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萧屿莫名的有种熟悉感。
想起来了,他的秘境现在也是那么乱七八糟的。
【念静心咒!】他瞥了一眼抱头蹲在地上的小白,【别告诉我你不会。】
【会会,】小白恍然大悟,【忘了还有这个。】
房间里终于恢复“正常”。
颜倾也终于吃完饭。
收拾了碗筷她又上楼去刷牙。
心魔被萧屿镇压着不敢再露面,小白就跟着颜倾上楼。
萧屿则是直接闪现到二楼,抱胸倚在门边,看着颜倾一步一步走上来。
她明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怎么还不去睡觉呢?
颜倾的确是很累,但是这并不妨碍她想再多看会儿手机。
只是人疲惫的时候,做事就会慢半拍。
她拿着水牙线,还没弄好就按了开关,一紧张,调成了高档。
水线飙得老远,滋了萧屿一脸。
【噗。】
小白立刻捂住嘴,示意自己没笑。
颜倾靠在床头,摸了摸枕头边上的小白,“哎哟,你好能睡。”
毛茸茸的手感特别好。
颜倾一边摸一边看小说,打着哈欠翻页。
【她怎么那么能熬?】萧屿觉得他都有点看困了。
小白耸耸肩,【你不懂夜的魅力。】
成功换取萧屿一个爆栗。
他捂着头,集中精力想了一只巴掌大的蜘蛛,落在萧屿的面前。
奈何萧屿根本不在乎,随手抓起来,拉开小白的衣领就丢进去,然后微笑着欣赏了一段跳大神。
随着夜越来越深,颜倾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她倚在床头,睡着之后控制不住的往旁边歪过去。
眼看着要撞到床头柜上的台灯,萧屿一把拦住她,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欸,你怎么能碰到姐姐的?】小白表示震惊。
【借了你一点血。】萧屿一边说,一边小心的扶着颜倾躺下。
小白看到睡在枕头上的他的真身,左边爪子的白色皮毛下隐隐透出血迹,后知后觉的感到了疼。
【痛痛痛,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握着左手,满脸委屈的质问。
只不过萧屿根本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在房间里检查。
【你弄得都是什么东西?】
萧屿把窗上的驱魔符撕下来,低眸看到一地的白色颗粒,眉头紧皱。
【驱魔,辟邪,有什么问题吗?】
萧屿懒得解释,重新画了符文贴在窗上。
整个屋子都检查了一遍,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五十分。
他回到卧室,站在颜倾的床边,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捏住她的脸,然后俯身。
【你干什么?】小白一把拉住萧屿的衣领,【你乘人之危!】
萧屿发现经过那些小精怪的磨练,他的性子变得平稳多了,没有一巴掌把这只蠢兔子拍飞,竟然还愿意解释两句。
【子时之后,她必然会落入第二层梦魇,我要进去带她出来,你说怎么办?】
【用我的心头血做引!】
小白说着就开始结印,动手了才想起来离魂状态没有灵力。
双手还保持着结印的手势,尴尬的看着萧屿,【你刚才,不是拿过我的血了吗?不够吗?】
【那只能让我在你的梦境里触碰到她,不能保证我进入她的梦魇,更不能在我不在的时候,护她周全。】
小白吸了口气,鼓着脸没有说话。
现在的状况就相当于颜倾直接在他的梦里睡着了。
颜倾的心魔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从真身里挤出来,保不齐会对她做什么,毕竟梦境是心魔的主场。
小白在这一刻是真的觉得自己没用。
他生来灵力充沛,就算传承不全,也够他到处玩耍,况且在这个位面他更是无敌。
但就是因为他的自负,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就不能换个方法吗?】
小白小声的开口,他发誓这件事过后,他一定会勤加修炼。
萧屿瞥了一眼钟表,还有几分钟。
本来一鼓作气挺好的,这蠢兔子拉住他干嘛?
看到床上熟睡中的颜倾,萧屿的耳朵有一点点红。
【我要在她的身上留下气息,保证她不会在你的梦境里被心魔所伤,】萧屿挑眉看着小白,【你说怎么办?】
小白正色回答道,【血啊,你可以给她你的血,你是个大男人,总不会怕疼吧。】
【血呢?哪里来的血?】
小白一愣,这才想起来他们一个是离魂,一个是神魂,横竖都弄不出血。
【那,那你也不可以偷亲姐姐......】
【大家都不是人,作为雄性,想给凡人留下印记,最有用的方法是什么?】
小白呆呆的看着萧屿,然后开始慢慢的脸红,红得跟煮熟的虾一样。
【现在还有意见吗?】
小白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二选一的话,还是亲吧。
萧屿再次看向颜倾,呼了口气,又回想了一下从那些小精怪的记忆里学到的知识。
【初吻,你不吃亏的。】多少有点不自在,他低声的说到,【抱歉。】
她睡得很熟,白皙的肌肤像是瓷娃娃,毫无防备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在欺负人。
一点点靠近,隐隐的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水蜜桃的香气,温暖的,清甜的。
萧屿第一次发现,原来心跳声可以那么响。
【等一下。】小白忽然开口。
萧屿抖了一下,深吸口气,咬牙问道,【又怎么了?】
小白被萧屿的怒气惊了一下,无辜的眨着眼睛,【那个,我就是想问一下……我怎么办?】
【什么你怎办?你守在这里,不要让心魔伤到她就行,还有,梦境是联动的,管好你的脑子!】
【我知道,那万一,咱就是说,】小白指着睡在颜倾旁边的他的真身,【要不你也亲我一下?】
萧屿气结,他想把这只蠢兔子的脑袋劈开来看看,到底装了点什么!
【别逼我揍你。】
【小气,亲一个亲两个有什么差别?姐姐就一直亲我的!】
萧屿怕自己忍不住把小白给宰了,心一横,快速的吻上颜倾的唇。
屋子里只剩下小白一个人,他撇撇嘴,走过去,把自己的真身挪到颜倾的手边,然后抬起她的手,罩在兔子的头上。
刚满意的点点头,忽然想到那句——管好你的脑子。
【干什么要提这句话!】
他抱头蹲在地上。
眼前开过一辆托马斯小火车。