
面具上画着鲨鱼的图案。
鲨鱼？
鲨鱼异兽吗？
白龙依旧没有动，反而对着穿着白大褂的女人问道：“你去过海底的那座城市吗？”
“没有。”文溯光笑眯眯地说。
“那么你是怎么跟那里的居民联系的？”
不论对方是否回答，白龙也必须问出这个问题。
好在文溯光不准备隐瞒他，她拿出一个玉牌，上面雕刻着复杂的纹路，最重要的是上面刻着两个字：信使。
“这个来自哪里我就不透露了，不过只要有了这个，我就可以跟那里的人产生联系。”
白龙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叛逃……不，你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叛逃，而是为了联系他们！”
这个女人的态度也十分模糊，有一种非敌非友的疯感，哪怕文溯光主动透露了许多。
依旧搞不清楚她究竟在想什么？
不对，白龙反应过来。
其实文溯光隐瞒的问题，才是最关键！
这个玉牌究竟是谁提供的，又是谁暗中引导着一切？
黑雾人！
一定是他！
白龙眼中闪烁着光芒。
他故意入套，整个过程没有出手，配合文溯光的行动，就是为了获取更多的信息。
黑雾人一定和拾玖组织有紧密的联系，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揪出这个人，阻止这个人的阴谋。
文溯光这边和海底城市的联系，一定是很关键的一环。
所以他必须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